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方晴能夠成爲她的大嫂,憑着她和方晴的關系,到時請方睛在方勝面前,幫她說想說項說項,她和方勝的事還不是水到渠成。
至于什麽身份懸殊,門當戶對這種事,不要說對于秦諾欣這種,接受過西方教育的女子,就是沒有接受過,西方教育的青年男女,被戀愛沖昏了頭腦也不會放在心上。
秦柯文在花園轉了兩圈之後,還是決定電報把這個消息告訴他老爹,走了兩步他又猶豫起來,他老爹人在上海,收到電報做了決定再打回來,如果他爹不信梁茶香也就罷了,如果信了呢?
他再找梁茶香?
到那時豈不是黃花菜都涼了麽?再說不管自己相不相信,先把底價拿到手總是沒錯的。
想到此,秦柯文趕忙去找秦柯誠,他要讓秦柯誠,帶他去找梁茶香,把底價給拿到手,以免夜長夢多,誰知道明天梁茶香,會不會又改變了主意。
秦諾欣想找秦柯文好好談談,剛進院子就見秦柯文,一陣風的從屋裏走了出來,徑直去了對面秦柯誠的屋子。
這可真稀奇,秦諾欣擡頭望了望天,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秦諾欣悄悄的跟了過去。
她貼着耳朵聽着屋裏的動靜,開始隻聽到她大哥低聲的說着什麽,聲音小聽不清,正想再貼近點,突然聽到她二哥大聲道,“我哪知道她住哪裏。”
吓了她一跳,拍拍心口繼續聽,就聽她二哥又道,“既然不相信爲什麽要來問我?”
然後門“嘩啦”一聲開了,她二哥、大哥一起出現在她的面前。
秦諾欣隻得尴尬的摸摸鼻子,說聲天氣不錯。
秦柯文在秦柯誠那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在床上翻來覆去,烙餅似的一夜沒睡好,第二天一早,雙眼帶着紅血絲,也不顧下着蒙蒙細雨,帶上方晴草草的吃過早飯,坐了馬車向着綢橋鎮出。
秦諾欣想了想,怕被她大哥認出來,上街叫了個馬車遠遠的跟在了後面。
這周王茶花夜班,梁茶香一人打着青色的油紙傘,走在行人行色匆匆的大街上。
比起晴天,梁茶香更喜歡,這種煙雨蒙蒙的天氣,帶着一種若有若無的淡淡的愁緒,空氣卻無比的清洌。
秦柯文坐在茶樓的窗口,看着梁茶香由遠及近,青色的油紙傘上繪了幾枝瘦竹,似它的主人般棱角分明,傘下的那個人,着一身柔和的嫩黃色纏枝花衣裙,這身柔和的色彩沒能使它的主人,看起來柔和幾分,反道讓那人更顯得冷冽。
他回眸對方晴點了點頭,方晴撐起繪了牡丹的綠色油紙傘走進雨中,粉色的衣裙讓他的雙眸暖和起來。
他的心也跟着暖和起來,他的晴兒無論穿什麽顔色,都會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可見這穿衣,并不在于穿什麽顔色,而在于你這個人,人長得太磕碜的話,穿什麽都是白搭。
他看着方晴走向梁茶香,方晴對梁茶香說了什麽,并且轉頭指了指他的方向,梁茶香順着方晴手指的方向,朝這邊望了望,點了點頭,随着方晴一起走進茶樓。
“不知秦先生找我有何貴幹?”梁茶香收起油紙傘,甩了甩雨水,将細碎的絲夾到耳後,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秦柯文氣結,這女人明知他過來幹什麽,還明知故問,不過他卻不能生氣。
悄悄握了握拳,擠出一絲笑容,“這樣的天氣泡上一杯清茶,坐看雲起雲落,最是惬意。”
說着給梁茶香倒了一杯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可沒有秦先生這樣的好命呀!”雖然這樣說着她還是坐到了秦柯文的對面。
梁茶香清楚秦柯文是爲何而來,秦柯文不提,她也就裝傻。
她是要利用秦家的樂興,對付蕭鎮沒錯,可她也明白,越容易得到的東西,越不珍惜,吊一吊秦柯文,讓他知道她的消息,得來的多不容易,如此他才會重視這個消息。
況且她撒下的種子已經芽,就不怕開不出美麗的花來。
秦柯文也是個聰明人,梁茶香的用意,他何嘗看不出來,隻是現在是自己有求于她,不得不低頭。
他對方晴使了個眼色,方晴會意的點點頭。
爲了談話方便,秦柯文包了一個包廂,方晴站起來,走到包廂門口,注意着外邊的動靜,朝秦柯文點了點頭。
“今天我來的目的,想必你十分清楚,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秦柯文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要這麽說的話,也行。”梁茶香轉動着手中的茶杯,點點頭,“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如果我能做得到的話。”秦柯文臉色緩和了幾分。
聽了這話,秦柯文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提條件才是正常的,如果梁茶香什麽要求也沒有,才會讓他覺得心裏沒底。
看着秦柯文的表情,梁茶香眸光微閃,秦柯文的心思,昨天她就看出來了,所以她才說了上面的那番話,既然他要求心安,那麽她就給他一顆定心丸。
“沒有人願意屈居他人之下,我想你懂的。”
梁茶香望着秦柯文,話說了半句,留了半句。
她知道秦柯文懂她的意思,聰明人說話,不用太過。
雖然早就猜到,秦柯文還是有些震驚,這個女人的野心……
不過這不關他什麽事,新隆昌越亂,内鬥的越厲害,對他們樂興來說才最有利。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秦柯文點了點頭,兩個人像打啞謎一樣,不過秦柯文知道梁茶香也明白他什麽意思。
說完這些,兩個人沉默下來,梁茶香伸出細細長長的手指,醮了醮茶水,一筆一劃的在桌上寫了幾個字,很快又将它擦掉,若無其事的把頭轉向窗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