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亮了,晚上再見?劉雨生敏銳的從這句話裏發現一個問題,難道蕭朵兒怕白天?不可能啊,但凡有些道行的鬼物都不會怕日光了,何況是她這樣千年修煉的女鬼?而且深山老林陰氣賊重,就算太陽出來,陽氣也無法照耀到樹林裏。
既然不是懼怕日光,那麽蕭朵兒究竟在躲避什麽?
劉雨生百思不得其解,他也算修行數百年,對鬼物明明了解很深,尤其曾經煉制出陣驚天下的屍鬼,可是他怎麽也想不出,有什麽情況,會讓一個千年女鬼不怕陽氣卻懼怕白天?
如果能弄清楚這個問題,說不定對打破目前的局面有所幫助。
劉雨生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後也沒能想出來有什麽原因是比較靠譜的,反倒是一陣困意襲來,讓他覺得頭暈眼花。失去法力之後,劉雨生也就是一個體質比較好的普通人罷了,他先是受了重傷,胳膊被打斷,然後這半夜精神一直緊繃着,這會兒好容易松懈下來,自然會感覺到困。
困了就得睡覺,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反正擔心也沒用,劉雨生索性扒拉一堆枯樹葉鋪在地上,然後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香甜無比,直到被一泡尿憋醒,劉雨生迷迷糊糊爬起來,随便往邊上走了兩步,脫下褲子就開始尿。這一泡尿憋的太久,因此尿起來淋漓盡緻,不過尿到快結束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話,劉雨生聽清了說話的人是誰,不由得大驚失色,小弟一抖尿了一手。
“這兒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怎麽轉來轉去老是在繞圈子?”
“誰知道呢,看上去像是個原始森林,在這種地方最容易迷路,因爲根本分不清方向。”
“真是愁死了,好端端地怎麽會跑到這兒來的?”
劉雨生悄悄提上褲子,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輕手輕腳地循着聲音找過去,撥開樹葉,他看到了一群人。
周諾諾、王依貝、秋傲霜、陳思狂和張昊,非調局五人組一個不少,全在這兒。劉雨生沒聽錯,剛才的确是周諾諾她們在說話,隻是,她們怎麽會跑過來的?按理說她們五個人應該都陷入了幻境,被蕭朵兒所迷惑,一直沉浸在幻境中的人,怎麽會像現在這樣靈性?
“咱們是不是以前認識?”張昊突然冒出來一句,“我覺得你們很眼熟,但又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
張昊這麽一說,其他人紛紛有同感,大家七嘴八舌,都對對方感覺很熟悉,可是偏偏想不起來之前就過什麽交集。這麽一想,衆人發現,不僅想不起來和眼前這些人的關系,甚至連他們自己本身的記憶也都模糊不清了。他們不記得爲什麽來到這裏,也不記得自己是誰,更不記得身邊的人是誰。
一時間場面沉默了下來,沒有人說話,衆人都在努力思索,究竟自己是誰?
劉雨生看着這一幕心中發涼,他知道這些人已經徹底陷入幻境而無法自拔,甚至已經失去了自我,他們都成了蕭朵兒的寵物。現在,這些人的生死就掌握在蕭朵兒一念之間,蕭朵兒一動念,這五個人就會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聽話。
之所以看上去五個人現在還有那麽一點自主的意識,那是因爲蕭朵兒現在沒有操控他們,蕭朵兒不知道爲什麽躲到了大樹裏去,所以給這些人留下了一個空檔。五個活生生的人,被抹掉了所有的記憶,變成了傀儡,這種手段可怖之極,無聲無息間就做到這些,蕭朵兒的幻術修爲實在可怕,想到這裏,劉雨生對蕭朵兒更增幾分忌憚。
“啪。”
劉雨生被蕭朵兒的手段震驚,一時間疏忽了腳下,竟然踩到了一根枯枝。
“誰!誰在哪兒?”
“什麽人?快出來!”
“啊……”
因爲劉雨生不小心發出的動靜,周諾諾他們五個人算炸開了鍋,王依貝大聲尖叫,周諾諾厲聲喝問,秋傲霜踟蹰不前,陳思狂最幹脆,直接就沖了過來。
劉雨生心念電轉,立刻裝出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大喊大叫,看上去倒比另外五個人還激動一些。
“你們是誰?你們是什麽人?是你們把我弄到這兒來的嗎?你們想幹什麽!”劉雨生那個嘴像機關槍一樣嘟嘟嘟,把其他人都給問愣住了。
五個人把劉雨生圍了起來,打量了他一番,陳思狂還好奇的捏了捏他斷掉的胳膊,頓時把他疼的直吸涼氣。
“嘶!”劉雨生大怒,“你幹什麽!”
“哦,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受傷了,哈哈,我說怎麽看着你的胳膊有點奇怪。”陳思狂沒心沒肺地大笑着說。
“你……”劉雨生做出一副有心發火,但又懼怕對方人多的樣子,敢怒不敢言。
周諾諾皺着眉頭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劉雨生仰頭就要說話,然而話到嘴邊他一愣,然後一臉懵逼。
“我是誰?我是誰來着?”劉雨生迷迷糊糊地說。
看着劉雨生這幅樣子,周諾諾他們五個人互相看了看,神情都有些不善。五個人醒來的時候都在一起,陳思狂和張昊還被捆在樹上,因爲對陌生環境的警惕,以及失去記憶的恐懼,所以五個人已經臨時結成一個小團體。他們之前沒有見到過其他任何一個活人,此時見到了劉雨生,自然會對他有所懷疑,懷疑他是幕後黑手。
劉雨生就是生怕這五個人把他當成大boss給打了,所以才竭力僞裝成和衆人一樣的“玩家”,不過他表演的不太到位,周諾諾等人并不很相信他。如果是在外界,法力處在巅峰時期,這五個小家夥算個屁,劉雨生一隻手就能把他們全部搞定,可是現在大家都是普通人,劉雨生自己還是個傷殘病号,這種時候隻能裝慫,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真要一個說不好,五個人壓也把他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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