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把上海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一點關于蕭鎮的消息。
同樣沒有放棄尋找蕭鎮的,還有蕭清揚等人,上海大小醫館找了個遍、就連方圓幾百裏外的郊區都沒有放過,依然杳無音訊。
至于那個行刺梁茶香的小乞丐,蕭清揚已經告訴了她,正是前次來上海,賊窩裏漏網之魚的那個小男孩。
隻可惜這次沒有能夠抓住他,刺傷蕭清揚之後,就很聰明的銷聲匿迹,不過梁茶香也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對方不過是個小孩子,再說自己也不會一直待在上海,等找到了蕭鎮,他們也該回的綢橋鎮了。
蕭清揚被曲管家強留在家裏,休整了七、八天,到第九天的時候,終于按捺不住,跟着曲管家一起出去了。
當然黃家醫館也送上了豐厚的診金。
有人蕭清揚這個“得力幹将”的加入,梁茶香就輕松多了,瘦了一圈的小臉,漸漸的又豐潤起來。
蘇曉菁就想着向她倒倒苦水,梁茶香早就感覺到蘇曉菁有話要說,隻是先前忙着尋找蕭清揚,沒有顧得上。
兩人約在了咖啡館,當梁茶香趕到約定的地點,蘇曉菁早已穿着一身格子長裙,坐在臨窗的咖啡桌前等着她。
一頭瀑布般的黑披在肩頭,紅白相間的格子長裙,纖纖素手握着銀湯匙,優雅的輕攪着咖啡,嘴角微微向上翹着,映着桌上白瓷瓶優雅的雛菊,有種坐看雲起雲落的娴靜、雅緻。
梁茶香忽的就想出兩句詩來!
吾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無人識,天生麗質難自棄,回眸一笑百媚生!
說的就是蘇曉菁這樣的女子。
梁茶香走過去輕輕坐在蘇曉菁對面,拔弄了下,餐桌上的餐牌。
蘇曉菁擡起頭,“來啦!”,将面前的咖啡推了過去。
梁茶香玩笑道,“才不要喝你的口水。”
蘇曉菁嗔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本小姐知道你不愛喝燙的,特意攪涼了等你來,愛喝不喝,不喝拉倒。”
作勢就要把咖啡拿過去倒了,梁茶香嘻嘻笑着,忙伸手護住,“這是我的,不許動。”
蘇曉菁呸了她一口,“什麽你的,明明是我剛剛推過去的。”
梁茶香一面護着咖啡,一面道,“推給我,就是我的。”
兩人正鬧着,一個聲音讓人聽着,不怎麽舒服的聲音傳了過來。
“喔喲喂!這不是梁小姐和蘇小姐嗎?”來人搔弄姿的撫了撫頭上的大波浪,語帶嘲諷,“怎麽?窮成這樣啦,一杯咖啡也值得,你争我搶的?”
蘇曉菁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梁茶香一看,這不是曹玉琴嗎?描眉畫棟,穿金戴銀的,春風得意,比從前更嚣張了,身後跟着兩個婢女模樣的,也是一副趾高氣揚、眼高于頂的模樣,不過她也是坐着沒動。
曹玉琴清楚蘇曉菁同汪夢雪的關系,不過想占占口頭便宜,并不敢真的得罪蘇曉菁,可那個婢女卻不知道蘇曉菁是誰,見兩人并不理會曹玉琴,動起了心思。
本着不能給主子長臉的下人,不是好下人原則,開口訓道,“我家太太跟你們說話呢,耳朵聾啦?”
太太?
梁茶香眨了眨眼,楊家隻給了曹玉琴小妾的位置?可瞧着曹玉琴通身的珠光寶氣又不像。
楊家,梁茶香當初曾聽蘇曉菁說過,是以對楊家有一些些了解,對上海灘這種銷金窟來說,楊家的這點錢真的不算什麽,所以當初他們才想盡辦法,想要攀上蘇家。
當然蘇家也隻是一個普通商戶,隻不過每個階層有每個階層的生活圈,蘇家在他們那個圈子裏,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瞧着曹玉琴這一身的行頭,光是手上那隻大大鑽戒就價值不菲,隻怕是楊亞達的正房夫人,楊家也舍不得給。
曹家已經沒落,更不可能有這樣大手筆的陪嫁。
梁茶香暗自思付着,蘇曉菁已經站了起來,“這裏蒼蠅太多,我們換個地方再談!”
“嘴巴幹淨點,你說誰是蒼蠅?”那婢女惱羞成怒,他們家新太太可是老爺最得寵的姨太太,家裏其他幾房姨太太,都讓着她,不想出門竟然被這兩個小丫頭給怠慢了。
當然,這婢女敢出言不遜,主要也是因爲先前,曹玉琴語出譏諷,想來也不是什麽有地位人家小姐,踩踩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捧高自己的主子,對她們這些人來說是慣用的手段,早就熟撚就輕了。
蘇曉菁睨了她一眼,并沒有理會,跟一個婢女一般見識,豈不是自低身價?
倒是咖啡館的侍者見有人鬧事,忙過來查看、調合。
曹玉琴本來,隻不過是想讨些口頭便宜,被婢女這麽一鬧,咖啡館的衆人都朝這邊看過來,尤其蘇曉菁根本就不理會她們,自己反倒成了跳梁小醜。
曹玉琴氣絕,狠狠地瞪了那婢女一眼,“我看這個咖啡館也就一般,咱們換個地方!”
那侍者聽了不由撇了撇嘴。
瞧着三人趾高氣揚離去的背影,梁茶香悄悄問蘇曉菁,“楊家現在很有錢嗎?”
蘇曉菁被她問的一愣,“這跟楊家有什麽關系?”
随即就明白過來,“曹玉琴可沒有進楊家,人家攀了更高的高枝,不過那楊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蘇曉菁忿忿的說道。
原來,那楊家見曹家沒落了,不同意給楊亞達取個沒有助力的妻子,隻讓曹玉琴進門當小。
曹家一看,既是當小,他們家爲何,要在楊家這個歪脖子樹上吊死?于是另攀高枝。
不過并沒有放楊家,狠狠的敲了一筆,這事才算罷休!
楊亞達的母親與曹畫芗也因此反目成仇了。
梁茶香聽了忍不住唏噓!
蘇曉菁提醒道,“曹家姑侄,把這筆帳算到了我的頭上,曹畫芗還需要在蘇家生存下去,因着汪夢雪的後台,曹玉琴也不敢對我怎麽樣,頂多冷嘲熱諷一番,到是你,出門小心些。”
梁茶香看她說的鄭重其事,嘴上答應了,心裏想着反正在這裏也呆不久,就沒當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