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齊不揚淡道;“好。”
杜梅主動爲齊不揚解開褲子,從頭到尾表現的很專業,沒有讓齊不揚感到半點尴尬。
俏皮本性不改,邊幫齊不揚拉上褲子邊笑道:“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都沒有新鮮感了。”
齊不揚應道:“當醫生還不是都這樣,天天看,哪還有什麽新鮮感了。”
杜梅笑道:“外傷是好的七七八八的,這個器官功能是否要測試一下?”
齊不揚看着杜梅,問道:“有這個必要嗎?”
杜梅笑道:“我剛才也算是又摸又翻的,可是你卻一點反應都沒用,有點擔心神經方面被炙傷。”
齊不揚道:“哦,我剛才有些走神,在想别的事情。”
杜梅問道:“真不用?”
齊不揚笑道:“好啦,等真的沒反應,我自然會找你。”
杜梅笑道:“我雖然是這方面的專科醫生,可若是神經方面出了問題,我還真治不了,說起來,你這……也算是命運多舛。”
齊不揚道:“你是在嘲笑呢還是在可憐呢?”
杜梅實話說:“都有。”突然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成了全醫院女人的老公?可千萬不能出事,要不然可要有一大群女人要守活寡。”
齊不揚無奈一笑,岔開話題道:“你吃了嗎?我還沒吃飯,順便給我打包過來。”
“好。”
……
齊不揚又在醫院呆了兩天,這兩天除了杜梅時而回來探望他,就沒有别的人過來了,甄馥也沒送炖湯來了,不知道在忙什麽,林驚雲也沒再過來打擾他,林冰蘭也是一樣,齊不揚感覺這些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被冷落,冷冷清清的感覺不是很好,他早不是曾經的齊不揚,已經不習慣自己一個人生活了。
不管如何,明天就要出院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希望又跟昨晚一樣是個安靜的夜晚,齊不揚捧着書靜心,今晚剛好能看完最後一本。
這幾天這幾本書看下來,應該說是有收獲的,至少領略到作者個中更開闊的思想,不同的人生觀價值觀,但是還不至于受益匪淺的地步。
不知不覺九點多了,期間除了護士過來巡房探視外,病房内外都很安靜。
齊不揚合上書本,靜靜感想。
思想上不改變,懂得再多的技巧也是徒然,因爲你就算知道怎麽做能夠讓事情往良性的方面發展,可是思想上的限制,你也不會去做。
世界的事沒有絕對的對錯,對錯是個人生活經驗的主觀判斷,打個比方,就像兇惡的歹徒,卻視殺人放火爲理所當然的事情。
再三,就是大衆普世觀與個人的世界觀,要做到不脫離,不偏移,就需要求大同存小異,
想着想着齊不揚莞爾一笑,再這樣下去,自己可就要成爲一名充滿智慧的哲學家了。
齊不揚正想上個廁所,然後回病床上睡覺。
突然走廊裏傳來腳步聲,有客來訪?來到絕對不會護士,護士是不會穿高跟鞋的。
林驚雲又來了?還是别的病房的親屬朋友?
腳步聲在齊不揚所在的病房門口停了下來,走廊外的燈光映入病房内一道苗條而又修長的影子,隻是看着地上的影子就可以判斷出是個女人。
女人的臉剛好在背光區,所以齊不揚根本看不出她的臉容。
兩人就這麽對視着,齊不揚等女人走進來,知道她是誰後好跟她打招呼,女人卻一動不動安靜的站在病房門口。
當齊不揚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女人卻輕輕的邁着步伐走了進來,光線映在她的臉上,齊不揚看清了她的臉,原來是張婉婷。
好看的瓜子臉,窈鼻櫻桃小嘴,化了淡妝,肌膚看上去白裏透紅,氣色動人,一頭小燙發尾微卷的咖啡色挂肩長發,一件及膝的灰色大衣遮掩住大部分凹凸有緻的好身材,隻露出穿着肉色絲襪的小腿和腳下一雙米白色的高跟鞋。
這樣的張婉婷神韻優雅,倒有點都市小資白領的味道,少了幾分貴氣卻多了一分随和可近。
齊不揚先出聲:“婉婷。”
張婉婷嘴角微微翹起,露出迷人的微笑,邁着優雅的步伐朝齊不揚走來,“齊醫生,我聽杜梅說你明天就出院了,明早肯定有一大群人來接你出院,我就不湊這個熱鬧,提前來看你。”
齊不揚笑道:“請坐吧。”
待張婉婷坐下之後,齊不揚總感覺張婉婷怪怪的,就問道:“這兩三天你過的還好吧?”
張婉婷笑應道:“不好。”
齊不揚聞言一訝,輕聲問道:“是不是又發生什麽事情?”
張婉婷淺笑道:“也沒發生什麽事情,就是心情不好,吃不下睡不香的。”
齊不揚輕輕問道:“是不是因爲那天發生的事情?”
