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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慕容領命出 北宮下臨渭(中)

第672章 慕容領命出 北宮下臨渭(中)

苟王後伏拜相迎。

蒲茂和她入到寝宮。

坐下後,蒲茂端詳苟王後,說道:“你好像有些胖了?”

苟王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答道:“回大王的話,連着下了多天的雨,賤妾幾乎沒有出過寝宮的門,可能是活動得少了吧。……大王卻是瘦了。”

蒲茂說道:“瘦了麽?”

苟王後說道:“瘦是瘦了些,但瘦些,倒更精神了。”

蒲茂笑道:“不精神不成啊!你也是知道的,代北已經開戰,此戰關系到我大秦下一步的用兵,不容有失,前線的軍報一道接一道,很多都需要孤親自決定,孤必須要打點起全幅的精神才成。……最近忙了點,也所以少來見你。”

聽到蒲茂提及代北的戰事,苟王後由此想到了另一件事,便就說道:“大王,好幾天賤妾沒有聞聽到趙染幹的消息了,他是不是已被呂明、季和擊敗了?”

趙染幹奉莘迩的軍令,南下騷擾蒲秦的京畿地帶,這是十幾天前的事情。蒲茂聞報之後,本是想派别的部隊對付趙染幹的,但季和主動請纓,毛遂自薦,願與呂明往去迎擊,——仇畏對此當然是歡迎之至的,蒲茂遂就從了季和的此請,遣了他與呂明擔負此任。

蒲茂說道:“趙染幹此賊所部俱是鐵弗輕騎,來去如風,季和、呂明統兵北上後,盡管想方設法,然至今尚未抓到他的主力,‘擊敗’稱不上,但現在已經将之逐出京畿了。”

苟王後放下了心,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怎麽,莫非你還擔心我鹹陽會受其害麽?趙染幹寡謀之徒,其部亦才兩千餘衆,這點人馬,就是孤放他不管,他也對我鹹陽造不成半點的危害。之所以孤令季和、呂明截擊之,所爲者非我鹹陽,而是爲我京畿沿邊的百姓不受其擾。”蒲茂呵呵笑道。

苟王後憤憤不平,說道:“當年趙宴荔、趙染幹、趙興父子投附大王,大王待他父子極厚,卻他父子相繼背叛大王。趙宴荔雖早授首,惜乎趙染幹、趙興兄弟還漏網於外,於今且騷擾我鹹陽京畿。想起來,這真是令人痛恨!”

蒲茂不以爲意,說道:“反複不定,此鐵弗之性也。王後,尋常細民,做人做事,首先問的尚且是己心,況乎於孤?隻要己心可安,則彼輩之反複,就任他們去罷!至於仁義、狡詐,是非好惡,美譽、惡名,千秋青史,自有後人評斷。”

苟王後與蒲茂夫妻一二十年,很了解他,通過他自信的語氣,聽出了這番話中,他沒有講明的話意,很顯然,蒲茂有十足的信心,後人送給他的會是“仁義”、“美譽”。

說話間,蒲茂腹中“咕噜”響了一聲。

苟王後說道:“大王還沒有用膳麽?”

此前蒲茂來找苟王後,大多時候,都是用了飯來的。

蒲茂揉了揉肚子,笑道:“别說晚膳了,今兒個忙了一整天,午膳都沒怎麽吃!不瞞王後,孤這會兒着實是餓了!你有什麽好吃的,快快給孤拿來。”

苟王後心疼地說道:“大王!再忙,膳食總歸是要吃的啊!大王是我大秦的主心骨,不愛惜龍體怎麽能行?”趕緊起身,顧不上撫平皺起的衣裙,就要出去。

蒲茂叫住了她,問道:“做什麽去?”

苟王後說道:“賤妾下廚,給大王作些飯食。”

蒲茂笑了起來,說道:“你如今是我大秦的王後,一國之後,哪裏需你親自下廚?你不要去了,叫宮女們給我備些吃食即可。”

苟王後猶不欲聽,蒲茂也站起來,拉她坐回,笑道:“這些時日,軍務、政務,堆積如山,從早忙到晚,處置不及,我實在亦是竟覺疲累了。王後,自孤登基以來,許久我已是未曾聽過你唱歌了,你唱首歌,給我來聽吧。”

蒲茂今年三十多歲,和莘迩的年齡差不多,正當壯年,平時總是神采煥發,精力十足,然而,一則,這兩年蒲秦的攤子大了,各項軍政事務也就多了,本來就已比往前忙碌,二者,最近又多了北伐拓跋倍斤這樁頭等要緊的大事,确如蒲茂所言,這些天,他忙得腳打後腦勺,非但飲食不規律,睡眠也睡得少,故此觀其面色,與之前相比,誠然頗憔悴疲憊。

苟王後便就應道:“是。”一疊聲催促宮女去備飯後,她問蒲茂,說道,“大王,爲預祝北伐拓跋倍斤,王師旗開得勝,賤妾爲大王唱一曲《無衣》好麽?”

