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爲什麽會出現在莊博華手裏?
聯想到師父的死,蕭鎮眼中劃過一絲冷光,像極了北極最淩厲的冰棱,不過衆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紫砂壺上,并沒有注意到蕭鎮眼裏的鋒芒。
蕭鎮收好紫砂壺,和顔悅色的對莊雅婷道,“我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雖然莊博華不是個東西,可莊雅婷并沒有什麽過錯,蕭鎮不會把對莊博華的怒火,發洩到莊雅婷的身上。
莊雅婷好久沒有看到蕭清揚了,尤其梁茶香還在他的身邊,她怎麽可能走呢?
隻是到底礙于蕭鎮還在,不敢太于過分,“我在家也沒什麽意思,不跟你們一起去玩玩吧!”
害怕蕭鎮不答應她跟了去,立即又保證道,“我就跟在你們後邊不出聲,保證不會妨礙你們。”
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蕭清揚喜歡梁茶香,她要是總不管不顧的辱罵茶香,隻會令蕭清揚更讨厭她。
要想趕走梁茶香,隻能徐徐圖之。
當然,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他們兩個黏得太緊,時時插在他們中間,離間他們的感情。
所以今天既然碰上了,不管他們去哪裏,她都要死皮賴臉的跟在後面。
特别是蕭鎮,瞧他看梁茶香的那個眼神,簡直滿意的不得了,自己再不抓緊些,真的一點戲也沒有了。
瞧着一向張牙舞爪的莊雅婷,居然乖巧的像隻小綿羊,梁茶香詫異了。
仔細一想,又覺得很合理,莊雅婷的張牙舞爪,一向針對的隻是她梁茶香,有蕭清揚和蕭鎮在場,她變溫柔了也很正常。
隻是她偏要跟在他們後面,不知道又是爲了哪般。
“不行!”蕭清揚毫不客氣的,回絕了莊雅婷的請求。
他們去竹周鎮是辦正事,又不是遊山玩水,帶着莊雅婷算怎麽回事?
并且莊雅婷還是莊博華的女兒,叫秦家人怎麽想?
到底是來幫忙,還是帶着人來示威的?
蕭鎮也覺得很不妥,不過說話卻比蕭清揚委婉得多了。
“我們去一個重要的客戶家裏拜訪,那個客戶之前,跟你爹有點小小的過節,你确定要去?”
蕭鎮溫和的看着莊雅婷,似乎很爲難。
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帶她去呗!莊雅婷腹議道。
誰知道她爹,到底跟那人有沒有過節?還不是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莊雅婷很好說話的主動離開,可一轉身,又偷偷的跟在三人身後。
渡船一般要等很長時間,蕭鎮怕趕不及,街頭租了一輛馬車,快馬加鞭直奔竹周鎮。
蕭鎮等人的馬車剛走,莊雅婷就從隐匿處走了出來,另外找了一輛馬車跟了上去,隻是到底晚了一步,道路上已經看不到,蕭鎮等人所乘的那倆馬車。
“不打緊,”車夫一鞭子甩在馬背上,“适才無意中聽到他們說去竹周鎮,那麽大的馬車到了竹周鎮,一打聽就能知道他們去了哪個方向。”
“那好,你快着點。”莊雅婷說完放下車簾。
如果能追上去當然最好,追不上,像車夫所說的,她也可以問着找了去。
馬車到了竹周鎮,箫鎮問清楚梁家小院的位置,吩咐梁茶香和蕭清揚去秦宅,而他則先要去一趟梁家,對于他來說,什麽事都沒有見梁筱悠重要。
蕭鎮順着小巷一步一步的走近小院,原本激動的心情,在停在小院門口那一刻,倒生出近鄉情怯的心态來。
木質的院門虛掩着,院裏有說話聲飄了出來,隻消輕輕一推,他就能走了進去,可手上卻似乎有着千金重力,擡都擡不起來。
半響蕭鎮眸光逐漸堅定起來,深吸一口氣,擡手推開院門。
梁筱悠背對着院門,坐在葡萄架下,蕭鎮可以看到她梳得整齊的頭發,姿态筆挺的和對面的奶奶說話。
王奶奶看到一個身材高大挺拔,中年人走進院子,問道,“你找誰?”
梁筱悠聞聲轉過頭,淺淺的笑意凝結在臉上。
蕭鎮!
時隔二十年,她仍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梁筱悠心潮起伏,蕭鎮不是過世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梁筱悠揉了揉眼睛。
王奶奶雖說年紀大,眼神卻好使,一看梁筱悠的神色,再看那人直勾勾的盯着梁筱悠,身旁其他的東西仿佛都不存在了,就知道這兩人之間有貓膩,借口要吃豆花,知情識趣的走了出去,并且細心地幫兩人帶上院門。
“你……”梁筱悠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五味陳雜,一團亂麻。
“我沒死,”他說道。
此言一出,嘭的一聲點燃了,梁筱悠心中的怒意。
他沒死!
他沒死!
既然沒死,爲什麽躲着不出?
故意躲着看她爲他難過?梁筱悠爲自己感到可笑。
梁筱悠心中怒意滾滾,蕭鎮心裏也不平靜,兩人就像牛郎織女般的隔樹對望着。
最終樹上的鳴蟲都受不了這份沉默,拍拍翅膀,吱的一聲飛走了。
半晌,梁筱悠才想起來,自己光顧着生氣有什麽用,對于這種厚顔無恥的白眼狼,該下逐客令才是,隻是沒容她開口,箫鎮就搶先一步說道,“給你看樣東西。”
說着幾步跨到葡萄架下,把懷裏的那隻黑色木盒放到石桌上,用眼神示意她打開。
“對于你的東西,我沒有任何的興趣,請你拿着它馬上離開我家,這裏不歡迎你。”梁筱悠厲聲說道,這時候,她沒有甩他幾巴掌,已經很“溫柔”了。
蕭鎮也不氣惱,“我保證你看了不會後悔。”
然,梁筱悠根本就不上他的當,“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現在請你馬上離開,請不要逼我對你動武!”
“筱悠,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吵架的,你看看這是什麽。”
蕭鎮了解梁筱悠的脾氣,見她生氣了,也不敢再賣關子,直接打開那隻木盒。
梁筱悠一眼瞥過去,臉色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