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生饒有興緻地張望了半天,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頭也不回地說:“傷好了吧?好了就起來說話,别裝了。”
羅玉嬌扭扭捏捏地站起來,她走到劉雨生身邊,欲蓋彌彰地伸手拉扯身上僅剩的幾片殘餘的衣物,這一下讓她更顯得秀色可餐,大片雪白的肌膚露出來,似乎發出誘人的光。
“你……”羅玉嬌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你是劉雨生?還是别的什麽人?”
劉雨生沒有回答羅玉嬌的問題,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羅玉嬌說:“我覺得你不是那種爲了家族舍得犧牲自己的人,讓你在自己的性命和羅家基業之間選一樣,你會選哪個?”
羅玉嬌心中一緊,劉雨生這番話讓她生出了強烈的危機感。雖然剛才羅玉嬌在療傷,但她神識外放,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劉雨生不知出了什麽鬼,竟然随手一下就制住了周桐,這是境界上的絕對壓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唯一的解釋就是劉雨生的境界超出了周桐太多。然而周桐并不是菜鳥,雖然他比羅玉嬌的境界或許還差那麽一點,但也是實打實的高級通靈師,劉雨生能穩穩壓制周桐,那麽他究竟是什麽境界?大通靈師嗎?
比起猜不透劉雨生的境界,劉雨生這番話更讓羅玉嬌心驚,因爲劉雨生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要她背叛羅家,不然的話下場堪憂。羅玉嬌這麽聰明,當然不會聽不出劉雨生的潛台詞,可是這種話,讓她怎麽回答呢?
“我生是羅家的人,死是羅家的鬼。”羅玉嬌猶豫了半天,終于說了這麽一句話。
劉雨生笑着說:“很可惜,看來你要做羅家的鬼了。”
羅玉嬌聽到這句話以後大吃一驚,沒等她有所反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羅玉賢是清源羅氏家族當中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他雖然和其他人一樣有着同樣的姓氏,但他的地位和其他同樣姓羅的人比起來天差地遠,這一切的都因爲三個字——私生子。
羅玉賢是一個私生子,他的父親一次酒後發狂,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生下了他。從小羅玉賢就知道自己與衆不同,不僅是地位低下,他還有其他特殊的地方,但這些特殊的地方非但沒有讓他受到優待,反而讓他遭受到了更多的羞辱。
羅玉賢特殊的地方在于——他有一條尾巴,一條很長的尾巴,像猴子一樣,根本無法遮擋。
有人恥笑羅玉賢,說他就是一隻猴子,返祖是最客氣的一種說法,比較不客氣的人就會直接叫他雜種。
雜種羅玉賢,這是羅家莊園裏最常見的叫法。沒有人會爲羅玉賢撐腰,他的父親一直爲有這麽一個雜種兒子感到恥辱,他的母親則在他很小的時候去世了。羅玉賢知道母親的死因,那是一個平凡的午後,他偶爾聽到有人閑聊說起那個陌生感十足的女人。
羅玉賢的母親很平凡,但她對羅玉賢有着所有母親一樣的愛。當羅玉賢的父親知道羅玉賢長出一條尾巴的時候,他很氣憤,所以決定殺死羅玉賢以洗刷自己的恥辱。這個時候,羅玉賢的母親跪在他的父親面前說:“請讓我替他死,如果你覺得恥辱,就把他趕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見他好了。”
說完這句話,羅玉賢的母親就一頭撞在了牆上,血流了一地,她死了。
羅玉賢的父親并不是一個會随便被人感動的人,但這次顯然例外,他猶豫了,然後給了羅玉賢活下來的機會。隻是,從那以後羅玉賢就成了雜種羅玉賢,他就像一根雜草,趴在地上任人踐踏,但他頑強的活着,一直活到了現在。
羅玉賢有自己的差使,雖然他的父親不再想着殺死他,可也沒有照顧他,任由他自生自滅。羅玉賢在很小的時候就要做很多很多的雜活,包括照顧很多花草,照顧幾頭怪異的靈獸,還有最重要的一樣工作——爲老祖堂的油燈添油。
老祖堂是羅家很重要的地方,這裏供奉着所有羅氏先祖,當然能供奉在這裏的人,都是爲羅家做過極大貢獻,并且通靈境界很高的人。不止死人,還活着的羅家老祖宗在老祖堂也有一個牌位,他是偉大的通靈聖師,壽命悠長,隻差一步就能永恒光輝。
按理說這麽重要的地方,不應該輪到羅玉賢來爲油燈添油,然而事實就是如此。羅家老祖宗神遊宇宙已經太久太久了,久到羅家的後人幾乎忘記了這位老祖宗,許多人甚至猜測他是不是已經死在了外域。
老祖宗從最初的家族重地,漸漸變得無足輕重,直到最後無人問津。羅家人都在忙着争權奪利,沒有人在意這個隻是供奉着幾塊牌位的地方,作爲有神通法術的通靈師,羅家人對已經死去的人并沒有太多的尊重。
羅玉賢并不是運氣好才被選中來照顧老祖堂的油燈,這其實是一件苦差事。老祖堂的油燈很神奇,乍一看它和普通的油燈沒有什麽兩樣,但它有幾樣特異之處,第一不懼風吹,無論多麽大的狂風都吹不滅這盞油燈,第二油燈需要定時添油,這并不是一句廢話,普通的油燈添一次油能燒很久,老祖堂的油燈卻需要兩個時辰添一次,一刻也不能耽誤,否則的話就會熄滅。
換句話說,羅玉賢自從攤上了照顧老祖堂的油燈這件差事之後,就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必須随身帶着一個鬧鍾,每四個小時就要響一次,然後就得去爲油燈添油。
這天,當羅玉賢再次準時提着燈油來到老祖堂的時候,他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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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症是個大問題,我……準備開始碼字之後,我第一天隻寫了三百個字。
唉,智商是個好東西,真希望我能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