蒲茂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我想聽你唱《牛呢上山了》。”

《無衣》,是苟王後專門學的,卻沒料到蒲茂想聽的,是他們氐人的這首兒歌。

這首兒歌,在蒲茂和苟王後的兒女們還小的時候,苟王後是沒少唱的,通常是唱來哄兒女們睡覺。——蒲茂小時,亦是常聽此歌。

苟王後溫順地應了聲“是”,兒歌不需要什麽伴奏,就清了清嗓子,用氐語唱将起來:“牛呢上山了,狸呢鑽洞了,洞呢長草了,草呢牛吃了,牛呢上山了。”

歌聲充滿童真,如似春風,說不出的輕和,又如柔水,溢滿殿中。

蒲茂側躺榻上,左手支頭,右手於腿上随着歌聲拍打着節奏,說道:“多唱幾遍。”

“牛呢上山了,狸呢鑽洞了,洞呢長草了,草呢牛吃了,牛呢上山了。”

一遍唱完,再唱一遍。

苟王後呢喃的歌聲,使得宮女、内宦們都聽得醉了。這是氐人幾乎人盡皆知的兒歌,卻也不知有幾個宮女,幾個内宦,會於此時此際,回憶起他們年少的日子?

鼾聲響起,諸人看去,是蒲茂不知不覺睡着了。

但見他支頭的手臂已然落到一邊,頭在枕上,不算英俊,然卻文雅的臉上,這會兒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是夢見他少年的時光了麽?苟王後心中這樣想着,一邊仍輕聲地唱着,一邊到其榻邊,輕手輕腳地給他蓋上裘被,半蹲下身,目光戀戀不舍,流連於其面孔。

沉沉酣睡的大秦天王,唱着兒歌的大秦王後。

這一幕景狀落入到宮女、内宦們的眼中,他們中的很多人不禁浮起了一個念頭。

“大王睡着的樣子,好像個孩童。”

初夏的夜靜谧而安詳,雨後的庭宛,樹影重重,暗香浮動,真是個美麗迷人的晚上。

……

的确是個令人舒适的夜晚。

池邊亭中,坐在石凳上的慕容瞻展開雙臂,舒了個懶腰,深深地呼吸了兩口濕潤的空氣。

侍立其側的慕容美已經等了好一會兒,沒有等到慕容瞻的回答,終於忍不住,又再問了次他适才的問題,說道:“阿父,兒之愚見,慕容炎的信委實不能拖了。阿父如果不想給他回信,他的信使,最好早點處理掉!要不然他三天兩頭的來家裏,太危險了。”

慕容瞻仍是未有開口。

慕容美說道:“阿父?”

“……你的意見呢?慕容炎的信,我是回他好,還是不回他好?”

慕容美說道:“阿父,慕容炎現連遼東,連咱們的祖地都保不住,狼狽竄逃到了高句麗;他那信使雖然說,他在高句麗深得高句麗王的敬重,高句麗王不僅不理大王‘交出慕容炎’的令旨,并且答應了慕容炎,願意給他兵馬,助他複國,但高句麗王野心勃勃,從他繼位高句麗後,一直到前兩年,沒少侵犯遼東、樂浪、玄菟等郡,昔年,阿父還曾帶兵擊讨過他,這樣的一個人,他怎麽可能會對手下已無多少兵馬的慕容炎禮敬?就算他果然是答應了慕容炎,肯給其兵馬相助,他的所圖也不一定不是助慕容炎複國,而是試圖以慕容炎爲旗号,進侵吞占遼東等郡!……阿父,兒之愚見,慕容炎複國之念,癡心妄想罷了!”

“那麽你的意見是,不給慕容炎回信?”

慕容美說道:“是的,阿父。兒之愚見,沒有必要給他回信!”

