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活着的人們有時還是很羨慕喪屍的。它們不用爲活下去而擔憂,也不會感到恐懼,它們也不會有在乎的人。
活着的人類和它們則完全不同,比如此時聚在三樓的這些人。
小湯姆斯這時正要扒開人群沖進去找黎胖子拼命。王燦,方乾和王宗澤由于站的比較靠外,急忙拉住小湯姆斯,将他拽到了一旁。
雖然他們心裏也都泛起了嘀咕,但他們晚上的時候已經正式的加入了黎胖子他們,自然凡事都要幫着黎胖子。
“你們放開我!你忘了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喝酒聊天來着嗎!?是我哥哥當時救得我們大家,你們還記得嗎!?你們幫幫我好不好!?不要讓他殺我哥,好不好!?”
小湯姆斯急的嘴唇都發白了,看到黎胖子用槍指着湯姆斯,全身更是瑟瑟的發抖。
他的話說的幾人臉上一暗。确實,昨天還在一起玩耍的人,今天就要被殺,這世界到底怎麽了!?這世界爲什麽變得越來越陌生!?
方乾和王宗澤面露臉色,剛才他們有已經勸過了。看是看黎胖子的樣子,似乎并不打算放過湯姆斯。
“還好我們今天幫他們去找藥了,要是今天再不提出來加入他們,我們是不是也會落的跟湯姆斯一樣的下場?”王燦有些失望,輕聲的自言自語的說道。
“Fuck!阿燦你在說什麽呢!?”王宗澤聽到了王燦的話,難以置信的朝他問道。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些事到底該怎麽解釋,但是這樣魯莽的對一個人下評論,絕對不該從出生入死過的夥伴嘴中說出的。
“沒什麽,我胡亂說的。”王燦沒想到居然被王宗澤聽到了,急忙搖搖頭糊弄了過去。
除了他們四個人以外,圍在大門外的人們也沒消停,依舊不斷重複着那些勸說的話。
“本想給你一個辯白的機會,但我覺着應該不用了。”黎胖子盯着臉色慘白的湯姆斯說道,“成年人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再見。”
“放了他吧!”就當黎胖子準備扣下扳機的時候,貝琳達輕聲開口說道。
站在她身旁的Lily終于松了口氣。雖然她不想攙和這件事,但她也不忍心看見别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特别還是認識的人。
洪太平聽到了貝琳達的話,也閉嘴不再攙和了,反正存在感刷夠了。接下來就有好戲要看了,黎胖子是殺是放?
貝琳達的話很快被其他人七嘴八舌的給湮沒了,别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是否開口過。
黎胖子雖然頭疼,但還是一下子就聽到了貝琳達的請求。和Lily一樣,黎胖子也松了口氣。
他雖然可以勉強自己去做這件事,但他心裏還是很抗拒的。殺人和殺喪屍,畢竟不一樣。至于愛華德他們,不殺他們自己的命就要沒了,所以說當時也沒有那麽多的負罪感。
爲了生存嘛。
好在貝琳達開口阻攔,要不然這件事情一定會在自己的心裏留下很久的陰影。
“把小湯姆斯也綁起來,跟湯姆斯關在一起!”黎胖子說完,收起了手槍。衆人紛紛給他讓道,看着他下樓去了。
理查德将手中多餘的繩子扔給了嚴澤堔,也跟着黎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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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跑去三樓看熱鬧了,一樓隻剩下了Albe和甯冬晴。
“冬晴?”Albe猶豫了一下,看着盤坐在地上等着Lily的甯冬晴,開口說道。
“嗯?”甯冬晴沒有回頭,依舊盯着漆黑的門外。
“你昨晚真的看到湯姆斯**貝琳達了嗎?我的意思是親眼看見,或者哪怕是聽見。”
甯冬晴眉毛一挑,并沒有回答Albe的問題。
“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你當時應該喊人救他才對,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Albe若有所思的繼續問道。
“别人的死活與我何幹?我隻是不想添麻煩而已。”甯冬晴擡頭看了一眼Albe,說出了與她那可愛的臉龐完全不搭的話來。
Albe感受到了甯冬晴話中的冷意,不禁的有些噤若寒蟬。猶豫了一下,Albe還是開口說道:“你在撒謊!你剛才在二樓說了,你會爲了貝琳達保守這個秘密,所以你是在乎她的。如果昨晚你真的看到她被欺負了,你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
Albe根本不相信甯冬晴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是個完全冷血的人。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碰到**這種事情,又怎麽可能這麽鎮定自若?
甯冬晴沉默了。
“所以說,你根本就沒看到對嗎!?剛才你對我和黎胖子撒謊了!”
Albe話音剛落,甯冬晴便站了起來。隻見她走到Albe的身旁,用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盯着Albe看。
“你說的沒錯,我确實沒有看到。”
“那...那你爲什麽撒謊?”Albe被甯冬晴看得有些心裏發慌,但還是堅持的開口問道。
甯冬晴面不改色的繼續盯着Albe,眼神裏全然沒有被拆穿謊言的驚慌。
“因爲**犯都該死!”
甯冬晴語氣突然變重,她不再給Albe提問的機會,反而向Albe問道:“你知道黎胖子不想殺湯姆斯,對不對?”
Albe隻得點了點,甯冬晴說的沒錯。
“他給自己找了很多借口,甚至他還有可能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他肯定會想,如果這件事情不是真的就好了。”甯冬晴的眼中閃着聰慧的光芒,好似什麽都瞞不過她似的。
Albe沒有點頭,卻也無法反駁甯冬晴。
“我當然不是說黎胖子不好,他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畢竟他也是人。”甯冬晴說完,終于不再盯着Albe,轉身走回一旁又坐下了。
“我很想幫貝琳達,也很想幫黎胖子。所以隻要我變成了目擊證人,黎胖子就沒有理由再去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而湯姆斯就必須死了。”
Albe張口結舌的搖了搖頭,有點不能接受甯冬晴的理論。
“姐姐,這是善意的謊言。我們都希望湯姆斯死,即使我沒有真的看到經過,又有什麽關系呢?”
見Albe不說話,甯冬晴隻好接着說道:“所有人都希望湯姆斯死,我隻是給了一個讓他死的理由。就是這樣而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