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沒幹隻啥呀,隻不過洽巧看到了條幾上的雞毛撣子,洽巧用它撣了撣灰塵,又洽巧阻礙了秋墨的話語。
“你去廚房看看,留客人下來午飯。”
秋墨始終沒有提及蕭清揚的姓名,“蕭”姓從她嘴裏說出來,都會覺得是一種恥辱,髒了她的口。
趕她走?
不行!
她可不能走,萬一秋墨問起了蕭鎮怎麽辦?
她期期艾艾的站在那裏想着借口。
落在蕭清揚眼中卻有了另外一層意思。
“伯母您坐,我去看看。他呲着牙,滿臉的陽光燦爛。
秋墨的眼皮不可幾見的抖了抖,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第一次上門,這就熟門熟路,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她改變了主意,“去吧,多整兩個,院子裏有青菜、大蒜、菠菜什麽的,想吃什麽自己擇。”
蕭清揚愉快的跟着梁茶香,一起進廚房準備午飯,他的眼晴亮晶晶的閃着華彩,梁茶香不忍于看,同時也更打定了主意,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蕭清揚被秋墨掃地出門。
梁茶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可這頓飯卻吃的有驚無險。
秋墨打定了主意要灌醉蕭清揚,悄無聲息的套取有關蕭鎮的信息,一個勁的勸酒,梁茶香在一旁幹瞪眼卻也無能爲力。
哪曾想,秋墨終是打錯了算盤,蕭清揚醉倒之後竟趴在桌上沉沉睡了過去。
數九寒冬就這麽趴着容易着涼,梁茶香費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扶去了裏屋床上躺好蓋上被子。
她甩甩胳膊,想不到蕭清揚看着不胖還挺沉。
秋墨一口氣心裏睹的慌,瞧着忙忙碌碌收拾碗筷的梁茶香,就想刺她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才借了蕭清揚這股東風,化解了連日來的尴尬,這要是再嗆上……
一個母親做到她這份上,也真是夠悲催的了。
秋墨内心無比凄苦,緊緊捏着自己的手指。
這一切都是拜蕭鎮所賜,要不是他這個黑了心肝的白眼狼,她怎會落的如此田地?
秋墨心中忿忿,對蕭鎮的恨意隻增不減。
蕭清揚一覺醒來已是日頭偏西,桔紅色的陽光透過窗戶,在白色紗帳上留下斑駁的印記。
望着那亮閃閃的光圈,他有一瞬的迷糊,不知至身何處。
目光微移,及目所緻,床邊有一張小小的梳裝台,其上并無尋常女子所用香粉之類,除一把梳篦之外,隻有一隻長腰細頸之白底青花瓷瓶,瓶中盛開着一支傲雪紅梅。
看到紅梅,猛然記起,自己在梁家吃飯來着,怎麽躺這裏了?
他一躍而起,掀了簾子,快步走出内室,屋裏靜悄悄的,秋墨不知所蹤,隻有梁茶香在院中,卷着衣袖,露出一小截粉藕似的手腕,給她的花草修剪着枝葉。
望着那美麗的倩影,蕭清揚心裏暖融融的,第一次上門竟然喝醉了酒,梁家母女定然怕他醒來覺得尴尬,秋墨這才避了出去吧!
“你醒啦!”
蕭清揚愣神間,梁茶香放下剪刀拍拍手上的灰塵,光線照在她的臉上,細細的絨毛清晰可見。
蕭清揚點了一下頭,臉色微微發紅,本來是來刷臉的,沒想到竟然失态了。
“那個……那個……,”他不好意思的摳摳手指甲,有心想問問梁茶香,自己有沒有在秋墨面前失态,卻怎麽也不好意思出口。
梁茶香噗的一聲笑了,明眸裏閃着一狡黠的光芒,“沒想到你這人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喝醉了竟然又哭又笑的。”
蕭青陽心中一滞,俊臉垮了下來,沮喪道,“你娘一定覺得我差極了。”
他敲了敲自己的頭,你這家夥怎麽搞的,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
見他如此梁茶香不好意思再逗他,“逗你玩呢,其實是直接趴桌上了睡着了,啥也沒有。”
蕭清揚還是有些沮喪,原本是來加分的,這分沒加成,還減去不少,也沒心情再呆下去了,于是提出告辭。
梁茶香放下衣袖,就要送一送他,蕭清揚按了按她的肩膀,“别,你送了我,我必定也要送一送你,”他指了指天,“如此天黑也回不了家了。”
梁茶香一想,這還真是他做的出來的事,道了聲“路上小心”,像殷殷的妻子送别即将遠行的丈夫,蕭清揚低落的心房,瞬間被溫熱的潮水填滿,眼角飛揚的朝她揮揮手,昂首挺胸大闊步的走了,好似騎馬凱旋而去的将軍。
假期剛剛結束,梁茶香就收到蘇曉菁的回信,中午在食堂拉了朱珍珍找了僻靜位置,邊吃邊說着打探到的消息。
王茶花端着飯盆,眸光掃了圈才看見角落裏的兩人。
“怎麽坐這裏?”她把滿是飯菜的飯盆放到桌上,“讓我好一通找。”
盛着紅燒魚的菜盤,洽好放在朱珍珍的面前,一股魚腥味直沖她的口鼻,朱珍珍忍不住掩嘴幹嘔起來。
“怎麽了?”面對朱珍珍突然的變故,梁茶香、王茶花緊張起來,“不會吃壞肚子了吧?”
兩個顧不上吃飯,扶着朱珍珍去了醫務室。
廠醫李保仁把了把脈,含笑道,“沒啥毛病,身體好着呢,以後多吃點高營養的食物。”
王茶花撓了撓頭,似有不解,“沒病?沒病吃啥營養品?”
在小姑娘的認知裏,隻有病人才需要營養,身體壯的很,吃營養品不是浪費嗎?
李保仁很想說,“小孩子家家的,沒事瞎打聽啥?”
轉念一想,有的嫁的早的十七都當娘了,一時又想起,王茶花原是個沒娘的孩子,隻怕平時也沒人提點。
想着不如趁機提點一二,日後她也用得着,于是清了清喉嚨,“這懷了孩子不比得平時,營養充足孩子才會長的壯實、聰明……”
話未說完,就聽三個女生異口同聲道,“你說啥?”
一個個直不愣登的瞪着李保仁。
蒼天呀,大地呀,自己說啥了?這一個個的什麽表情?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李保仁看着表情出奇一緻的仨人,真是丈二和尚,有些摸不着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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