“娘,您怎麽出來了!”一直站在秦柯誠身邊,緊張不安的絞着帕子的秦諾欣,趕緊跑過來扶起秦夫人,秦夫人像發現了什麽可怕的事情,粗暴的掙脫了秦諾欣,躲到她的背後。
而莊博華在看清秦夫人的面龐之後,那神情好像看見鬼一樣。
蕭鎮和梁筱悠洽在此時趕到,莊博華那見鬼般的表情雖然稍縱即逝,卻絲毫不差的落入蕭鎮眼中。
“表哥救我!”秦夫人一眼看見門口的蕭鎮,好似看到了大救星,呼救的話立刻脫口而出,下一刻卻遭雷擊般定在當場,塵封的記憶如海水般,呼嘯而來,瞬間将她淹沒。
一個清麗的女子坐上青布小轎,她的母親暖暖的笑着對她揮手道别。
轎子緩緩走在街道上,女子看着街市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耳垂,發現自己最心愛的耳環少了一隻。
“停轎!”女子立即叫停。
丫鬟上前掀開轎簾,“少夫人怎麽了?”
女子明眸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這!”丫鬟遲疑了一下。
女子的纖纖玉手,安慰地拍了拍丫鬟,“我又不是泥捏的,走回去不過才那麽點路,别人不清楚,你是我的陪嫁丫頭,難道你還不清楚。”
聞言丫鬟不再遲疑,笑道,“那您早點回去,小少爺也還在家等着您呢!”
提到兒子,女子臉色又柔和了幾分,“我心裏有數,你别像個小老太太似的。”
看着丫鬟和轎子遠去,女子轉身往回走去。
來到适才離開的那座宅子外頭,女子沒有進去,轉過一條小巷,停在宅子院牆外的一座小門邊,從衣袖裏掏出鑰匙熟練的打開小鐵門,從她熟練的動作上可以看出,她曾經無數次這樣幹過。
女子進門之後,雙手從縫隙裏伸出來,從外頭将門鎖上。
那把鎖好好的挂在門上,誰也不知道,剛剛有一個人從這裏進了院子。
這是她的家,本來明明可以從正門進去的,隻是因爲她,不想讓她的母親再爲她擔心,同樣,剛剛對丫鬟撒謊也是因爲如此,這付耳墜子是那個人送給她的,她不想讓大家知道,她對那個人還沒有忘情,白白的替她擔心。
她記得自己适才去了花園一趟,也許那個耳墜掉在了花園裏。
女子走進花園,園中的那一片,潔白的栀子花開到荼蘼。
她一路尋找,終于在栀子花叢中,發現了那碧綠的水滴形的耳墜,欣喜的扒開花叢,走進去蹲下身,撿起耳墜,擦擦上面的塵土,把它帶到耳朵上。
做完這一切,剛想站起身來,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适才自己已經出門,這會再讓人發現自己在園子裏,實在不好解釋,她蹲在那裏沒有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那一片栀子花海的邊上。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此時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女子内心一跳,這個人在她面前永遠嘻嘻笑着,實在想象不出,竟然有如此冷漠的一面,難怪自己的爹從來不看好他。
可是接下來的話讓她更震驚,隻聽另一個聲音說道,“少爺放心,那毒藥小人已經照你的吩咐,放在池老爺的茶水裏了。”
女子莫名一驚,什麽毒藥?放在池老爺的茶水裏?說的是她的爹嗎?
女子來不及細想,那個冷酷的聲音冷笑起來,“放心,每次都說放心,可是你看看,你做的事情哪一次能讓人放心?我讓你殺了梁家父女,爲什麽快大半年了,到今天我也沒見到梁筱悠的屍體?”
另一個聲音惶恐道,“小人保證,梁筱悠那個女人肯定活不了,那麽冷的天掉在湖裏,不消片刻手腳就僵硬了,屍體肯定是被魚蝦吃掉。”
女子驚駭不已,雙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哪怕發出一丁點,這片栀子花叢就是她的喪命之所。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
“好了,”那個冷冰冰的聲音稍微緩和,“姑且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池老頭是怎麽回事?這毒藥你也放了有一段時間了吧?爲什麽池老頭,到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
“少爺,”那人似乎很苦惱,“是您說的,不能讓外人看出什麽端倪,藥量要慢慢的加,讓别人以爲他是生病了,不會懷疑的中毒上頭,小人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來辦的呀!”
咚的一聲響,語氣冰冷的那人,把另外一人一腳踢倒在地上,“蠢貨!本少爺是說過讓他中毒,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是你不覺得自己的動作也太慢了嗎?”
那人被踢了一腳,似乎想要補救,上前讨好道,“少爺,哪裏用得着那麽麻煩,您也太小心翼翼了,以小人之見,把池夫人和池老爺也一并處理了得了,反正池小姐嫁出去了,這府裏誰敢對您說半個不字!”
“混蛋!”那人似乎很惱怒,眼中閃過一線殺機,“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另一人吓了一跳,立即跪下來低着頭,惶恐道,“沒有少爺的吩咐,小人哪敢自作主張。”
那人臉色緩和不少,“那老太婆我留着還有用,如果你敢壞了我的事,該知道後果是什麽吧?”
一路聽到現在,女子心中初時的驚恐,被憤怒所替代,她怒火中燒,一下子從花叢中站起身來,“莊博華,你這個白眼狼,我爹娘養了你這麽多年,你不知道感恩,反而處心積慮的要害死他們,我這就去告訴我娘,把你這條白眼狼逐出家門。”
那兩人沒想到栀子花叢中,竟然藏着一個人,池青青突然站起來,把兩人吓了一跳。
可一瞬之後,莊博華就冷靜下來,惡狼般兇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池青青,“我的好表妹,你不覺得這話說的太晚了嗎?”
池青青臉色霎那間蒼白起來,她意識到自己,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