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笑着說道:“前面就是,河裏能調到一米多的鲶魚,除了鲶魚,還有鳄雀鳝,這種魚生性兇猛,皮質堅硬,釣起來小心不要被它傷到。”
林驚雪笑了笑,珍妮的擔心是多餘的,她根本不會釣魚。
珍妮笑着繼續說道:“那老頭喜歡挑戰,一般都會選擇在水域比較複雜的地方,一會你跟緊我,很快就能找到他。”
正說着,一輛吉普車迎面駛來,速度很快,眨眼睛就來到跟前擦肩而過。
珍妮立即對着司機道:“馬上掉頭。”
林驚雪疑惑道:“我們不是要去河邊嗎?”
珍妮應道:“剛才那輛吉普是梅森老頭的車。”
司機很快就将吉普車截停,有急事的梅森老頭罵罵咧咧的走下車來,本來被人打擾了私人休息時間就很不爽。
“梅森醫生。”珍妮笑着下車來。
“泰勒小姐?”見是珍妮,梅森醫生硬生生收回到嘴罵人的話。
“梅森醫生,晚上一起吃晚飯吧?”
梅森醫生道:“泰勒小姐,你現在約我一起共度晚餐未免太早了點了,而且我也不覺得像我這樣的老頭對你還有什麽吸引力。”
珍妮燦然一笑:“梅森醫生是大忙人,想約你吃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早一點約怎麽約的上。”
梅森醫生還是很給珍妮面子的,“泰勒小姐,我現在有事要趕回醫院去……”
珍妮立即應道:“看到出來。”
梅森醫生繼續道:“如果晚餐時間我能抽出時間來,我再打電話給你好嗎?”
珍妮笑道:“沒關系,我可以等到梅森醫生你騰出時間來。”
梅森看着珍妮,他都說他現在有事了,珍妮卻依然糾纏不放,終于做出讓步道:“好吧,我向你保證,晚上我一定陪你吃飯。”
珍妮卻道:“梅森醫生,如果你的事情不急的話,現在我就想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
梅森心裏有氣,嘴上卻好聲道:“我放棄我釣魚的休閑時光,而趕回醫院,泰勒小姐你覺得呢?”
珍妮道:“那好,我在你辦公室等你吧。”
跟着梅森醫生一起返回md安德森癌症中心,車上林驚雪說道:“泰勒小姐,其實我不是那麽着急,可以等。”
珍妮笑道:“明天我就不在休斯頓了,他可把私人時間用在我的身上,未必跟用在你的身上,就算答應和你見面,想必也是敷衍了事,林小姐,既然我想幫你,就會幫到底。”
林驚雪道:“泰勒小姐,非常感謝。”
珍妮笑道:“我說過了,我喜歡你。”
到了md安德森癌症中心,下了車,梅森醫生步伐匆匆,林驚雪快步跟了上去,搶話道:“梅森醫生,我妹妹患……”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梅森不悅打斷,“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現在我還有事。”
林驚雪挺尴尬的,珍妮走過來笑着安慰一句:“這老頭就是這個脾氣,特别他被人打斷了休閑的釣魚時光,心情很不好,有時候我也很想揍這個老頭一頓。”
珍妮最後一句立即逗笑林驚雪,也讓她不是太尴尬。
“好了,我們到他辦公室等他。”
齊不揚和高徽墨在會議室等了快兩個小時,才等到一個穿着戶外休閑服的老頭進來。
弗蘭克立即做介紹,“這位就是梅森醫生,這位仁心慈善基金會的主席齊先生,這位是齊先生的秘書高小姐……”
梅森老頭臉上表情不是很友善,他本人不太喜歡跟金錢沾上關系的人,但是研究資金又離不開這類人,這是一種矛盾。
梅森老頭還是禮貌的點了下頭。
齊不揚以前在雜志和電視上見過梅森醫生,不過還是頭一次見面,主動站起來朝梅森老頭走過去,伸出手,“梅森醫生,你好。”
齊不揚的儒雅有禮,反而讓梅森老頭顯得傲慢。
在握手的一瞬間,梅森醫生立即感覺到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對方對他的友好與敬佩,這種友好敬佩又不是因爲他聲名在外,好像是很了解他,特别是對方的眼神。
在握手之後,梅森老頭立即對這位來自遠方的華夏年輕男人産生了好感,爲什麽會這樣他也說不清楚。
弗蘭克牽頭,說明齊不揚此行是爲了中心研究計劃的資助和合作。
聊着聊着,梅森老頭和齊不揚卻聊到醫學學術上面去,兩人都是這方面的專家,這一深入聊,就都感受到對方的底細有幾斤幾兩了,齊不揚還未分享他的先進的醫學思想就已經讓梅森老頭興奮異常,那神态表情自然就像是遇到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自然之中帶着激動興奮。
當齊不揚把三年前在癌症方面的研究成果與梅森老頭分享,梅森老頭激動的緊緊握住齊不揚的雙手,感歎實在了不起,沒想到華夏在這方面發展已經如此進步了。
這是齊不揚耗費心血一直在攻克的東西,攻克癌症一直是他畢生的心願,這方面倒是與md安德森癌症中心不謀而合,隻是到了華夏之後,他沒有條件繼續他的研究。
“齊醫生,謝謝你向我分享這些,感謝你的慷慨和寬闊的胸懷,如果你是因爲這個研究項目遇到了困難,我願意提供幫助,我也可以向中心提出申請資金資助,繼續這個偉大的研究項目。”
弗蘭克表情有些懵,梅森醫生搞錯了吧,是人家來資助合作,可不是中心來資助對方,便出聲提醒一句:“梅森醫生,齊先生是代表仁心慈善基金會的。”
梅森老頭喝道:“弗蘭克你閉嘴,我不管齊醫生是代表誰,你可知道齊醫生剛才說的話有多麽偉大嗎?就在剛剛齊醫生解答了我十年來一直困擾着的難題!”
