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開的大口裏好像一張紅色的燈泡,照的口腔通明,即使隔得很遠,也能讓人看到最裏面的倒扣如同刀子一樣的牙齒。
它的牙齒很怪異,不再前方,而是在口腔内,都到處都是彎鈎一樣的牙齒,很怪異,像是長歪了一樣的松樹林,它此時像是剛剛睡醒,上來打了一個哈欠,不經意間的一瞥看到了柳子歸和徐千雅,像是現新鮮糖果一樣,奔着他們就去了。
屍蝺還沒有過來,一股難聞的腥味先撲鼻而來,即使是徐千雅身上的香味也遮蓋不了,像是活了一樣,隻往柳子歸的鼻子裏鑽。
徐千雅直接是吓軟了,雙腿支撐不了身體,癱了下來,整個身體挂在了柳子歸的身上,柳子歸不得不扶住她,一邊看着屍蝺,一邊往後退去。
屍蝺的行走是靠身體的蠕動,但屍蝺的蠕動和蛇的蠕動不同,蛇是左右扭動蜿蜒向前,而屍蝺則是前後蠕動的身上的肉,把自己的身體推向前方。
屍蝺的度很快至少比柳子歸後退的度要快上幾分,不一會兒,便追上了柳子歸,張開嘴,就要咬柳子歸,柳子歸抱着徐千雅騰空而起,向上飛去,屍蝺的嘴剛好從柳子歸的腳下穿過。
柳子歸躍很高,幾乎要碰到上面的頂了,隻是頂上由于常年的霧氣缭繞,堆上一層厚厚的油脂,白花花,油膩膩的,看着真惡心,有些甚至還形成一個個的白色小水珠子,看樣子随時都要掉下來。
柳子歸落到遠處,離腐屍池并不遠,鼻孔還是腐屍池裏面散的臭味,熏的他差點暈了過去,連忙憋着氣,但還是感覺頭有點暈,看樣子這裏的毒性不小,識海中的敕符出一道光芒從上而下掃了一遍,惡心暈乎勁兒方才退了回去。
還沒等換口氣,屍蝺便又竄了過來,這次它的身體便柔軟,像一個繩子一樣,後面着底,支撐前面的身子,送到半空中,從上而下,張着大口就想把柳子歸和徐千雅一口吞下去。
柳子歸腳一踮地,把自己來帶着徐千雅一起甩了出去,躲過了那一大口,把燈籠換到左手,右手召喚出敕符,在徐千雅驚駭的目光中變成了一把三尺長劍,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屍蝺咬空了,一頭直接撞到地上,而後順勢就鑽進了地底下面,嗖的一下,整個身子就不見了,消失在了地面上。
柳子歸拿着劍一臉嚴肅的、警覺的看着四周,四周霧蒙蒙的一片,隻有左手的燈籠照亮一塊容身的地方,這個時候,徐千雅說話了,但是說的不夠利索,斷斷續續的問道:“你,你是,是神仙嗎?”
柳子歸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動神色的說道:“我若是,你相信嗎?”
徐千雅連忙點頭,道:“你若不是,我才不會相信呢,能飛,能憑空變出一把鋒利的寶劍,不是神仙,還能是什麽?”這回,她說話倒是非常利索連貫。
柳子歸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随後道:“你說是就是吧!”
徐千雅還想說什麽,柳子歸又飛了起來,同時手中三尺長劍,對着下面一劃,一道劍芒一閃而過,接着耳邊就是一陣磨砂一般的嘶叫,叫的徐千雅頭皮都要炸了,即使她什麽都不懂,也能聽出嘶叫聲中的痛苦,不用動腦子想,就知道屍蝺受傷了,而且受的傷還不輕。
俗話說,沉你病要你命,一劍劃傷屍蝺之後,柳子歸便把徐千雅放在地上,把燈籠塞到了她的手中,自己再次沖了上去,手中長劍一刺,一挑,又在屍蝺的身上留下一道傷口,流下了綠黑色血,血很腥,而且還很臭,這次,柳子歸學乖了,老早就憋住了氣,并沒有吸入屍蝺血中的腥臭味。
屍蝺似乎有些神智,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妙,想要轉身逃跑,但柳子歸是好惹的嗎?顯然不是,從懷裏拿出一道符咒,以金剛指的手法,把符咒射到屍蝺逃跑的前路,碰的一聲,一陣白煙之後,便是一團火焰,熊熊燃燒照亮一大塊地方。
柳子歸腳踏天罡步,手捏誅魔訣,手中長劍騰空而起,一眨眼便從屍蝺身上穿了一個來回,屍蝺無力的倒在了火團上,沒有聲息,任憑大火燒烤自己的身體。
柳子歸大神威的模樣簡直把徐千雅驚呆了,連眼睛都忘了眨,如同塑雕一樣盯着柳子歸,知道柳子歸把自己抱起來,方才回過神來。
“小歸,你好厲害,你收不收徒弟?”不待柳子歸回答便又接着說道:“收我做徒弟怎麽樣?”
徐千雅的反應讓他想起了白明珠和白明玉,當初自己消滅僵屍的時候,她們姐妹兩也是這麽崇拜的看着自己,纏着自己學道術,隻是她們隻有三分鍾的熱情,好奇勁消了之後,便再也沒有提起這件事,這讓柳子歸很傷心,盡管他不知道自己爲何傷心,但傷心就是傷心,沒有緣由的傷心。
柳子歸想着自己的心事,沒有回答徐千雅的問題,而徐千雅就一直在問,終于把柳子歸問煩了,道:“你如果再吵我,我就把你扔到腐屍池裏面,當養料!”
徐千雅愣住了,臉上有些不高興,小聲嘀咕道:“不收,就不收,兇什麽兇,有什麽了不起的?”
柳子歸假裝沒有聽見,繼續扛着徐千雅往前走,柳子歸沒有回頭看,火漸漸熄滅了,屍蝺還有一大半的屍體沒有燒幹淨,留在了地面上,腐屍池裏的水又開始在鼓動了,不一會兒從裏面爬出了許多白色的長着紅色觸角的小屍蝺,開始啃食殘留屍骸,一邊啃食,一邊長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度開始變大,不一會兒,殘骸就什麽都沒有身下了,而那些小屍蝺已經有筷子那麽大了,然後爬進了濃霧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