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樹林顯得有些陰暗,陰暗中還有一種陰涼,草叢中的蛐蛐停止了鳴叫,像是屏聲凝息的觀看一場大戰,空氣中有一種凝重。
“我怎麽不覺得你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警察呢?”柳子歸輕笑的問道。
葉紫宸也笑着回應道:“我自己也覺得不像,也不曾覺得自己是一位盡職盡責的警察!”
“那你還來這裏堵我?”柳子歸疑問道。
葉紫宸道:“我想你不會忘記機場那一幕吧!佳禾是我的,任何人對她産生觊觎之心都經面臨我的滔天怒火,本來我也不在乎你,可是當你露出非常人的本領之後,我覺得有必要把你消滅掉,不然我會睡不着覺的。”
柳子歸想了想之後,緩緩的點了點頭,道:“理解,我很能理解人類的占有欲,當他對某一東西極爲在意的時候,會爆發出旁人無法理解的占有欲,就像狼守護自己的領域一樣。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佳禾知道你對她是如此的病态,她會有什麽樣想法?更愛你,又或者厭惡你!不過以我對她的了解,後者可能性更大!”
葉紫宸雙目一睜,面色有些猙獰,吼道:“放屁,你不過是一個爬蟲而已,她認識你嗎?憑什麽裝出對佳禾一副很熟悉的樣子!”
柳子歸感覺自己變了,雖然他一直想要改變,但是他現在改變的方向與自己預想的方向相去甚遠,他覺得自己變壞了,是一個大壞蛋,就像黃糖糖對他的評價一樣。
每當柳子歸和黃糖糖在草叢裏面幹完之後,黃糖糖就要第一時間罵上柳子歸一句:“你他嘛的就是一個大壞蛋!”開始柳子歸還不服氣,他覺得這一句話應該是他來說才對,因爲他清晰的記得第一次就是黃糖糖拉着他鑽進着深深的草叢當中的,他是受誘惑的,受到了壞蛋的誘惑,所以才幹那樣的事情來的。
柳子歸受到了别人的誘惑,他也從别人那裏學會了誘惑,而且活學活用的用到了葉紫宸身上,柳子歸在說話間不知不覺用了魔音,一音一頻都如同一隻手落在葉紫宸的心頭,攪的葉紫宸心态打亂。
葉紫宸能夠得到老隊長的稱贊自然有他的出衆之處,不會如此的不堪,隻不過桂佳禾在他心中占據了絕對重要的地位,才會被柳子歸趁機而入。
葉紫宸吼完之後,又恢複了甯靜,然後面色凝重的望着柳子歸,道:“差一點着了你的道了,佳禾說的對,你擅長蠱惑人心,然後利用人心上缺點來制造幻境,讓人在幻境中痛苦死去。”
柳子歸對于葉紫宸能夠清醒過來,一點都不覺得驚訝,若是就這麽一點手段就讓他淪陷,那麽也太對不起他的智商了。
“是嗎?佳禾是這麽對你說的嗎?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我們很早之前在一張床上玩遊戲的事情呢!”
柳子歸覺得好笑,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幻術高手,隻會一些皮毛,對付普通人還可以,若是碰上心智堅硬一點的人,除了敗北,柳子歸想不出第二種結果來。
葉紫宸的臉色一邊,黑了下來,比前些日子下雨的天空還要黑上幾分,怒吼道:“放肆!”
柳子歸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道:“你不會不知道她的後脖子上有一顆紅痣吧!”
葉紫宸雙眼中爆發出兩道兇光,死死的盯着柳子歸,柳子歸見着自己的激将法有效果,于是又豎起來了自己的右手,右手的手腕上有一道碧綠色的手環,這個手環葉紫宸也認識,桂佳禾就有一個,當初他還問過桂佳禾這手環的意義,但是桂佳禾總是笑而不語。
“這個總不陌生吧!”柳子歸晃動自己的手腕,滿臉的戲谑。
葉紫宸感覺自己受到了玩弄,通常都是他去玩弄别人,何時淪落到别人來玩弄他了,頓時怒火中燒,仰天怒吼一聲,渾身勁氣鼓動,一陣龍卷風圍繞着他旋轉起來,塵土飛揚。
“你先走!”柳子歸對着穆曉靜說道。
穆曉靜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心中駭然,腦袋一片空白,本能按照柳子歸的話去做,等到走到遠處才醒悟過來。
“小子,你已經成功激怒我了,現在準備受死吧!”葉紫宸快步向前,每走一步便是一個起落,腳與大地接觸,便有一道勁氣四射而去,一大片野草被掀飛。
碩大的拳頭高高的揚起,從上而下,帶着兇惡的氣息朝着柳子歸的頭顱砸去,柳子歸站在那裏根本沒有動,任由葉紫宸的拳頭砸到自己的頭上,然後像鏡子一樣破碎,留在原地隻是一個幻影而已。
柳子歸出現在葉紫宸的身後,笑着說道:“笨蛋!”
葉紫宸那種布滿怒氣的臉此刻更加的難看了,右手在腰間一摸,一把軟劍從腰間拔了出來,單薄的劍身還在空氣中顫抖,發出劍鳴,勁氣順着手臂蔓延到軟劍上,包裹着軟劍,劍尖吞吐着劍氣,像是一條擇人而食的毒蛇。
一揮手,劍花如同雪花飄落,小樹林裏到處都是寒氣逼人的劍花,那些斑駁的樹皮化作了碎屑掉落,地上的野草攔腰而斷,随後被勁風帶起,在半空中飛舞,變成一把把小小的利劍。
柳子歸雙手抵在胸前,結出一道法印,渾身四周頓時出現了金色的符文,如同流水一般流動,而後在面前變成一個轉動的大盤子,四周的空氣都被它帶動了,跟着一起旋轉起來,形成一個道巨大的龍卷風。
那些曼舞的劍花盡數被吞沒,飛起的斷草也掉盡了漩渦裏,而葉紫宸不管不顧的一劍刺來,置生命于身外,在這一瞬間,天地之間隻有他那一把劍,仿佛世界上所有一切都在他的那一把劍之下,沒有它斬不斷的,沒有它刺不穿的,一往無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