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人影在果樹林裏穿梭,鬼鬼祟祟,似乎奔着什麽而去,又像是随意的漫步,他們來到這裏隻是一個巧合。
柳子歸不知道這裏生了什麽,他也不知道爲什麽這麽多的厲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有揮退群魔的實力,但是他沒有那麽做,在這群厲鬼出現的那刻,他想到一個辦法,一個有可能從桂佳禾手中要回穆曉靜七魄的方法。
桂佳禾不好殺柳子歸,就憑她自己也殺不了柳子歸,但看到這麽一群鬼怪的時候,桂佳禾心裏不是害怕,而是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一個能夠殺死柳子歸,而又不用自己擔起責任。可是當柳子歸把那一把符咒塞到她的手裏的時候,桂佳禾又有些後悔,當柳子歸囑咐她小心逃生之後毫不猶豫的翻窗而出的時候,桂佳禾又有些心酸。
月光在變化,那些散落下來的月光在空中似乎受到了什麽神秘力量的牽引,慢慢的彙聚,在空中變成了一道道光束,細細數去,足足有七道,而且全部都落到了山頂之上。
這一群厲鬼就像是一群聞到腥味的貓,朝着山頂蜂擁而去,天上落下來的是紅光,地上的眼睛冒着是綠光,兩種顔色的光芒在空中相遇,然後形成一塊詭異的氣場,像是被煮沸了的水,沸騰不止。
厲鬼把七道紅色的光柱圍在中間,揚起自己那猙獰的頭顱對着七道紅色的光柱,嘶吼着,咆哮着,而那七道紅色的光柱當中正在一點點的分散出一些細微的粉末,然後被着群厲鬼一點點的從鼻孔和口腔中吸了進去,一臉享受的模樣。
“帝江洪流!”柳子歸站在群鬼的後面,皺着小聲的自語道:“看着不像啊!”
柳子歸也搞不清這是一些東西,但是他必須要搞出一些動靜來,越是驚心動魄越是好,要讓桂佳禾知道她能夠溜走是他豁去命的結果,雖然他現在若是不做什麽更适合桂佳禾逃走。
柳子歸手捏一道法決,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手中綻放,像花朵兒一樣綻放,散着一股冰冷的氣息,它的那一種冰冷不是天寒地凍的那種寒冷,而是一種高到極處的寒冷,它的寒冷不是因爲它的溫度低,而是因爲它的位格高。
金色光芒離開手之後,像是一隻小精靈一樣,在空中穿梭,穿過半空中的風,那些風就停止了,飛舞的樹葉從空中飄落,然後飛到了那七道光柱的中央,就像把一瓢冷水潑到了一鍋熱油當中,那場面不異于一顆小型炸彈的爆炸,氣場亂了,勁風亂分,如刀子一樣,站在前面的厲鬼倒了黴,當場就被那些如刀子一樣的勁風肢解了,然後消散在空中。
桂佳禾忐忑不安的躲在屋子裏面,靜待适宜的時間出去,然後按照柳子歸說的往東邊跑,不知道爲什麽柳子歸離去的背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面纏繞,就像是電影的慢鏡頭,如同魔怔一般烙在她的心頭,每眨一次眼睛,都會出現那道黯然離去而又毅然決然的背影。
就在桂佳禾愣神的時刻,山頂的地方突然間傳來一聲轟鳴聲,接着有一陣狂暴的風從山頂往下吹來,鋪天蓋地,地動山搖,刮到了果樹,連樹根都一塊兒給拔了出來,根系上還有新鮮的泥土,桂佳禾的小木屋在搖晃,有一股要倒塌的局勢,吓得桂佳禾連忙跑了出去,不敢在屋子裏面呆了。
桂佳禾一出屋子,就看見山頂的地方綻放出來的火花,紅色的火花,狂暴的風正是從那裏吹過來的,風也是紅色的,和那火花是一個顔色,風仿佛就是一朵移動的火花,噼裏啪啦的聲響,空中還有一種焦糊的味道。
桂佳禾不敢久待,連忙辨别一下方向,朝着東方就去了,火花到了小木屋的地方就停止了,而柳子歸打掃半天的小木屋也倒塌了。
柳子歸沒有想到自己随意丢下的一塊金光居然會引起如此之大的動靜,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被他這麽一折騰,那群厲鬼已經死去了一小半,還有一些也是傷勢頗重。
厲鬼們現了柳子歸,然後又想潮水一樣湧向他,嘴裏呱呱叫着,漫天的飄了過來,如同蝗蟲一樣。
柳子歸開始念咒,雙手在胸前不停的結着法印,一道又一道,足足結出了九道法印,然後疊加在一起,頓時,渾身爆出耀眼的金光,比金子的光芒還要盛,帶着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的氣勢,如同一座山一樣堵在那裏,不動不搖。
金光一縷縷的分化出來,在空中不停的變化着形狀,有刀,有劍,有斧頭,等等十八班武器一個不缺的出現在這裏,帶着冷漠的審判,迎上了那些飄過來的厲鬼。
厲鬼似乎沒有理智,看見飛過來的刀斧也不知道躲避,一個個的引上去,仿佛隻知道前沖而不知道轉彎一樣,然後灰飛煙滅。
柳子歸感覺到這群厲鬼的不對經,與他認識的厲鬼相差十萬八千裏,這哪是什麽厲鬼呀,完全是一群沒有理智的木偶而已。
柳子歸帶着疑問走到了山頂,山頂坑坑窪窪,像是被一群野豬糟蹋過一樣,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地方,站着這裏還能感覺到空氣中殘留的一些古怪的氣息,難以道明。
果林所在的山頭不是特别的高,站在山頂能夠看到地方實在有限,但是柳子歸還是能夠看到有兩個人從山腳往山頂趕上來,柳子歸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和這兩個人有關。
柳子歸仔細看着這兩個人,然後确定自己沒有見過,卻不知道爲何,看到這兩個人,心中無名的就生出了一股怒火,想要殺了他們兩個,柳子歸吓了一跳,反問自己,難道自己成爲了一個殺人狂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