“信使呢?你剛才說‘處理掉’,你想怎麽處理?”

慕容美說道:“阿父,孟公雖然去世,但仇公對阿父似亦忌憚,兒之愚見,不如把慕容炎的信使獻給大王,以示阿父對大王的忠心?這樣,是不是也可以減輕掉仇公的忌憚?”

慕容瞻又是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慕容美說道:“阿父,爲何不說話?是兒子說的不對麽?”

慕容瞻長長地歎了口氣,從石凳上站起,負手亭邊,舉目望向無盡的夜空,說道:“你說的不爲錯。高句麗王是靠不住的,其人不可信,其國處苦寒之地,守境或足,外擴無能,也沒有對抗大秦的實力,指望高句麗王相助複國,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阿父不打算給慕容炎回信了麽?”

慕容瞻緩緩地點了點頭。

慕容美說道:“阿父,若不回信,那就早些把慕容炎的信使獻給大王吧?”

“莫賀,慕容炎是咱們父子的故主,從親情上講,他是我的從子,你的從兄,咱們父子與他,既是曾經的臣與君,也是一家人啊。他的信,我不回;他的信使,我卻不忍獻給大王。”

慕容美怔了下,說道:“阿父,可是如不獻給大王,萬一消息走漏?”

慕容瞻沒有回複慕容美的此問,順着自己的思緒,接着适才的話,又說道:“大王仁義無雙,待咱們父子恩重如山,如不把信使獻給大王,……莫賀,我給你說實話,我又覺不安。”

“那阿父究竟是何打算?”

慕容瞻默然片刻,做出了決定,說道:“莫賀,你明天去把那信使送出鹹陽罷!”

“送出鹹陽?”

慕容瞻說道:“就這樣定了!此事不必再提。……莫賀,後天我就要領兵南下,我出征南陽的期間,如果慕容炎再有信使來,你仍按此處分。”

慕容美偷看慕容瞻的神色,看不出他的喜怒,不再多言,應道:“諾。”

“阿父,數年前,桓蒙以萬人而定蜀地,其人不可小觑,阿父今援南陽,可定要小心!”

“其雖枭雄,我何懼也?争雄疆場,他未必是我敵手。況大王令我,隻要保住南陽不失即可,更無須憂我。你在鹹陽,萬事多加謹慎才是!”

父子兩個低語的話聲随風飄遠。

濃黑的夜色中,石亭的陰影遮掩下,慕容瞻高大的背影,仿佛同樣給人以莫測之感。

……

也許是年歲大了的緣故,桓蒙的覺於今是越來越少。

昨晚快三更睡的,卻天還沒亮,他就醒了。

沒叫侍從進來,桓蒙自披衣而起,就着帳角的涼水,略洗了把臉,步出帳外。

三兩點星光,挂在天邊。

月色明亮,如同輕紗,籠於偌大的營地上頭。

四天前到的南陽城外,昨天築好了營寨,按照計劃,明天便要對南陽城進行一次嘗試攻擊。桓蒙前兩天就下達了命令,今天他将會巡視各部,鼓舞士氣。

起來的太早,還不到巡營的時辰。

桓蒙欣賞了稍頃夜下連營、篝火點點的兵戈之氣,生起雄壯之情,正要還帳取劍出來,舞上一趟,蓦然不遠處的一個帳中,傳出了一陣動靜。

那座帳,是謝執的住帳。

桓蒙訝異心道:“昨晚睡時,我聽無執帳中尚有飲酒作樂之聲,他飲了一夜酒麽?”召帳門處的親兵近前,問道,“謝司馬獨自飲酒一夜?”

親兵說道:“回明公的話,不是謝司馬獨自一人。昨晚夜半,謝參軍命吏,把孟長史、郝參軍強請到了他帳中,是司馬和長史、參軍飲酒一夜。”

孟長史、郝參軍,前者是孟賀,他本是參軍,後來遷任長史;後者自是郝盛。

軍中不許飲酒,然對謝執這樣的狂士,桓蒙是相當容忍的,聞了親兵答話,他不怒反笑,說道:“吾之狂司馬也!”邁步過去,想要去瞧瞧謝執喝成什麽樣子了。

卻到至謝執住帳外頭,尚未進帳,正聽到謝執在說:“我跟從明公多少年了?今日之明公,已非昔時之明公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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