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痕迹的留下痕迹是一門藝術,柳子歸不是藝術家,做不了藝術,他簡單直接的躍身而起,在洞口使勁的拍了一掌,然後大喝一聲:“陳老頭,當年救你一命,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麽不識好歹,居然還要來搗亂,本座要把你帶回天水村,好好的泡制!”
大聲的說完這句話之後,柳子歸遍走了,在他走後,地方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大一小。★
這兩道身影出現的方式很怪,小的身影在大的身影上面,從地底下鑽了出來,像是雨後的春筍,破開地面的塵土,慢悠悠的,一點一點的鑽出來。
“你要跟過去嗎?他們明顯在誘惑你!”處在下面的大石狗的三個頭同時說道。
“我有的選擇嗎?那座古墓出奇的大,已經不是最初的模樣,規格布局早已翻天覆地,也隻有研究這個古墓十幾年的陳教授才能在錯綜複雜的地道中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鬼王幽幽的說道。
大石狗道:“給我一些時間,我也能搞清這裏面的一切!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
鬼王有些哀怨的說道:“問題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經不起這麽浪費了,況且這下面全是岩漿,對你來說實在是太危險,稍微有一點不慎,都可能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大石狗右邊的狗頭說道:“但是我們這樣撲入虎穴,是不是有點危險!”
鬼王低着頭,帶有一絲笑意的問道:“怎麽,你怕了,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從來可沒見你怕過!”
右邊的狗頭道:“不是怕,是謹慎,我們這次要對付的可是一位神邸!”
鬼王噗嗤一笑,道:“神邸?那個小孩雖然是一位神邸,但是那也隻是在天台縣城,本座若是猜的不錯,他隻是一位小小的土地爺,在天庭編制中,最小的一種官職,況且這裏可不是縣城,他也隻不過是比凡人強上一點的修士罷了,不足爲懼,倒是另外三個不好對付,都是道行高深之士!”
中間的狗頭道:“管它道行高深不高深,隻要我的四腳在大地上,就沒有人能夠傷害我,我才不怕他們呢!”
左邊的狗頭歪過腦袋道:“少吹牛皮了,你忘了當年被那個天縱子打的四處叫娘了!這方世界雖然說靈氣沒有以前那麽濃郁,但是大能之士還是不少的,盡管我們的天賦神通很強大,但是還是不要猖狂的好,謹慎一點,才能活的更久一點!”
另外兩隻狗頭出濃濃的不屑,鬼王道:“老三說的有道理,老大、老二你們别不在意,我們需要低調,最好不讓别人意識到我們的存在,沒有注視,才能活的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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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教授醒來的時候,通行的**個人都醒了,四周陰暗,隻有一束陽光從洞**了進來,赤亮耀眼,本能的又閉上了眼睛,昏黃的眼珠子在眼皮下面轉悠了幾下,擠出了幾點眼淚,在眼淚的滋潤下,終于可以适應強烈的光線了。
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容納十多個人一點都不閑擁擠,學識淵博的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戰争時期用來避難的山洞,他不用出去看,也知道這個洞一定是挖在隐蔽的地方,必定是道路難行,而且易守難攻。
“陳教授,你醒了!”
外面強烈的陽光進到洞内就有些暗淡,但是還是足以讓人看清洞内的一舉一動,陳教授醒了過來,旁邊的一個人就過來扶住他,幫他站了起來。
這個山洞挖的很高,一個成年人站立起來頭也不會撞到洞頂,當年挖這個山洞的時候,一定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而且還做好長久居住的打算。
“嗯,醒了,你們都沒事吧!”陳教授說話的聲音很響亮,在四周密閉的山洞裏就顯得更加的響亮了。
“沒事,我們沒事!陳教授您放心吧!”
大夥兒雖然處在陌生的環境,但是都很平靜,這不是一種麻木的平靜,而是一種不懼怕的甯靜,一看就知道這是一群人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
“陳教授,您果然沒有騙我們,這個世界上果真有着自然的力量,而且那些傳說的妖魔鬼怪真的存在!”其中有一個大胡子滿臉興奮的說道。
“不錯,果真是無風不起浪,那些傳說倒是有一定的現實根據,如料不差的話,這裏我們能夠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麽一個大山洞裏,全是妖精的功勞!”另一個頭蓬亂,雙眼冒光的人隐隐中帶着某種期待的說道。
“也不一定是妖精,可能是其他的一些存在,什麽都有可能!”另一個人帶着辯證的思維在思考。
“現在在這裏沒有根據的胡思亂想,全是枉然,他們與我們不在一個層面上,我們怎麽想都還是在我們的層面上,根本不知道他們那個一個層面是怎麽一回事,隻有等見面了,交談之後,才有更進一步的後續!”
“對,對,他們把我們弄來,肯定是有目的的,肯定回來找我們的,不會把我們置之不理!”
