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揚也笑的很開心,很自在,眉目之間洋溢着濃濃的熱情和活力,還有他的眼神似在深情的凝視着愛人。
林驚雪喜歡看齊不揚笑,那種很輕柔很溫暖的微笑,甚至有的時候她爲了哄齊不揚開心,會特意哄齊不揚開心,哄這個吝啬自己開懷大笑的男人。
此刻林驚雪卻很難受,她沒辦法讓齊不揚笑的如此歡暢,可是此刻别的女人卻做到了,這讓她差點就懷疑齊不揚是否愛着自己。
兩人親密的動作讓林驚雪心頭隐隐作痛,在她眼中看到的似乎是一對恩愛了許多年的夫妻。
林驚雪收回目光,沒辦法讓自己繼續看下去,也沒有辦法讓自己繼續呆下去,她站了起來打算離開,甚至都忘記了跟高徽墨打招呼。
反倒是顧着跟帥哥聊天的高徽墨注意到林驚雪怪異的舉動,“驚雪!”喊了一聲便追了出去。
對于林驚雪來說這并不算是過激的行爲,相反她還算冷靜鎮定,要知道她以前是個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女人,後來爲了齊不揚,愛着齊不揚,一直爲這個愛着的男人做出讓步,委屈自己說服自己,她認爲愛一個人,就應該有所付出,爲了能夠與愛人白頭偕老,做出性格上和思想上的改變是應該的,相反一直以自己爲中心,一直保持自己的行事風格,卻是一種自私的行爲,現在是兩個人一起生活了,彼此之間息息相關。
照理說林驚雪應該很憤怒的,她對齊不揚的信任卻成了齊不揚偷情的機會,她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齊不揚了,他在自己印象中是個傳統保守的男人,甚至有的時候還讓人感覺有點害羞,可她不明白,爲什麽這樣的一個男人會一次又一次的與女人糾纏不清。
也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太好了,好的女人飛蛾撲火般的撲向他,好到明知道他已經有伴侶了,還不惜插上一腳,冰蘭如此,這位泰勒小姐也是如此。
可這樣的一個男人配得上“好男人”這三個字嗎?
也許可以這麽概況他,一個容易受到誘惑的好男人,一個容易心軟的好男人,一個容易淪陷在女人溫柔鄉的好男人。
真是諷刺啊!
林驚雪嘴角露出苦笑,隻感覺自己現在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真是一個奇迹,甚至她隻是生氣、難受、還有妒忌,卻談不上憤怒,好像齊不揚隻不過犯了小錯,并不是什麽不可饒恕的大錯。
偷情背叛還不算大錯嗎?這樣的行爲已經足夠毀掉一場婚姻。
林驚雪覺得自己現在容忍已經沒有限度了,覺得自己對他的寬容已經到了就算他殺人放火也會袒護着他。
她完全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可這是事實,這就是現在的她。
高徽墨追了上來,“驚雪,是不是我顧着跟帥哥聊天沒理你,你生我氣了?”
林驚雪微微一笑:“徽墨,不管你的事。”
高徽墨追問道:“那是發生什麽事,你突然起身就走,讓人感覺很奇怪。”相處多日,高徽墨也了解林驚雪的爲人,知道林驚雪是個很通情達理的女人,知道林驚雪不是這麽小裏小氣的女人,說真的,高徽墨心裏情不自禁的喜歡林驚雪,也很佩服她。
林驚雪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平常一點,微笑道:“是我自己的原因,隻是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想早點回酒店休息。”
高徽墨應道:“那好吧,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繼續玩,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林驚雪現在隻想一個靜一靜。
“那怎麽行?要是你除了什麽意外,齊醫生肯定饒不了我。”
高徽墨提到齊不揚,林驚雪立即臉色一變,高徽墨敏銳的察覺到了。
一起返回酒店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古怪而壓抑。
高徽墨終輕輕的問道:“是不是跟齊醫生有關?”
