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李峰躺在地上也不是辦法,柳子歸找來一個瓷罐,這個白色花瓷罐本來是幹什麽用的,柳子歸不記得了,裏面空空的,聞着還一點淡淡的香味。
從櫃子裏面找出朱砂,粘在食指上在白色花瓷罐的底部畫了一個太極,把瓶口對着昏迷不動的李峰,喝道:“收!”
躺在地上的李峰浮空飄起,向着瓶口飄動,離瓶口越近,李峰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變得比瓶口還要小上一圈,鑽了進去,柳子歸蓋上蓋子,找出黃表紙,筆走銀蛇,龍飛鳳舞,在上面畫出了玄妙的符咒,橫貼在瓶口上,收進櫃子裏。
看着窗外蒙蒙的天色,柳子歸歎了一口氣,突然間他覺的自己腦子不夠用了,苦惱了一會兒,又回去抱着蔣夢圓睡覺了。
第二天,天上下起了蒙蒙細雨,天氣轉涼了,氣溫又下降了一截,天空中的雲化作了霧,落到了地面上,灰蒙蒙的一片,很難看清遠方,就連幾米開外的人都不一定能夠看清。
縣裏的老人都說這一場大霧來的古怪,這一場雨來的也古怪,但到底古怪在哪裏,誰也說不清楚,隻是紛紛說起三十多年前的怪事。
準确的來說是三十六年前,突然間就刮起了大風,然後下起了大雨,幾個月不停歇,天空中異象頻頻,稀奇古怪的事情層出不窮。
許多人死在了雷霆之下,滿口白沫,全身上下出現金色的字迹,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認識。許多巍峨的山峰說倒就倒,沒有一點的預兆,還有許多人看見從地底下鑽出像蛇一樣的東西,地下鑽出一條,那一塊就塌陷一塊,形成一個巨大的坑,許多人來不及躲避,紛紛陷入其中,然後屍骨無存。
奔流不息大河邊上也出現了許多像水牛一樣的動物,它們沿着河壩在水中漂行,走到哪裏,哪裏就坍塌,然後河裏的水就沿着坍塌的缺口流到了不該流到的地方,淹死了許多人。
走一個路,都能看到超乎想象的大蛇,然後在你面前一飛而起,完全違背當時以及時下所宣傳的科學主義。
那是混亂的一年,那是昏暗的一年,那是稀奇古怪的一年,那是莫名其妙的一年。
如今,許多老人又在空氣中察覺到了與那一年相似的氣息,于是一種恐慌的氣息在不知不覺中傳開了。
天亮之後,街上的警察多了,他們在找人,在尋找失蹤的黃糖糖,可疑人物有三個人柳子歸、江來喜和蔣夢圓,畢竟這是最後接觸到黃糖糖的三個人。
黃糖糖家在天台縣也算是小有勢力,黃糖糖的二伯是天台中學的副校長,也是别人所說的黃糖糖的靠山,黃糖糖的大伯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所以警察才會在最快的時間内出動。
黃糖糖的大伯知道蔣夢圓和江來喜的背景,不敢輕易招惹,隻好找上了柳子歸,所以柳子歸一進學校大門,就被警察帶走了。
坐在小黑屋子裏面,對面坐着三個警察面色嚴肅的審問着,柳子歸面色淡然,一臉的迷茫,不管對方問什麽他都說不知道。
負責辦案的人也知道這件案子背後牽扯的人不好辦,他隻希望柳子歸承擔所有的事情,然後把黃糖糖完整的找出來就好,但是自己怎麽暗示,柳子歸就是聽不懂,無奈之下,隻好把柳子歸羁押起來。
房子是狹小的,牆壁上隻有巴掌大的窗戶,外面是陰天,沒有光線鑽進來,柳子歸安靜的盤坐在地上。
話說,柳子歸對于自己處境并不在意,他知道江來喜知道自己被抓之後,會疏通關系就自己出去的,他現在所在意的是鬼王。
不知道爲何,柳子歸總覺得張欣與鬼王之間有着緊密的聯系,鬼王在醞釀着什麽,一段時間都沒有看到鬼王有什麽動作,柳子歸有些恐慌,暴風雨之前的安靜怎讓人覺得不安。
陰魂出竅,穿越牆壁的阻攔,朝着古巷飛去。
柳子歸神魂已達到陰神之境,在沒有太陽的夜晚,是相當自由的。
空氣彌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息,讓柳子歸感覺特别的不舒服,總感覺有許多無形的細細的線繩纏繞着自己,而且還很粘稠,羁絆着自己,總能挑到心神的節點,讓人變得焦躁不安。
柳子歸到的時候,柳八正在院子裏打坐,雙眼一睜,射出兩道寒芒,等看清是柳子歸之後,射出的寒芒便又受了回來,從口中噴出一道白練,在面前又晃了一個圏,從鼻孔裏吸了進去。
“你怎麽來了,還是這副模樣,你這樣大搖大擺的晃動,就不怕有驅妖降魔之士收了你呀!”柳八從地上站了起來,笑着說道。
“驅妖降魔之士?”柳子歸問道。
柳八解釋說道:“雖然天地之間靈氣潰散,大道難得,但是還是有别的路子可以走的,比如說武道,你可千萬不要小瞧武道,像你這樣的陰魂,武道有成的人隻需要一拳,就能讓你在這個天地間完全消失。”
柳子歸有些不相信,但是柳八的好意他還是接收了,他來是想問一下李峰狀況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于是就把李峰的當時樣子描叙了一邊,問:“八爺,你見多識廣,你說說這是個什麽狀況?”
柳八想了想說:“按照你所說的狀況,隻有兩個可能,一是被人下了禁忌,一旦觸動,就會魂飛魄散,二是臆症,也就是自己的心結。”
柳子歸皺着眉頭,說:“臆症?”
柳八解釋道:“臆症,也就我們所說的心魔,心魔千萬種,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心魔,隻不過有的人心魔輕,不到特殊時刻不顯現,有些人心魔重,誇張的表現在表面。”
柳子歸說:“你是說張欣是李峰的心魔?”
柳八道:“下禁忌比較麻煩,有功夫去下禁忌,還不如直接滅了他,所以後者可能性更大。”
柳子歸道:“可是他們生前可是最相愛的啊,已經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張欣怎麽可能就成了李峰的心魔呢?”
柳八笑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情情愛愛的事情,外人哪能說的清楚,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