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揚有些奇怪,唐方不是說三人在一起的嗎?
“原本是在一起來着,後來就各自分散了,珍珍和我也是出來才遇上的,茶香姐也快出來了吧。”
王茶花說着朝身後的密林看了看。
因爲要留在原地等蕭清揚,她們三個決定就近,找找有沒有雁來蕈,估摸着蕭清揚快回來了,王茶花從林子裏鑽了出來,洽好碰上也是剛剛鑽出來的朱珍珍,就一起回來了。
“我去找找,”蕭清揚一頭鑽進林子裏,忽然又鑽了出來,“等來等去挺費時間,不如約個地點,到那裏集合。”
其實梁茶香走的不遠,他們稍等也費不了多時,不過呢,大夥也能理解蕭清揚的心情,好容易送走了莊雅婷這個磨人精,人家就是想多點時間與梁茶香獨處。
“這樣吧!”耿慶一指山下那片竹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竹林中應該有一間竹亭,咱們下山後在那裏集合。
蕭清揚點點頭轉身消失在密林裏。
朱珍珍四人繼續邊爬山,邊尋找着山粟樹。
此時的梁茶香,正低頭采摘菌菇,身後的密林裏,如鬼魅般閃出一條人影,手握寒光閃閃的匕首,悄無聲息地向她靠近,梁茶香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臨近。
黑影逼近,對準她的後背,舉起泛着寒光的匕首。
眼看着手起刀落,不過一息,她将死于非命,蕭清揚天籁般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茶香——你在嗎——”
回音在山谷回響。
人影收起匕首慌忙鑽進密林。
逃過一劫的梁茶香渾然未覺。
朱珍珍一行四人,最後也走散了,她和耿慶一處,唐方、王茶花一處,等到她和耿慶背着大半筐野山粟,來到約定的竹亭,王茶花和唐方已經在了。
他倆收獲頗豐,除了毛栗子,還有五六隻毛色絢麗的竹雞、兩隻灰毛野兔。
此時已近晌午,四人拿出所帶的幹糧,生一堆火,把竹雞并着兩隻野兔,褪毛洗淨,架在火上烤着。
山下四人忙和着午飯,隻等着“羹飯一時熟。”
山上的梁茶香和蕭清揚,卻悲催地發現他們迷路了。
“到底行不行啊?”梁茶香看着前邊找路的蕭清揚,不确定的問道。
其實蕭清揚也沒把握,像他這樣的大少爺,怎麽可能會有荒山行走的經驗?
唯一的一次,爲梁茶香買藥,也有掌櫃的領路,無需他自己辨識。
“依我看,咱也别找什麽路了,順着山坡往下走,肯定能下山。”
到了山下,找那竹亭子反而會容易些,大不了多走些路。
蕭清揚想想也隻能怎麽辦,從沒有路的地方下山,誰說灌木叢比較多,下山阻力較大,但總比找不着路瞎轉悠來的好。
此時,他對耿慶的明智無比感激,如果選了山上的某處集合,隻怕是天黑,他和茶香也摸不着地方。
“咱們從那邊下去吧!”蕭青陽伸手指了指灌木叢比較稀少的地方。
卻沒有聽到梁茶香的回應,回頭一看,哪裏還有什麽梁茶香,背後空無一人。
蕭清揚焦急萬分,頭上冷汗直流,扯開嗓子大喊:“茶香——茶香”
“我在這。”
是梁茶香的聲音,卻看不到人,那聲音中卻沒有驚慌恐懼,似乎有點無奈。
蕭清揚心中稍定,仔細尋找聲音的來源。
“你怎麽樣?”蕭清揚蹲在坑邊向下望,梁茶香頭上插上枯草,有些狼狽的靠在坑壁上,“别害怕,我找根繩子拉你上來。”
害怕?
梁茶香翻了個白眼,他哪隻眼晴看到她害怕了,不過是掉下來不小心扭傷了腳。
這二十年,秋墨無乎是任其自生自滅,梁茶香凡事依靠自己習慣了,蕭清揚如是說,她并沒抱太大的希望。
一雙明眸打量着自己所處的環境,坑洞足有兩米多深,四壁光滑,大約是獵人挖來捕獲野豬的,似乎剛挖不久,四壁的泥土很新,帶着股新鮮的土腥味。
梁茶香歎了口氣,這麽高,坑壁光滑她就是想搭把腳爬上去,都找不着下腳的地方,隻能依賴蕭清揚的幫助了。
有人幫……這感覺……,似乎挺好!
“将就用用吧,”蕭清揚扔下一根用藤蔓編就的“繩子”,“我拉你上來。”
蕭清揚在上面用力拉,梁茶香也沒閑着,借着蕭清揚的拉力,蹬着坑壁向上攀。
“啊!”爬出坑洞剛剛站定,梁茶香痛呼一聲。
适才在坑洞裏依着洞壁,并沒覺的多疼,借着藤蔓住上爬,也不覺的疼,沒想到住地上一站,鑽心的疼痛陣陣襲來。
蕭清揚低頭一看,倒抽了口涼氣,她的腳踝傷勢嚴重,整個腳踝處腫的老高。
“我背你。”
梁茶香不樂意。
她到不是考慮到什麽男女受授不清,她也看出來了,蕭清揚陽光、熱情、善良,人生有追求,有理想,工作認真有激情,隻是這野外生存能力不是一般的差。
弄不好,他再受了傷,兩個傷殘人士,怎麽辦?
梁茶香不信任的目光,讓蕭清揚倍受傷害。
他也是個很有自尊的大老爺們好嗎?
不由分說,強行把人背到背上,梁茶香緊繃着身體不敢亂動,這正下坡呢,萬一滾下去咋整?
兩人間的氣氛就有些尴尬,梁茶香僵硬着身子,蕭清揚感覺自己背上,背得不是嬌嬌軟軟的軟妹子,而是一塊堅硬硌手的大石頭。
咕——
什麽聲音?
梁茶香側耳細聽,又沒了。
蕭清揚彎了彎唇,“餓了吧!”
這個傻瓜,草木皆兵,自己的肚子叫都不知道。
梁茶香摸摸頭呵呵傻笑兩聲。
如此一打岔,兩人間的尴尬被打破,梁茶香從随身的荷包,摸出一個饅頭,咬了口,想了想,又撕下一片,塞進蕭清揚嘴裏。
她這個不幹活的都餓了,這位仁兄豈不更餓。
一個饅頭很快被兩個分食完了,梁茶香掏出帕子擦了擦嘴,順道給蕭清揚擦了擦汗。
“累嗎?要不咱休息一下?”
梁茶香歪着頭,心裏某個地方塌陷了一塊。
“不用。”蕭清揚心裏甜絲絲的,巴不得下山的路永遠沒有盡頭,怎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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