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時候,大個子的威信就不足以鎮壓那些自私的心了,就在衆人還争論誰和誰該留下來的時候,馬琳就看到了第二個讓她畢生難忘的情景。
第一個讓馬琳畢生難忘情景就是柳子歸奔跑的樣子,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天空中還有幾朵白色的雲朵,就漂浮在太陽下面,那一天馬琳剛寫完作業,走大門口喘口氣,午後的陽光斜照在她家大門前,金燦燦的,她就站在陽光下面,看着遠處的山,近處的路,暗自猜測從近處到遠處的距離。
這個時候柳子歸像一陣風一樣從遠處刮來,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比午後的陽光還要燦爛,潔白的牙齒反射着陽光,閃耀着馬琳的眼。不知道爲何馬琳覺得陽光下的男孩子特别的幹淨,看着他就能聞到一股陽光的味道。說來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氣味居然也能用眼睛看見。也許正是因爲這件事格外的奇怪,所以才會畢生難忘。
人生的第一次大多數都是美好的,第二次就沒有第一次好,所以幾乎人人都喜歡第一次,對第一次有着莫名的情感。
馬琳的人生第二個難忘的鏡頭就很不美好,她看到了難以相信的事情,她回頭往後面看的時候,來時的路不見了。
“你們快看後面!”馬琳的聲音中帶着恐懼,長長的手指在風中哆哆嗦嗦的指着來時的路。
衆人一回頭,一個個吓的說不出話來了。
剛剛上來的時候,走過的路都是被積雪覆蓋,白茫茫的一片,世界是潔白潔白的,就連遠處的燈火都掩映在一片白色當中,幾乎很難在白色的雪地找出一戶人家來。
但是現在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往後退出一百多米的距離,居然是一片灰黑色的世界,往前一點又是白皚皚的世界,黑白的界限斷然分明,不得半絲含糊。
顔色不對還不會讓這麽多的人驚訝,讓人驚訝的是,那片灰黑的世界裏面居然有着一條長長的街道,街道兩邊店鋪林立,商鋪鱗次栉比,家家戶戶門前都點着昏黃色的燈光,照映着挂在大門上的幌子,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們是不是眼花了?”汪萍的聲音有些打顫。
這裏不應該是這樣的情景,這裏應該是白茫茫的一片,都是都是白皚皚的積雪,應該是自己熟悉的平原,平原有一條還算寬敞的公路,公路兩邊雜亂的豎起了高低不同的樓房。
“會不會是海市蜃樓?”有個人說道。
這裏的人沒有誰聽說過大山上會出現海市蜃樓,他們隻知道海市蜃樓隻會出現在沙漠裏,大山上隻會出現鬼,隻會出現妖,隻會出現精怪,就是不知道還會出現海市蜃樓。
其實這裏的人都不是笨,他們心裏已經知道了自己可能遇到了傳說中的靈異事件,但是誰也不敢說出來。
“我想要尿尿!”一個男生說了這樣五個字,但是沒有想笑,因爲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感覺,氣氛沉默的難以呼吸。
“你們都怎麽了,這不過是一副簡單的幻象而已,瞧把你們一個個的吓成了什麽樣!”大個子知道這樣下去很不利,不用等暗中鬼怪做什麽,這裏的士氣都消失殆盡了,所以他開始打氣:“你們看這裏面也沒什麽嗎,一條街,恩,就是房子有點多而已,燈有點暗而已。”
這副情景很怪,像是在很遠的地方,又像是在跟前,仿佛隻要自己一擡腳就可以踏進去,又感覺自己好像一輩子都難以到達那個地方,距離感在這個時候已經虛化了。
大個子的話剛剛落下,就有喊道:“快看,那裏有光,有車子,我們有救了!”
聲音突然出現,還沒等聽清是誰喊的,聲音就消失了,當然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注意是誰喊的了,幾乎同時轉過頭來,看着路的那一邊,果然有一道略帶黃色的光芒照了過來,光芒移動的很快,像是車子的燈光。不一會兒果然在彎道的盡頭出現了一輛大巴車。
大巴車和普通的大巴車一個樣子,灰白色的外殼,長長的,大大的,從這群人要去的那一個方向駛過來,大巴車的燈光打的十足,晃的人的眼睛眯了起來也看不清大巴車裏面的情景,隻能看到燈光照耀的地方雪花橫飛。
柳子歸把馬琳抱的更緊了,積雪這麽厚,一般的大巴車哪能開的起來,能夠在這樣的雪地裏開起來的大巴車必然不是一般的大巴車。
柳子歸湊到馬琳的耳邊輕輕的說道:“待會兒别動,你也不要害怕,萬事有我,我就在你身邊!”
柳子歸說話的時候沒有去看馬琳,并沒有注意到馬琳耳邊出現了一道紅暈,馬琳也沒有說話,隻是用力的點了點頭,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安全感,仿佛隻要柳子歸在身邊,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麽可怕的事情。
馬琳長的漂亮,人又聰明活潑,在班上很有人緣,當然不缺少喜歡的她的男生,很多男生都很自信的跟馬琳表白,不管是在初中還是在高中,但是馬琳都拒絕了,她端詳了每一個表白者的臉,但是都沒有找到柳子歸在陽光下的感覺。所以馬琳通通都拒絕了。
當拒絕所有的表白者之後,馬琳也曾暗暗思考過,自己是不是愛上了那個陽光下的小男孩,但是自己又沒有愛過别人,不知道愛一個人是個什麽樣的感覺,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愛上了那個陽光下的小男孩。
但是當柳子歸把馬琳摟在懷裏的時候,馬琳更傾向于自己愛上了柳子歸,愛上當年那個陽光下的小男孩。所以在某一種程度上來說,柳子歸的觸感還是非常準确的,能夠從深層次的去體會接收到的信息。
不管柳子歸和馬琳在茫茫雪地裏有着怎樣的感情交流,那些人都高興壞了,一個個興高采烈的站在路邊揮手呐喊,讓司機停車,也不管大巴車開往的方向與自己要去的方向相反,也不顧大巴車開往的方向就是那古怪的灰黑色世界。
柳子歸很不解,顯而易見的問題,這群人怎麽就看不到,難道這些人都自己一樣腦子進水了,那就更說不通了,自己的腦子裏的水是馬琳灌得,他們腦子裏的水是誰灌進去了呢?誰又有能力讓男人和女人的腦子同時進水呢?(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