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麽呢?”紅光滿面的石雲峥拍了下他的肩膀。
這家夥好事将近,正是春風得意時。
“能找什麽,吃飯呗。”
蕭清揚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石雲峥随意的坐到他的對面,身體前傾,神秘一笑。
“不說我也知道你在找什麽。”
“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
蕭清揚并不否認,夾起一個醬剝子塞進他的嘴裏,可憐的石雲峥,嘴裏被塞進了隻整蛋,隻能發出嗚嗚聲。
“謀财害命啊!”
石雲峥拿出嘴裏的醬剝子,咬了口,指着桌上被蓋得嚴嚴實實的飯盒,“什麽東西?”
蕭清揚将飯盒往胸前護了護,眉梢飛揚。
“不管什麽東西,都沒你的份。”
石雲峥哼了聲,“重色輕友。”
蕭清揚放下筷子,起身又打了份飯菜,拿起桌上的飯盒,轉身就走。
“上哪去?你不吃飯啦!”
石雲峥怪叫,惹得旁人紛紛側目。
“吃飯?”蕭清揚敲敲飯盒,“你不是說我重色輕友嗎?還用的着吃飯?”
他神情坦然,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石雲峥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一樣不能免俗啊!不過也不是什麽壞事。”
說完低頭繼續跟飯菜作戰。
梁茶香坐在辦公桌前,認真的對着手裏的報表,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纖細的身影映在滿室的紅花綠草之間,就像一隻遺世獨立的精靈,矜貴、清靈,不染一絲人間煙火。
蕭清揚斜靠在門框上,靜靜欣賞着人世間最美麗的風景。
可能梁茶香太過投入,竟然沒有發覺,蕭清揚忍不住敲了敲門框。
“大忙人,再忙,飯還是要吃的吧。”
梁茶香擡起頭,捏捏酸澀的脖子,“這麽快?已經中午了?”
蕭清揚将拎來的東西放到辦公桌上,随意找了張凳子,坐到梁茶香的對面。
“這個工作很忙嗎?”
别的車間财務,他看着都挺閑的,除了發工資前的那幾日。
“每天做一點,發工資那幾天才不會手忙腳亂。”
梁茶香邊說邊收拾着桌上的東西,給飯盒騰地。
“想着一個人吃飯沒意思,就把飯菜拎過來了,”他幫梁茶香,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目光灼灼,有什麽東西在眼眸中流淌,“你不會介意吧!”
梁茶香嗔了他一眼,取出飯盆,順手遞給他一雙筷子。
來都來了,她還把他趕走不成,何況她本沒想趕他。
蕭清揚嬉笑着接過筷子,打開那隻适才護在懷裏的飯盒,醇厚的肉香在屋裏彌漫。
癡鮕魚、魚香茄子,都是她喜愛的。
“這是什麽東西?”
小小的飯盒中間,幾樣菜式用一根腸子捆在了一起。
“沒見過吧!”
蕭清揚嘴角微翹,帶着幾分小得意。
“這東西叫紮肝,咱這裏的特色菜,除了溧陽哪都吃不着。”
蕭清揚夾了隻,那叫做“紮肝”的東西,放進梁茶香的飯盆,足足占了小半個飯盆,“快嘗嘗合不合口味。”
在蕭清揚期待的眸光中,梁茶香輕輕咬了一小口。
“好吃,肥而不膩,入口即化。”梁茶香點頭,稀奇的看着碗裏的紮肝。
蕭清揚眼中的星光更加的璀璨。
紮肝制作繁瑣,首先必須先将豬小腸翻洗幹淨,然後将五花肉、豬肝、豬肉皮、筍幹、洗淨的豬肚、切成長條,再配上長長的豆腐果,用特殊的手法,把洗淨的小腸将這些東西捆在一起,一根小腸能捆一長串,長長的連在一起,非常的有趣,加入佐料,入鍋煮了以後,再用剪子一隻隻剪下來。
正是因爲工序繁瑣,平時鄉親都要下地幹農活,不得空做這樣的菜式,每逢臘月二三、四,辛苦了一年的鄉親,都會花上一天的時間,做上滿滿的一大鍋,而家家過年,宴請的席面上,這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式。
蕭清揚猜着梁茶香沒有吃過,今天特意過來獻寶來的。
兩人一起,吃了一頓溫馨的午餐。
“給,去去油膩。”
梁茶香給蕭清揚泡了杯,熱氣騰騰的雨前龍井。
“真香,裏面加了什麽?”
蕭清揚端起透明的玻璃淺啜。
“鼻子真靈。”梁茶香如一汪清水的桃花眼彎成天空的月牙,照得蕭消揚心裏十分的敞亮。
“前些日子,那株茉莉開了幾朵小花,我随手摘了擱茶裏了。”
蕭清揚擡眸望去,窗台上果然放着一株紅盆綠葉的茉莉,小小的花蕾含苞待放。
“這杯子也好看。”
蕭清揚晃動着手裏透明的茶杯,明黃的茶湯,清亮透明。
“是吧!”梁茶香嘴角上挑,“泡茶,我就愛用透明的杯子,看着茶葉的葉片,在杯中慢慢地舒展開來,心情特别的愉悅舒爽,覺得生命特别的有意思。”
談到茶,梁茶香整個人都鮮活起來,白皙的臉龐散發着動人心魄的光彩。
蕭清揚有瞬間的恍惚,透過這張臉龐他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提起茶,臉上也會散發着同樣的光彩。
蕭清揚搖了搖頭,他怎麽會覺得梁茶香和他爹很像?
不過這樣似乎也很好,自己不必擔心他們以後會相處不來。
不過,以後他是不是,也要多泡泡他爹的書房?
不然他倆有了共同的話題,把自己一人冷落一旁該腫麽辦?
“休息日有空嗎?我們一起去釣魚。”
是似想的有點長遠了,先把眼前的事顧好才是正經。
“好呀,叫上茶花,還有珍珍、芳華,”
梁茶香歪着頭想了想,“珍珍結婚了,不如以前自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出來。”
說着就有些焉焉的,興意珊瀾。
蕭清揚很想說,我不會管東管西的,你将來愛去哪就去哪。
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個時節,也什麽可忙的,你早點跟她說,讓她把家裏的事安排安排,興許也不是什麽難事。”
蕭清揚如此一說,梁茶香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想着挑個時間,盡快跟朱珍珍說一說。
兩個閑閑的聊着,盡情享受着午後的休閑時光,沒想到莊雅婷卻忽然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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