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這十幾個人看上去氣勢洶洶,不過劉雨生感應了一下不由得笑出了聲。原來這一群人全是初級通靈師,而且氣息微弱之極,基本上就是那種剛剛踏入通靈界的菜鳥。
“你笑什麽?叛徒,竟然還有臉笑!”一個看似領頭的人大聲斥責道。
劉雨生笑得直不起腰,他好容易才止住笑問道:“你是在說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領頭的人臉色漲紅,“别以爲你坐了錘主的位子就可以羞辱我們,沒有我們的支持,你屁都不是!”
說這些話的時候,領頭的這位看上去倒真是有些義憤填膺的樣子,不過其他人眼神躲躲閃閃,看上去十分的沒有底氣。劉雨生畢竟是銅丸之錘的主人,即便是名義上的,他們這些底層小喽啰,又怎麽敢做得太過分?
劉雨生不知道這些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因此并沒有立即發作,而是饒有興緻地問道:“還沒請教,你是哪位?來這兒究竟做什麽來了?”
領頭的這位一拍胸脯大聲說:“我叫張明軍,是西鄉分部的負責人。這些都是我的兄弟,我們聽說你和非調局的人勾勾搭搭,對咱們銅丸之錘不利,所以才來找你問個明白。沒想到你這個叛徒,竟然真的和非調局的人有勾連,你這樣枉顧兄弟們的性命,隻顧自己利益,還有什麽臉面做這個錘主大人?”
西鄉分部劉雨生是知道的,銅丸之錘最近十幾年發展的非常迅猛,勢力遍及全市之後,又向銅丸市周邊輻射發散。西鄉分部,是銅丸之錘向西發展的跳闆,可以說是比較重要的一個分部,隻是由于非調局從中作梗,銅丸之錘擴張的腳步被硬生生拖在了銅丸市,所以西鄉分部才漸漸頹廢。
按理說西鄉分部的負責人,已經屬于中層幹部,這個級别的人,劉雨生不可能不認識,但這個張明軍,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由此可以想象,銅丸之錘現在不知被換了多少人,想來大多數都已經站隊完畢,要麽成爲老管家的人,要麽成爲雷達、廖文丘和高威他們的手下,想獨善其身的人,多半都被收拾掉了。
劉雨生考慮着銅丸之錘現在的形式,因爲并沒有理會張明軍,張明軍受到如此輕視,自然臉上無光,他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姓劉的!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的話,别說你是錘主大人,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跟你沒完!”
拍桌子這一聲巨響,總算引起了劉雨生的注意,他瞟了一眼張明軍,慢斯條理地說:“交代?你要我交代什麽?我有什麽要向你交代的?”
“非調局兩個月來害死了我們西鄉分部十三位兄弟!這十三位兄弟無緣無故被他們抓去,然後就隻有屍體被送回來!受到這樣的打擊,本部卻不許我們報複,還說這是你的命令!我本來想問問你爲什麽下這樣的狗屁命令,來到這兒之後我才明白了,原來你跟非調局根本就是一夥兒的!”張明軍憤憤地說。
張明軍說的這些事情,劉雨生一樣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下過這樣的命令,這其中肯定有很大的貓膩。
“你說的這些,我全都不知情,”劉雨生搖了搖頭說,“而且,就算我知情,你也沒資格來質問我。念在你性子還算耿直,我給你提個醒,遇事别沖動,讓人當槍使就不好了。言盡于此,現在你可以走了。”
“誰說我沒有資格!”張明軍須發皆張怒道,“銅丸之錘是大家的,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關組織安危,每個人都有資格管一管!你都被抓了現形,還拿你的身份地位來搪塞,你敢說這個人不是非調局的?你跟他在這兒密謀什麽!是不是還要害死更多我們銅丸之錘的兄弟?”
張明軍說話的時候,一手指向了崔子華。崔子華本來就有些緊張,被這麽一群大漢圍着,他覺得口幹舌燥,聽到張明軍的話之後,更是兩股戰戰。想不到這些人和非調局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被堵到這兒了,那還能有好?
張明軍眼神犀利地盯着崔子華,兩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你說,你是不是非調局的人!是不是!”
崔子華呐呐無言,又不敢掙紮。張明軍可是有通靈法術在身的人,他這麽一發狠,崔子華的尿都快被吓出來了。
跟着張明軍的一行人見崔子華并不否認自己的身份,不禁也大聲鼓噪起來,一群人七嘴八舌,紛紛開始指責劉雨生。之前他們還顧忌着劉雨生的身份,這會兒情緒一激動,也就把這些全都抛到了腦後。
劉雨生雖然置身風口浪尖,但他其實洞若觀火,早把情形看得分明。張明軍這一行人,絕對是被人當了槍使喚,至于使喚他們的是誰,也不難下結論,無非就是管理委員會四人中的一個,當然,也有可能是四個人商量好的。不然的話,整個銅丸之錘,恐怕誰也不敢這樣向錘主大人逼宮。
這麽做的目的何在呢?劉雨生現在就是搞不懂這個,真要想逼宮,這些小喽啰明顯的不夠分量啊,他們來鬧一鬧,或許會讓劉雨生灰頭土臉,但對于管理委員會的四人組來說,這樣其實沒有任何好處。錘主大人沒有了權威性,那麽将來,假如說劉雨生退出了,無論誰上位,不都要面對這樣的尴尬嗎?
劉雨生還沒想明白事情的原委,場面就發生了變化。張明軍顯然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以自己的地位,并不足以給劉雨生帶來什麽根本性的麻煩,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把目标放在了崔子華身上。
“兄弟們,打死這非調局的狗,爲死去的兄弟報仇!”張明軍喊了一嗓子,然後把崔子華一把推到了人群裏。(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