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柳往東又往教導主任家送禮了,禮送的很重,十斤豬肉,兩瓶一百多元的酒,還有伍佰元的紅包,整個的算下來差不多一千多塊了,章台鎮小學的教導主任終于答應接納柳子歸,把他插到了一年級二班。
過年的時候在忙碌,過完年之後就更忙碌了,好似活着的意義就是忙碌。
柳子歸與白明玉在年後的見面次數變少了,倒不是兩人的感情出了問題,而是兩人都忙着去拜年。
拜完年之後,白明玉要忙着補寒假留下來的作業,更沒有時間和柳子歸在一起瞎折騰了。
開學的第一天柳往東沒有去送柳子歸,柳子歸是跟着柳栖鳳和白明珠、白明玉三人去的。
章台鎮中心學校很大,分爲初中部和小學部,小學部在前方,初中部在後方,初中部和小學部之間的左邊是行政樓,右邊是教師辦公室,在初中部後面是學生宿舍和教工宿舍,這些宿舍都是留給那些路遠的學生和老師的。
小學部三層樓,一層四間教室,一共有十二間教室,但從一年級到五年級一共就十個班,于是就空出來了兩個教室,學校領導覺得教室空在那裏有些浪費,于是又開設了一個學前班,一個重點班。
學前班就是幫助别人帶小孩,順便教一些基礎的知識,但大多數時間還是帶着孩子們做着遊戲,成了得道高人口中遊戲人生。重點班五年開一次,網羅一些比較聰明的孩子,單獨的放在一個教室裏面授課,當然隻要肯花錢,不聰明的孩子也能夠進去,錢是個好東西,能夠把不聰明的人的智商拔高。
新到一個班,班上的座位都已經排好了,柳子歸隻能夠坐在教室的最角落裏,好在這裏有一個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以及初中部,難以接受的是後面是掃把和垃圾桶,掃把很多足有七八把,橫七豎八的胡亂扔在地上,柳子歸用腳踢了踢,清理出一條路來,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外面是難得的好天氣,晴空萬裏,瓦藍色的天空像是剛剛用後面的七八把掃把打掃過的一樣,幹淨的可以用來當鏡子使用,太陽很大,熱情的不得了,扒掉了柳子歸的一件棉襖外套,裏面是一件暗紅色的毛衣,是餘向南親手織成的。
新學期的第一節課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兒,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把原本不高的個子壓的更矮了,頭花白,也很少,少的難以遮住灰白相間的頭皮,臉上的胡須刮的很幹淨,隻有黑色的胡樁,戴着像瓶子底一樣的眼鏡,仿佛随時都會從鼻尖滑落,面容嚴肅,眉頭上有着很深的皺紋,能夠夾死蒼蠅。
這位老頭兒是姓彭,是位語文老師,不懂得情趣,開學的第一天居然一闆一眼的認真的上起課來,堂下的學生很少有聽課的,不是睡覺就是開小差。
柳子歸屬于後者,他看到了這位姓彭的語文老師,就想到了缺少水分的幹屍,雖然柳子歸從未見到過幹屍,但他覺幹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不是這個樣子就不合道理。
聽說現在的學校以前是一塊墳地,當年在建造學校打地基的時候就挖出了好多好多的森森白骨,自從這白骨出現之後,工人們就有些害怕,不敢再挖了,怕遭了報應,但是被上面的領導強行壓制下來,強行将工程繼續下去。
開始的一些日子倒是相安無事,工人們懸着的心又放下來了,但是随着樓層逐漸升高,工地上就狀況不斷,搭起的腳架會莫名其妙的斷裂,把在上面的工作的工人摔的斷手斷腳,牆壁上的磚頭會莫名其妙的掉下砸到人,把人砸的半死不活,铞鎖拉上去的混泥土會突然間的衰落下,把人砸成植物人、、、
晚上工地上就會出現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還号哭,又像有人在狂笑,像是有小孩子追逐嬉鬧等等一些奇怪景象,等人出來查看的時候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鬧鬼了,即使不相信迷信隻相信的科學的領導也不得不相信工地鬧鬼了,怒火攻心差點暈了過去,沒有辦法隻好四下懸賞尋求高人,最後終于有一位瞎子來揭榜了。
這位瞎子不是别人正是桂大師,這個時候他已經成爲了桂大師,桂大師繞着工地走了一圈,掐手一算,對着那個領導說:“這個地方本是明清時期的亂葬崗,埋葬了不少的人,他們幾百年來都生活在這裏,因爲沒名沒分在地府難以投胎,本來與活人相安無事,隻是你們動土驚動了他們,打擾了他們的安眠,所以他們要給你一點教訓。”
領導頓時急了,上面催着他交出一個滿意的結果,他怎麽不能那這個話去應對上面吧,若真的這樣說,他的仕途也就到此而止了,連忙跪下抱着桂大師的腿求救道:“桂大師,你行行好,給我指一條明路吧,我會一輩子記着的您老的恩情的!”說着居然真的流出了眼淚。
桂大師把這位三十多歲的領導扶了起來,慢悠悠的說道:“此事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嚴重,先你去請一面國旗插在工地的中央,然後把他們的殘骸都清理出來,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埋了,以後每年的清明,都要去燒些紙錢,帶一些吃。”
領導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得,嘴上說道:“好的,好的,我記住了,記住了!”
桂大師又補充道:“還有,一定要把所有的骨頭都給找出來,不能遺留一個骨頭,不然他們會纏着你一輩子的!”
領導吓得臉色蒼白,把桂大師的話刻到了骨子裏,然後一一按照桂大師的吩咐去做了,果然再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生。
這些關于學校和桂大師的故事都白明玉告訴他的,現在坐在教室的百無聊賴的回想起來,覺得這件事情充滿了傳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