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柳子歸的人都不在他的身邊,他也不會讓任何人了解他,因爲從很小的時候就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裏一直念道:“不要讓别人摸透你,不然你的性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所以柳子歸一直小心翼翼的拿着一把戒尺,測量着自己和别人之間的距離,離遠了他就靠近,靠近了他就遠離。
也隻有柳十三這樣聰慧的妖怪才能無視距離把柳子歸看透個三分,但也是看透三分而已,柳子歸也曾因爲這三分透明而惶恐過,柳十三曾經也依仗着這三分透明利用過柳子歸,結果很成功,但是後來柳十三不敢再用了,因爲他感覺到了柳子歸的殺意。
每個人都有很多面,他能夠表現出來隻有一面或者幾面,展現出來的都是面積比較大的面,那些面積比較小的面沒有展現出來,并不代表着它們不存在,隻是被隐藏了而已。
柳子歸小時候即調皮又早熟,很難想象這兩點會同時集中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但是偏偏就生了在了他的身上,所以從小就注定他不能夠以常理推算。後來,柳子歸變得文靜,甚至可是說是孤僻,别人就更難了解他了。
柳子歸有他陰暗的一面,隻不過他一直有意識的在清理他陰暗的一面,以至于初次見到他的人,都以爲他是一個陽光的小男孩,也許是因爲離開自己的神域,遭受的反噬過于嚴重,表現在了精神層面,從而爆出了他陰暗的一面。
柳子歸的陰暗面具有保護色,他的陰暗可以與夜色融爲一體,也可以和樹蔭不分彼此,能夠看到的都是一片陰涼,很難被人現。
當柳四爺帶着人來到山頂的時候,山頂上已經沒有了一個人,隻有裂痕交錯的殘破之地,還有一些隻有在海邊才能找到的細微的沙粒,風輕輕的一吹,就會随風而起,有一種沙漠的蒼涼。
柳四爺的眼睛不好使,他看事物全部都憑借自己的靈覺,但是此地氣息混亂,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靈覺,在此地他隻能靠旁邊的人給他一個詳細的勘察結果,但是跟在他邊的人都是一些粗漢,打架是一把好手,但是勘察這種細緻的活兒,還真不是他們能夠幹好的。
他們能夠做的隻是把場面所能看到的東西簡簡單單的複述一遍而已。
“地上有很多細微的沙子,還有許多裂痕、、、”
現場能夠找到也就這麽兩樣東西,其他一些脆弱的樹葉和樹枝早已随風吹散了,現在能夠看到的都是堅硬之物或者堅硬之物的殘骸。
柳四爺失望的歎了一口氣,道:“回去吧!”
柳四爺把桂佳禾從郊外找了回來,桂大師的精神好了不少,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再通過補藥療養一段時間也就沒事了,桂佳禾回來之後也沒有朝着要個葉紫宸報仇了,每天隻是悶悶不樂的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遙望着院子之外的天空。
天空中有幾朵從北邊飄過來的白雲,那白雲上還帶有草原上的青色,悠然的随風飄蕩在太陽下面,風是從北邊刮過來的,沒有海的腥味,隻有草的芬芳,這樣的日子一般都是那些不用爲生活而愁的小姐公子們的遊玩的日子,若是擱在過去,桂佳禾早就出現在了哪個風景優美的山頭或者田野了,而不是坐在自己院子裏呆。
“佳禾,你這是在思春嗎?但是時間不對呀,現在才是夏末而已,今年春天剛過,明年的春天又太早,你這是反應遲鈍呢,還是反應前呢?”
蔣夢圓雙手插在自己的褲兜裏,從遠方悠然的走來,像是天邊的那朵白雲,然後就落到了桂佳禾的身邊,把桂佳禾的身子往旁邊擠了擠,自己也坐到了秋千上。
桂佳禾聽了蔣夢圓的話,百無聊賴的看了蔣夢圓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兩個新婚燕爾,怎舍得一個人出來溜達呢!”
“結婚又不是把兩個人綁在一起,沒有必要時時刻刻在一起啊,再說了,自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和江來喜在一起,這麽多年了沒有膩味,已經是很難得了!是時候有一點自己的空間了!”蔣夢圓低着頭玩弄自己從兩鬓垂到胸前的頭。
桂佳禾微微斜着頭,看了看蔣夢圓,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道:“聽你的語氣好像新婚生活不怎麽幸福喲?來喜不夠男人嗎?”
蔣夢圓擡起頭來,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神秘道:“男人?你好像還沒有結婚吧!居然這麽懂男人?來來,滿足我一下八怪的心,你有幾個男人?”
桂佳禾臉上出現了落寞神色,道:“我沒有男人!”
蔣夢圓仿佛沒有看到桂佳禾臉上的神色變化,繼續問道:“怎麽可能,我不相信,你都多大了,怎麽可能沒有男人呢?沒有男人怎麽知道男人夠不夠分量呢?”
桂佳禾狠狠地瞪了蔣夢圓一眼,道:“怎麽不能!沒有吃過豬肉,還沒有看見豬跑嗎?男人不就是那麽一回事嗎,有什麽好稀奇的!”
蔣夢圓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的說道:“你真的沒有男人呀!那你真的白活了,真的,這麽多年白當女人了!”
桂佳禾沒有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然後也不去看蔣夢圓,起身就要走了,蔣夢圓急忙從後面追了上來,在桂佳禾耳邊道:“别生氣,别生氣,我隻是開一個玩笑而已!”
桂佳禾轉過身子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的玩笑開的有些過分!”
蔣夢圓連忙抓着桂佳禾的手臂,搖搖晃晃的撒嬌道:“好了,人家知道錯了嘛,我也隻是看見你這兩天不開心想要逗逗你嘛,隻是以前都是别人逗我開心,現在我不知道該怎樣逗人開心嘛!”
桂佳禾把蔣夢圓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捋了下來道:“好了,我已經沒有事了,你不用擔心我,你回去吧,我也回去要回去休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