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澤衆跌坐在地,口中咳出血肉碎塊,右手無力地指向了艾鵬。
艾鵬先是看了一眼仍在鬥法的黃九和林橴,覺得這倆人一時半會兒沒有停手的迹象,這才面無表情地看向朱澤衆。
“我怎樣?”艾鵬冷冰冰地說。
此時的艾鵬,完全換了個人一樣,一掃之前的懦弱不堪,變得冷酷如冰。朱澤衆顫巍巍地說:“你這個廢物,竟然偷襲我,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就這樣報答我?”
艾鵬嗤笑道:“廢物?我是廢物,你是什麽?你連廢物都不如!救命之恩,虧你還有臉提救命之恩!”
說到這裏,艾鵬咬牙切齒,表情扭曲的可怕。
“我對你才真的有救命之恩!你這個混蛋,當年你那也算救我?如果不是你祭煉法器放走了怨魂,我父母怎麽會慘死?我又怎麽會流落街頭?我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可是全被你毀了!你竟然還有臉說對我有救命之恩?”
朱澤衆被這一番話給驚呆了,愣了一下之後忙說:“你胡說什麽?什麽祭煉法器?我何時祭煉過法器?又放走過什麽幽魂了?艾鵬,我雖然嫉恨你搶了我的風頭,可是我從來沒有害過你的父母啊!”
“住口!當年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你别以爲我那時候年紀小,殊不知我早熟,小時候的一切都牢牢記得!那怨魂不是你放的還能有誰?它害死我的父母之後就被你拿了去,你知不知道你捉它的時候我就在床底下藏着?”艾鵬幾乎是咆哮着說。
“艾鵬,你那麽小的時候就能看到怨魂?再說你在床底下藏着,難道能看到那人的臉?爲什麽就認定了是我呢?别的不說,我救你一命,養你這麽大,這總是真的吧?你怎能如此忘恩負義?”朱澤衆氣力不濟,聲音已經十分虛弱了。
艾鵬冷笑一聲道:“天生陰陽眼你不知道嗎?我從小就能看到怨魂,而且還能看到一個人的靈魂印記,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麽會一眼就認出你來?難道你以爲我真的是遇險被你救了?白癡,我不過是故意裝成那樣好接近你罷了!如果不這樣跟着你,我一個普通小孩,如何才能報仇雪恨?”
朱澤衆感到渾身的力量在快速流失,艾鵬偷襲那一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心髒,此時除非有幾個境界高深的大通靈師一起施法相救,否則他必死無疑。不能再耽誤了,再這麽耽誤下去,心頭血流也流死了。
悄然往空間裂縫處挪了挪,朱澤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說:“既然你認定是我,這麽多年來爲什麽不動手?鬥法大會上,又爲什麽要救我?讓我死在那兒不是更好?”
“你當我白癡?這麽多年來你一直在防着我,當我不知道?跟着你那麽久,我哪兒學過什麽高深道術了?如果不是那次鬥法大會上舍命替你擋了一下,現在的我可能還停留在初級通靈師的境界呢!哼,再說鬥法大會有諸多師長坐鎮,當時就算我不沖上去,你也一定安然無恙,用這個機會換來修煉的法門,你說值不值?”艾鵬假意問道。
艾鵬長久以來都是個老實巴交的人,甚至可以做到唾面自幹的地步,别人不管怎麽欺辱他,他都老老實實忍受着。朱澤衆從來沒想過,一個人被仇恨的力量驅使,竟然能做到這個程度。
“艾鵬,你在我身邊這麽多年,爲什麽以前不動手呢?朝夕相處,你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殺死我。”朱澤衆疑惑地說。
艾鵬壓低了聲音說:“我的命隻有一條,當然要選萬無一失的好時機。以前你法力雄厚,又有寶物護身,我貿然動手不是找死嗎?如今你法力消耗一空,又身受重傷,最重要的是對我還毫無防備,像這樣的好機會上哪兒找去?我如何能錯過呢?”
“艾鵬……”朱澤衆還要再說點什麽,隻要再拖延一下,他就有可能鑽進空間裂縫!朱澤衆可不是話痨,他說了這麽多也不是爲了死個清楚明白,他是在拖延時間。就在和艾鵬對話的時候,他已經一點一點挪到離空間裂縫極近的地方了。雖然身受重傷,連心髒都被刺穿了,但是已經設定好坐标的虛空穿梭不會出現問題,隻要朱澤衆進入空間裂縫,一切就都還有機會。
可惜艾鵬忍辱負重這麽多年,一朝得志卻沒有忘形,他和朱澤衆說了那麽多廢話,表面上看是朱澤衆在拖延時間好找機會遁入空間裂縫,可實際上,艾鵬不是也在等着朱澤衆傷勢發作無力反噬自己嗎?
“你可以去死了!”艾鵬忽然打斷了朱澤衆,手中細長的法劍橫切,一下子切掉了朱澤衆的脖子!
朱澤衆的腦袋飛起在空中,眼神中全是難以置信,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死了。
非調局鼎鼎大名的高天大神,陳長安的嫡傳弟子,法力通玄,又有虛空五鬼旗這樣的頂級法器護身,朱澤衆本應有更高的成就,可惜現在他變成了一具無頭的屍體。
艾鵬恨極了朱澤衆,他砍掉朱澤衆的腦袋還不解氣,随後挽起數十個劍花,把朱澤衆給徹底分了屍,直砍得遍地血水和碎肉。做完這些還不夠,艾鵬又引了一個法訣,以招魂燈把朱澤衆新死的亡魂給招了出來,然後用滅魂釘釘了三下!
挫骨揚灰不算什麽,魂飛魄散才是真的狠毒。滅魂釘釘這三下,朱澤衆的魂靈徹底消亡,從此在這個世間再無他一絲痕迹。
艾鵬被仇恨支配了十幾年,一朝發洩出來,狠辣程度實在令人觸目驚心。
處理完朱澤衆之後,艾鵬看了看黃九和林橴,這一對冤家還在相愛相殺。既然無人注意,艾鵬随手把落在地上的虛空五鬼旗撿起來揣在了懷裏,低頭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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