林驚雪沒應。
高徽墨繼續說道:“驚雪,不管你信不信,雖然我們相處的日子不算長,當我心裏把你當做好朋友,像認識好多年的好朋友,如果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就算我幫不了你,我也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啊,就算我沒有主意,你也有個人可以傾訴,不會悶在心裏一個人難受。”
林驚雪應了一聲:“徽墨,謝謝你。”卻沒有把問題給講出來。
高徽墨歎息一聲,也就沒有繼續追問,林驚雪什麽都好,就是太獨立有主見了,這導緻有什麽事情她都是一個人獨自承受,卻也不願意讓别人幫助她。
快到酒店的時候,林驚雪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着跟在身後的高徽墨道:“我剛才看見不揚了。”
高徽墨聞言一驚,脫口問道:“你沒看錯吧。”
林驚雪肯定道:“沒有,我認錯誰也不會認錯他。”
說的也是,高徽墨疑惑問道:“驚雪,那你怎麽沒過去啊?”說着立即明白肯定看到了什麽,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林驚雪道:“我看見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高徽墨立即安慰道:“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齊醫生也經常跟我在一起,我們還不是沒有什麽,驚雪是不是你這些天太想他了,所以太過敏感了,齊醫生的爲人我還是了解的,他可不是什麽花花公子,人也很正經。”
林驚雪笑道:“有句話就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我看見他跟女人抱在一起跳舞。”
高徽墨立即爲齊不揚說好話,笑道:“跳舞摟摟抱抱在所難免。”
林驚雪繼續道:“他們一邊抱着一邊在親吻對方。”
高徽墨立即啞口無言,不知道用什麽話來替齊不揚辯解了,隻聽林驚雪繼續道:“他們吻的很激烈,我看的出他們彼此愛着對方。”
高徽墨立即感覺到這句話的嚴重性,男人嘛,貪花好色,有的時候受不了美女的誘惑,精.蟲上腦一時犯錯再說難免,可林驚雪說他們相愛對方,那問題就大了。
高徽墨輕輕的問道:“你确定?”
林驚雪淡笑道:“我拿什麽确定,我隻能說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高徽墨沉吟片刻道:“一定有什麽原因,再者說了齊醫生離開不過幾天,立即就愛上一個女人也太過了,我看啊,他隻是和那個女人玩玩罷了。”高徽墨盡量讓問題變得笑一點。
林驚雪道:“跟他在一起的是泰勒小姐。”
高徽墨立即目瞪口呆,驚的說不出話來,在餐廳那次她就感覺齊醫生對這個泰勒小姐态度很不簡單,那熱情勁那激動勁都不像她認識的那個遇到什麽事情都淡定從容的齊醫生,不過覺得能這麽有緣在異國他鄉遇到,興奮激動也是可以理解了。
後來高徽墨雖然時不時提醒林驚雪小心齊醫生被那個性感美麗的泰勒小姐勾引了,但實際上高徽墨很放心,她隻不過是口無遮攔跟林驚雪開玩笑罷了,沒想到自己的玩笑話居然應驗了,齊醫生真的跟那位泰勒小姐發生點什麽了,這也太突然離奇了吧。
“你認識的那位叫費齊的朋友,不是說這位泰勒小姐是什麽無浪漫情節無性戀者,對男人不感興趣,對男人沒有**嗎?”高徽墨潛意識裏還是在找理由爲齊不揚推脫。
林驚雪苦笑道:“誰知道啊?”
高徽墨繼續道:“再者說了,這位泰勒小姐不是有過一段很悲傷的往事,她看上去已經黯然絕望了,這麽快就恢複生機投入熱戀了?”
高徽墨這句話讓林驚雪思索起來,的确這位泰勒小姐有一段非常悲傷的過去,她也似乎對愛情失去信心了,也不存幻想了,這裏面的确有蹊跷。
高徽墨見林驚雪遲疑,繼續說道:“我聽說愛情受過巨大傷害的女人,患有抑郁等精神障礙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投入新的戀情,讓她重新感受到愛情的甜蜜與快樂,讓她對愛情有信心,齊醫生是個醫生,也許他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幫助泰勒小姐,你不是說,齊醫生打電話給你的時候說泰勒小姐的問題有些麻煩,他需要多呆一陣子。”
林驚雪覺得也隻有這個說法能夠解釋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解釋齊不揚這麽輕易背叛,解釋齊不揚這麽快愛上一個女人,解釋他和這個女人熱吻,解釋他深愛的看着這個女人,解釋他扔下自己一個人卻去幹着這樣的事情,解釋齊不揚爲什麽會突然間變得他完全不認識。
林驚雪覺得自己不應該對齊不揚心存懷疑,應該信任他,嘴上卻道:“可不揚不是心理醫生。”顯然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口吻顯得輕松許多。
高徽墨見林驚雪的表情,笑道:“齊醫生可是不一般的醫生,我真覺得就沒有他束手無策的病。”
林驚雪笑道:“好吧,姑且先認爲是這樣的。”
兩人一邊走着一邊商量着,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林驚雪緊鎖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
“徽墨,真是謝謝你,我不應該懷疑他。”
高徽墨笑道:“以後啊,你有什麽心事就跟我講,别藏在心裏面,你看,我們這麽一商量,就覺得這事有古怪,不太正常吧。”
林驚雪笑着點了下頭。
高徽墨卻道:“不過這隻不過是我們的猜想,還是需要确認證實一下。”
林驚雪淡道:“不用了,我相信他。”
“驚雪,我知道你相信齊醫生,我也相信齊醫生,不過确認一下是不是心裏會更踏實一點,也不會胡思亂想,反正這是你的權利,你有權利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