高徽墨咳咳一聲,“齊醫生,你和梅森教授已經聊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了。”卻是提醒齊不揚别忘了正事。
梅森老頭立即拿出筆來,“齊醫生,這是我的電話号碼?我覺得我們必須找機會好好聊一聊,我想我跟你就算不吃不喝聊上三天三夜也不會乏累。”對于非常重視自己私人時間的梅森醫生來說,這番話是非常驚人的,其實在研究上面,不少人都是偏執狂。
齊不揚正不知道如何說明自己的來意,梅森老頭突然發現天色已經暗了,立即邀請道:“齊醫生,眼下也不早了,我們一起共進晚餐吧。”這會卻把齊不揚當做一個朋友,卻不是中心方面的合作對象。
齊不揚覺得在餐桌上可以更好的說出自己的私人請求,就點了下頭。
“那請吧。”傲慢的梅森老頭,這會倒是變得非常禮貌紳士了。
高徽墨哭笑不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忖,齊醫生知道你神奇有非凡的魅力,但沒必要這會表現出來啊,我們是來找人可不是來合作的。
梅森老頭興奮異常,完全把珍妮的約會給抛之腦後。
珍妮呆在梅森醫生的辦公室,不時看着時間,明天她必須抵達舊金山,每年教授忌日的這一天她都會來到教授的墓前獻上一束鮮花,然後再大哭一場,明天是教授的忌日,也是她死裏逃生,人生卻從此堕入灰暗的日子,隻有在明天才是她萬分悲傷,又感覺自己還活着的日子。
林驚雪耐心還算比較好,隻是見珍妮有些趕時間的樣子,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泰勒小姐,要不你先走吧,我在這裏等就好了。”
珍妮笑着應了一句:“我有分寸。”說着卻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看看梅森醫生到底在忙什麽,需要我們等這麽長時間。”
這會天色都暗下去了,再等下去可就不是吃晚餐了,隻能約明天了。
問了人才知道梅森醫生已經離開醫院了。
珍妮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梅森老頭敢放她鴿子,真以爲她是好惹的嗎?
林驚雪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不過還是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而影響珍妮的行程,便說道:“泰勒小姐,這樣吧,你先趕飛機别耽誤了你的行程,我這邊自己聯系梅森醫生,如果沒辦法的話,等你回來也好。”
珍妮突然收斂起難看的表情,露出笑容道:“林小姐,跟着我,我請你看一出好戲。”
好戲?林驚雪有些不明白,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梅森醫生這邊和齊不揚來到一間高檔的餐廳,因爲梅森醫生特别的身份,在這種需要提前預定的餐廳,很快就有了一張桌子,像這種高檔餐廳一般都會預留幾張空桌特别留給貴客熟客。
每張桌子多是一對,幸虧有高徽墨陪同,要不然兩個大男人在這裏吃飯就顯得有點怪異了。
換了環境,梅森不談公事,像朋友一樣跟齊不揚介紹這裏的沒事,特别向齊不揚推薦了一些菜式,西餐不似華夏菜,都是每人一份,點好菜之後,梅森醫生又點了一瓶法國紅酒。
梅森醫生非常熱情,邀請齊不揚到他家做客,并聊起自己的愛好釣魚,說起自己釣到過最大的魚這些豐功偉績,并希望齊不揚能在休斯頓多待些日子,一同前去釣魚,明顯就把齊不揚當做老朋友看待,對于性格古怪,有些古闆的梅森醫生,能夠如此熱情主動也是非常難得。
齊不揚找了個空隙,問道:“梅森醫生,今天有沒有個姓林的小姐來找你。”
梅森醫生應道:“沒有,今天我休假,本來釣魚釣的好好的,薩米爾的電話就打過來,督促我回中心,本來我很不爽,不過現在一點都不回來。”說着哈哈大笑起來。
齊不揚問道:“今天真沒有一個林小姐來找過你?”難道自己猜錯了?
梅森醫生見齊不揚問的認真,想了想,笑道:“倒是有個女人來打擾我的假日。”
齊不揚表情立即動容,隻聽梅森醫生笑道:“不過這個女人是個麻煩,每次她找上你準沒好事,我是躲之不及啊。”
珍妮進入餐廳,一眼就看見坐在靠近窗邊的梅森老頭,疾步就朝梅森老頭所在的餐桌走了過去,一襲大紅開叉絲綢長裙,步履如風,大開叉時而飄逸,時而裹住動人的美腿,很是風情。
路經一桌,随手拿起餐桌邊的水杯。
“小姐。”那餐桌上的人回神,疑惑望去,珍妮已經走遠。
珍妮靠近,手中水杯對着神采飛揚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到來的梅森醫生臉上潑去。
梅森醫生說着正起勁,驟然臉上被人潑水,含怒望去,見是珍妮,立即露出驚訝又疑惑的表情,很快意識到自己失約,把珍妮撂在辦公室,露出歉意表情,剛想道歉解釋,珍妮卻突然一巴掌狠狠的扇了下去。
打的梅森醫生暈頭轉向,糊裏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