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難被直接的觀察到,人們隻能通過太陽的升落,季節的交替,花開花落,身體的衰老等等迹象來觀察時間的流逝,但是這一切的東西都是在悄然之間輪換,所以又總是被人們淡忘,時間存在而又不存在。
時間在悄然之間改變了很多,柳子歸和柳栖鳳都已經長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秘密,柳栖鳳很多事情柳子歸都不知道,就像柳栖鳳不知道柳子歸很多事情一樣,他們不再是沒有秘密的姐弟了,時間在悄然之間在他們兩個之間留下了隔閡。
柳子歸親眼看着柳栖鳳在門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強顔歡笑的走了亮堂堂的屋子,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柳子歸也沒有跟着過去追問,既然柳栖鳳想要隐瞞,那就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好了,知道的越少,世界就越簡單,簡單就是一種幸福。
春節的時光總是比一年當中其他的時段要快的很多,走親戚,拜新年,忙忙碌碌,等清閑下來的時候,發現春節已經接近尾聲了。
柳子歸家的親戚并不多,所以在初七之前就已經走完了親戚,準備搬家事宜,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準備的,該甩賣的甩賣,該扔的扔,然後把房子推掉,花上一筆錢雇一輛大貨車,就把要用的東西搬走了。
走的時候,柳子歸和白明珠簡單的道了一個别,邀請她到縣城裏去找自己,白明珠也是點頭答應,但是白明珠會不會去縣城看自己,柳子歸心裏也是沒有底,柳子歸總是這樣,越是在意的東西就越是患得患失。
何奶奶把房子留給了柳子歸,柳子歸把它讓給了陳雪,柳子歸隻好把父母和姐姐帶到了自己租的那套房子裏面,房子因爲很長時間沒有居住,裏面有很多灰塵,一家四口人又花了半天的時間來打掃。
在打掃的時候,柳子歸看到櫃台上的一個貼着符咒的瓷瓶,那裏面裝着一隻鬼,一隻瀕臨破散的鬼。以前隻有自己住在這裏,把這個瓶子放在這裏還可以,現在父母也要住在這裏,再把它留在這裏就有些不方便了,柳子歸準備找個時間把它帶到土地廟去。
一番忙碌之後,房子裏面終于有了一點家的感覺。
“小歸,你可不像在縣城讀書啊,不聲不響的就在縣城裏租了一間這麽大的房子,你是不是交女朋友啦,想要過二人世界嗎?”柳栖鳳湊到柳子歸身邊,神秘兮兮的問道。
“喲,老姐你怎麽男女之間的這一套這麽熟悉呢!經驗豐富啊你!”柳子歸斜睨了一眼,略帶深意的問道,不待柳栖鳳回答,又轉過頭去擦窗戶玻璃上的灰塵。
柳栖鳳臉上的顔色變了變,有些生氣的說道:“說你的事情了,怎麽又編排到我身上來了!你這麽急着禍水東引,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柳子歸嘴裏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兒,并不理睬柳栖鳳。柳栖鳳生氣的冷哼一聲,然後用腳踢了柳子歸一腳,轉身進了廚房。
柳子歸望着柳栖鳳的背影,心中有些失望,自己已經暗示了,但是柳栖鳳還是沒有向自己坦白的意思,可見自己已經不是她心中最親近的人了,或者說已經不值得相信了。
忽然之間,柳子歸失去了勞作的動力,扔掉了手裏擦布,抱起那個裝着鬼的瓷瓶出門了。
“小歸,你這是要去哪啊?”餘向南問道。
柳子歸頭也不回答的說道:“找朋友,讓他幫忙安排店鋪!”
“那你早點回來呀!”餘向南囑咐道:“如果人家不願意,咱們也别勉強,我們有手有腳,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别委屈了自己!”
柳子歸頓了頓,然後說道:“知道了!”說完邁着步子就走了,留給餘向南一個背影。
望着柳子歸的背影,餘向南對柳往東道:“現在孩子長大了,已經不是我們能夠管束的了!”
柳往東嘴裏叼着煙,笑着說道:“咱們的孩子都懂事,哪裏用的着我們去管呢!”
柳栖鳳站一旁,聽之後,心裏不是滋味。
柳子歸抱着瓶子走到樓下的時候,才想到,自己忙活了這麽半天都沒有看到陳雪,想了想,還是去何老先生送給自己的房子,到了門前,門是反鎖的,說明裏面有人,柳子歸敲了敲門,開始的時候沒有人開門,柳子歸又用力的敲了敲,裏面才弱弱的傳來了一聲問話:“誰呀!”
“是我,柳子歸!”
“哦,等等,我馬上就來!”
陳雪說的馬上,卻讓柳子歸足足等了十來分鍾,然後門才慢慢的打開,先是開了一條縫,從縫隙裏露出一隻憔悴的眼睛,看見是柳子歸,門才完全打開。從這件事情當中,柳子歸知道了女人所說的時間和男人所有的時間概念是不是一樣的。柳子歸也理解這種差異,畢竟男人和女人本身就有着巨大的差異。
“你怎麽弄成了這個樣子?”
柳子歸有些驚訝看着眼前這個跟鬼一樣的人兒,很難想象她就是年前那位水靈靈的漂亮姑娘。亂蓬蓬的頭發,像是被野豬蹂躏過的茅草叢,臉上沒有水色,蒼白蒼白的,眼角還有白色的分泌物,整個身體包裹在一床花色的被子裏,赤着腳踩在光滑的地闆上,愣愣的看着柳子歸。
“我,我痛經!”
陳雪說着就哭了,而且越哭越傷心,豆大的眼淚從臉頰滾落,渾身搐動起來,氣息也跟着有一下沒一下的,看着好讓人心痛。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柳子歸把懷裏的瓷瓶放到了一個角落,然後走到陳雪面前,從兜裏拿出一張手紙,擦掉她眼角的分泌物,然後用大拇指抹掉臉頰上的淚珠。
“好了,聽話,到床上好好的躺着,我去給你燒一點熱水,好不好!”柳子歸很輕柔的說道。
陳雪哽咽着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