這些人開始熱烈的讨論起來,全然忘記了自己身陷囹圄,或者說這都是一群忘記自己生命的瘋子,眼中能夠看到的隻有他們在意的自然的存在,也隻有這樣一群瘋子在會和陳教授這樣大瘋子走到一起,然後去那個九死一生的古墓。
陳教授沒有加入他們的讨論,現在已經證實有自然的存在,即使拿着槍趕他們走,他們也不會走,所以現在根本不需要用任何的言語來安撫他們。
陳教授的目的可不是那些自然的存在,他的目的很明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弄清有關那座古墓的一切,他可不想把自己即将熄滅的生命留在這裏,他想出去。
陳教授走到洞開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山洞在炫耀峭壁上,這裏根本就沒有一天可供人正常行走的道路,出了峭壁還是峭壁,當年挖掘這個山洞的人可能是順着峭壁上的灌木爬上來的,憑借着自己老胳膊老腿,肯定是不能爬下去的,怪不得那些人醒過來之後安靜的待在洞裏,原來是出不去。
眼睛是具有欺騙性,這一句話一點都不假,若是陳教授再往前走上一兩米,走到凸出的平台上,往上看,就會現洞口上方不到兩米的距離就是平地,而且還有荒廢了的農田和山地。陳教授相信了自己第一眼所看到的東西,所以他沒有再往前走,而是回到了洞中,安靜的坐着,安靜等待主人的到來。
隻是他們漫長的等待,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等到,隻是每天睡着醒來之後,就會現洞裏面多了一些足夠他們使用的食物和水,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開始的時候他們都還無所謂,但是次數多了之後,他們也開始急躁了,無休止的等待能夠讓人瘋,好在他們已經是瘋子了,所以再瘋也瘋不到哪兒去。
“這樣下去不行的,等我們臭死在這兒估計也沒有人過來搭理我們!”
生活在這裏兩三天,吃喝拉撒都在洞裏或者洞口,那一股股氣味還是能夠随着風進入到洞裏,的确不好聞,若是一般的小姑娘早就活不下去了。
“我看這樣吧,咱們分班睡覺,保證二十四個小時都有人醒着,咱們一共十二個人,三班倒,一班四個人,輪流休息!”
“好,這個注意不錯!”
這個注意對于他們來說是不錯,但是胡媚兒送飯送水的時候,還是沒有人現,那些飯菜水幾乎是憑空出現在相同的位置,每次一群人都是對着突然出現的飯菜一會兒呆,最後默默無語,最終放棄了和自然存在的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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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水村已經近十年都沒有人來過了,草木在十年的時間裏瘋狂的生長,樹可參天,草比人高,已經找不到一條可以正常人行走的道路了,當年那條連接外面的小山路已經看不到任何的蹤迹了,隻能憑借記憶中的樣子去尋找。
大地是活的,它也在不停的運動,在柳子歸踏入添水村的時候,他清晰的感覺到腳下這片土地的歡悅,那是一種迎接遊子歸鄉的雀躍,每一棵樹,每一株草,每一顆砂礫,每一塊泥土都出了一種歡愉的氣息。
在這裏,柳子歸不用去幹什麽,心情都是愉悅的,身上的每一個細胞的都在歡呼,都在顫栗,一道道,一股股的電流渾身遊走,激動的小和尚弟弟高昂的擡起頭。
這一刻柳子歸是純淨的,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心中的那一片聖地還是神聖的模樣,不曾遭到八點污染,這裏的一絲一毫的氣息都與自己相系相關,即使十年沒有踏足這一片地方,但是一點都不陌生,還是那麽的親切,那麽的熟悉。
柳子歸仰天長笑,驚起樹林的鳥兒成群的飛起,撲哧的翅膀煽動樹枝上的積雪,一塊塊的往下掉落,驚到藏生在地洞裏的兔子探頭探腦的在外面查看。
在這裏,柳子歸有一種敢和天下人的爲敵的勇氣!
與天下人爲敵,柳子歸也隻是想一想而已,感慨一下自己豪邁的氣勢,若真的與天下人爲敵,他也必死無疑。
添水村的房屋多年沒有打理,很多都已經在風雨中倒塌,最近的大雪又壓垮了不少了房屋的脊梁,又坍塌了不少,現在能夠找到能住人的房屋也之後寥寥的數間而已。
柳子歸的老房子是數間之一,那是因爲柳十三還時常住在裏面打理,屋子還有一點生氣。柳四爺的茅草屋子早已經倒塌了,隻留下一堆磚塊化成的黃泥,上面還生長了許多茅草,濃密的連蛇都做不進去,現在被積雪掩蓋,成了一個大大的包頭。
天氣開始暖和了,氣溫在回升,許多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走到哪裏都能聽到積雪化水之後的滴答聲,清脆悅耳,美妙動聽。
“氣溫回升,積雪融化,這是春回大地的預兆啊!”柳子歸坐在變得很粗壯的杏子樹的枝幹,晃動着兩條腿,像小時候一樣,神态悠閑。
“春天還早着呢,我現在着急的是,鬼王還沒有跟過來,現在已經七天過去了!”黃七姑坐在另一個枝丫上,背靠着樹幹,似抱怨,似擔憂。
“你看着太陽還是落到山的那一邊,而不會因爲你的擔憂而落到山的這一邊,所以說,擔心是沒有用的,現在能做的隻有等,除非柳子歸估計有誤,過于看重那個老頭兒在鬼王心中的分量,不然鬼王是一定會來的!”柳十三安慰道。
三個妖仙一位神邸,像是無所事事的小孩子一樣的挂在樹枝上,貌似是想把自己當作樹上的果實,然後在上面晃蕩。
柳子歸坐在同一個地方,但是卻找不到當年的感覺,說實話他也忘記了當年的感覺,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永遠過去,即使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個人做着同樣的事情,但因爲時間的不同,感覺也就不同。時間是一個單向軸,它是沒有交點。
“柳子歸,你怎麽不說了,最近我都沒有看見你說什麽話!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胡媚兒問道。
“話,是用來聽得,用心聽,而不是用來看的,你沒有看見我說話,那是因爲我說出來的話隻能聽,而且還要用心去聽,你的方式不對,而不是我不說話!”柳子歸頭也沒有動的望着夕陽。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呢?”胡媚兒眼睛直直的看着柳子歸。
柳子歸沒有回答,但是黃七姑卻給他回答了,不過她帶有一點嘲諷:“都說狐狸狡詐,難道連這句話的意思都聽不出來嗎?他是在說你的心裏沒有他,不過你們狐狸的魅力真夠大的,是個男人見了你都走不動路!上天造物的時候真的對你們用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