張婉婷突然嫣然一笑,“我怎麽會在意那些小事呢,現在都什麽社會了,摸個屁股捉個胸有什麽大不了的,那天我是心情不好,故意找齊醫生當出氣筒的,齊醫生,對不起啊,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齊不揚忙道:“不會不會,要是小氣,我們也當不了朋友。”
張婉婷咯咯一笑,迷人的撩了一下耳邊的發絲,“這是當然,對齊醫生我絕對不會小氣,你想摸就摸個夠,想捉就捉個夠,我就當回報齊醫生對我的好,這樣心裏面啊,反而覺得不會虧欠齊醫生的人情。”
齊不揚笑道:“婉婷,你怎麽學的跟杜梅一樣貧嘴了。”
張婉婷卻道:“齊醫生,我說真的啊,你該不會以爲我在說笑吧。”說着眨眼看着齊不揚,笑道:“齊醫生該不會是害羞不好意思吧,還是當僞君子當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啊。”張婉婷說着掩嘴咯咯笑了起來。
齊不揚聽出火藥味來,這是來者不善啊。
齊不揚正狐疑的看着張婉婷,突然張婉婷站起來,伸手就捉住齊不揚的手往自己胸部拉過去,“齊醫生,喜歡摸就摸個夠。”
這是街邊最下等的失足婦女才會有的低俗舉動,齊不揚狠狠甩掉張婉婷的手,“婉婷!你幹什麽!”
張婉婷冷笑道:“想幹什麽!男人嘛都一樣,想偷吃又怕惹麻煩擔責任,你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的,而且一不會糾纏你,二不會讓你負任何責任,怎麽樣聽起來誘惑吧?”
齊不揚怒道:“婉婷,你把你自己當做什麽。”
張婉婷突然怒道:“你我把當做什麽,我就是什麽!”
齊不揚沉聲道:“我把你當做朋友!一個可敬的女人!”
張婉婷與他對視,過了一會罷手道:“算了,話我已經說得直接透明了,上不上是你的事。”
齊不揚冷聲道:“如果你再繼續這樣說話,你請回吧。”
張婉婷輕蔑一笑,轉身就走,“你不用再去找林驚雲了,公司的事情我已經找到人搞定了。”
齊不揚本來不打算挽留,聞言卻是喝道:“站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婉婷回頭對着齊不揚淡淡一笑,隻是淡淡一笑,沒有任何言語,就繼續轉身離去。
這一笑讓齊不揚感覺兩人的友誼到此止步,他突然下床追了上去,在走廊裏追上張婉婷,拉住她的手。
張婉婷卻很生氣的甩開他的手,“你是不是後悔了,剛才讓你上你不上,現在想上沒門了。”
齊不揚冷聲道:“跟我回去!”
盡管張婉婷臉上表情跟隻兇悍的小老虎一樣,可卻被齊不揚乖乖的拉了回去。
齊不揚松開手,狠狠的把她推坐在病床上。
“嗳喲,這麽粗魯猴急,平時怎麽看不出來。”
齊不揚冷聲道:“别裝了,你再怎麽裝也不像。”
張婉婷嬌笑道:“不像,我可以慢慢學習嘛。”
齊不揚沉聲道:“别說清楚,你今晚就别想回去。”
張婉婷笑道:“這倒是讓我留下來陪你的好理由,你們男人啊,就是這麽虛僞,明明心裏想着肮髒的東西,卻總要找一個美麗的借口。”
齊不揚冷着臉瞪着張婉婷,一聲不吭,有的時候表情比語言更有威懾力。
平時齊不揚随和可親,人也比較随意,就算跟他開什麽過分的玩笑,齊不揚也不會真生氣,但是不得不說,一旦他真生氣,無論是醫院喜歡拿他開玩笑的小護士,還是林驚雲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會感到畏懼。
張婉婷臉上雖然還保持着微笑,但是心跳已經怦怦直跳,忐忑不安,嘴上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頭一回遇到齊醫生發怒,内心不由自主的感到懼怕。
齊不揚瞪了張婉婷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開口道:“你不要胡攪蠻纏,我跟你說正經事。我問你,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用我幫忙了,已經找人搞定了。”要知道先前還說這件事有多困難,怎麽才隔兩天就找到人搞定這件事了,這個中是不是有什麽利益交換。
張婉婷别過頭去,一聲不吭。
齊不揚怒喝道:“我問你話呢!”說着按住張婉婷的肩膀,強迫她轉過身來看着自己。
張婉婷突然情緒失控,大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用你管……”
在齊不揚看來,情緒失控反而是真實流露,至少比僞裝自己要好多得,語氣軟了幾分,“婉婷,我們是朋友,我不是管你,我是希望能夠幫助你,卻不願意看到你被迫走上一條不歸路。”
張婉婷冷聲道:“你都說了,是朋友,你隻是個朋友,你憑什麽管我?”
齊不揚竟無言以對,過了一會才換種說法道:“你根本不必受别人所迫,我可以幫你,無條件幫助你,不會向你索求任何回報,你完全不必去求助别人,你聽懂我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