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來人往,車流不息,車鳴之音硬是被人聲給壓了下去。
柳子歸三個人被一群人圍住了,旁邊的人一看到這樣的情景,都是很自覺的走了,但也沒有走遠,隔了一個十多米的樣子,站在那裏圍觀,像是看唱大戲一樣,指指點點,熱烈的讨論。
桌上有一個火鍋,爐子裏面的木炭還在熱烈的燃燒着,紅色的火焰并沒有升的太高,隻是在木炭的上方炙烤靠着,空氣扭曲,鍋裏的湯水翻滾,一塊羊肉被煮的蒼白,随着鼓動的氣泡翻動,江來喜一伸筷子便夾走了,惹得蔣夢圓一臉的不高興。
“你那麽胖了還吃這麽多,就不怕走不動路嗎?”蔣夢圓恨恨的說道。
但是江來喜一點都不介意,依然我行我素,辯解道:“不會,我還在長身體,需要能量,所以必須要多吃一點。”
柳子歸在一旁含着笑,看着兩個人在一起鬥嘴。
攤位的老闆放下了手裏的鍋鏟,低頭哈腰的走到旁邊的桌子,桌子旁邊坐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短短的頭發,連頭皮都難以遮擋,尖溜溜的後腦勺,顯示着主人的不安分,已經立秋好久了,天氣已經轉涼,街上的人都已經換上了長袖,但是這個人依舊是短袖,暴露出胳膊上的紋身,斑駁的色調,看上一眼就知道那是老虎,精壯的肌肉彰顯着主人的力量,像是猛虎一般。
他很能吃,也很能喝,一隻手在抓桌上的烤雞,另一隻手端着啤酒,一刻都不得清閑,旁邊站着三個黃毛小子,高矮不等,良莠不齊,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看着柳子歸三人。
“大虎哥,大虎哥,不知小弟有什麽地方得罪您,您明說,小弟一定改,一定改的讓您滿意!”大排檔的老闆站在大虎哥旁邊,彎着身子,臉上堆着笑容。
“不關你事情,隻是想借你的地方半點事情,造成了損失,從下個月的保護費裏扣。”大虎嘴嚼着肉,說的不清不楚。
大排檔的老闆臉上冒着汗,悻悻的退到了一邊,大虎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摻合進去,給了柳子歸三個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柳子歸三人仿佛沒有看到老闆的臉色,蔣夢圓端着啤酒喝了一口,道:“來喜,你說話難道就不考慮一下羞恥之心嗎,好歹旁邊還站着這麽多的人呢?”
江來喜咽下口中的食物,晃着圓乎乎的腦袋問道:“人?這裏除了柳子歸,還有别人嗎?我怎麽沒有看到,阿貓阿狗倒是看到了一群,圍在裏想要吃的,也不知道搖尾巴!”
蔣夢圓噗嗤一聲笑了,漂亮的臉蛋上開出了一朵絕美的蘭花來,柳子歸也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他笑的很含蓄。
大虎放下手中的東西,扭過頭來,人們看到的絕對不是他那張圓臉,而是從左眼角到嘴角的那道刀疤,猙獰而恐怖,旁邊還有縫過的痕迹,森白森白,像是臉上趴着一條大蜈蚣,一直往人的眼睛裏鑽,看久了之後,眼睛還很痛,仿佛真的有蜈蚣鑽了進去。
“喲,年級不大,嘴吧倒是挺厲害的,原本這三個小子說你們三想要挑戰我,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真實!”大虎的聲音很粗,落到耳朵裏,像是有一根棉簽在裏面倒騰,癢癢的。
“大哥,我們怎麽敢欺騙您呢,就是這三個人不把您放在眼裏,說什麽大虎哥是誰,我們沒有聽說過,還有現在什麽人都把自己當作一人物,大虎?我看是病貓吧!大哥,這話可不是我們杜撰的,真是他們說得,我氣不過要上前理論,可那個小子,仗着自己伸手好,把我們打了一頓”高個子黃毛指着柳子歸開始放聲指控道。
大虎把目光從江來喜身上移到了柳子歸身上,目光凝視,像是想要在柳子歸身上看出一朵花來,片刻之後道:“肌肉松弛,不像是練武的樣子啊?”
“大哥,千真萬确,他的身手很厲害!”說着,高個子黃毛還把自己的手伸到大虎的面前,讓大虎看他手上的傷。
“好大的勁道!”大虎贊歎一聲,站起身來,走到了柳子歸身旁坐了下來,拿桌上的酒和酒杯,分别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酒。
“你們三個人看着都是聰明人,我身邊的人雖然多,但是聰明人少,不如你們三個人過來幫我,之前的恩怨都随着這杯酒中,喝了它,就什麽都沒有了。”
大虎說着便舉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後,便把杯子倒了過來,示意自己已經喝完了。
“這杯酒喝可以,但是咱們的順序該怎麽拍,我們不可能做别人的小弟的!”江來喜手裏晃着酒杯,看着黃色的酒水在玻璃杯子裏晃來晃去,說起話來江湖氣十足。
蔣夢圓不說話,嘴角一直噙着笑,一副淑女的樣子,柳子歸根本沒有摻合的意思,以一種俯瞰的姿态望着這一切。
大虎一愣,然後笑了,開始無聲,回來越笑聲音越大,最後隻剩下了他的笑聲,笑了好一會兒,直到笑夠了之後,才止住了笑聲,站了起來,走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裏,站在旁邊的黑仔,立馬打開了車門,大虎坐了上去,關上了車門。
車門仿佛是一個信号,車門一關上,圍着的人立馬圍了上來,從身上拿出一把把蹭亮蹭亮的大砍刀,嚎叫着就沖上來了。
這個時候江來喜和蔣夢圓傻眼了,他們兩是貴家子弟,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他們原本打算等要動手打架的時候,就報出自己家門号,一切都會風平浪靜,誰能想到這幫人根本不按照自己的劇本走,上來就砍,完全是要人命的節奏啊。
還是柳子歸鎮定,萬年不變的表情,一掀桌子,砸向那些沖向江來喜和蔣夢圓馬仔。
随後一個轉身,一腳踢在一個人身上,那人又撞到了旁邊人身上,一個撞一個,倒了一片。
“快走!警察來了!”
有人喊道,剛打到一半的架,立馬停了下來,馬仔分散的跑了,留下幾個還沒有緩過氣倒在地上的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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