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揚應了一句:“沒去哪就亂逛逛。”說着反過來問了葉紫一句:“冰蘭給你打電話了嗎?”
葉紫笑了笑,搖了下頭,什麽話也沒說,跟齊不揚說不要着急,簡直就是廢話,你說一萬遍,他還是會着急。
葉紫說着走到卧室拿了個袋子出來,“下午的時候給你買了兩條内褲,還有條褲子和短袖,一會你将就着穿。”說着又拿出兩千塊放在茶幾上,“你兩千塊錢你先拿去用,等你回去再還我。”
又是讓女人幫他買内褲,齊不揚笑了笑,也不客氣。
葉紫突然卻喊道:“站住。”說着走到齊不揚身邊嗅了嗅,然後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齊不揚道:“不是跟你說了嗎?在樓下随便逛了逛。”
葉紫道:“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你是不是去嫖了?”
齊不揚愣了一下,好笑道:“你想象力太好了。”
葉紫道:“我知道男人在煩躁的時候總是要找些東西發洩的。”
齊不揚好笑道:“我剛才在樓下恰好遇到一個朋友,然後就到她家裏坐一下,就這樣。”
葉紫哪裏會信,他來這裏才一天,便問道:“你在這裏哪來的朋友?”
解釋起來又是長篇大論了,齊不揚哎呀一聲,“我連錢都沒有,去哪嫖啊,嫖不用錢啊。”
這句話卻讓葉紫覺得他在故意掩飾躲避什麽,“湯小姐說你這個人很花心,很混蛋,見一個愛一個。”
齊不揚也不替自己解釋,好笑道:“我是花心混蛋,見一個愛一個,這也跟你無關。”
葉紫道:“這可不行,如果你真是這樣,我不會幫你找到冰蘭的。”
齊不揚立即緊張起來,“别啊,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麽花心,那天晚上我們抱在一起,最後我不是也沒上你。”
葉紫聞言臉上立即露出尴尬之色,口氣卻像個男人一樣淡道:“是我阻止了你,不然……”下面的話沒說出口,内容要說什麽,想必齊不揚清楚。
齊不揚好笑道;“可也是你主動的啊。”
“我……”葉紫無法辯解,幹脆沉聲道:“你最好自覺一點,别讓我發現你有什麽見不人的醜事。”
齊不揚現在已經不在意别人是否誤會他,怎麽看他,可是林冰蘭這件事需要葉紫幫忙,卻隻好小辮子讓葉紫給捉住。
齊不揚好氣道:“好好好,這段日子我保證潔身自好,被你捉到,你想怎麽樣都可以,行了吧。”
葉紫表情嚴肅,意味深長的對着齊不揚道:“冰蘭是個好女人,是個難得的女人,别等失去她了才後悔莫及。”葉紫說這句話大概是因爲丈夫的離開而有所感觸吧。
齊不揚道:“我已經失去她了,現在是要把她找回來。”
“我沒有義務幫你,明白嗎?”葉紫說完轉身返回她的卧室。
齊不揚看着葉紫的背影,笑了笑,女人真是難以相處的動物,總有那麽多的彎彎腸子。
他真的沒有絲毫邪念,王薇薇曾說過古人縱情的最好境界就是戒色,他可以心如止水,亦可以縱**海,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修爲。
又一天一夜過去,齊不揚感覺時間過得非常緩慢,緩慢的像是種煎熬,可是一想到冰蘭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渡過八個多月,齊不揚就覺得自己隻是等了兩天根本不算什麽。
九點多的時候,原本安靜的小區傳來一陣刺耳的喧鬧聲,救護車的聲音和警車的聲音同時響起。
從陽台往下看,隻見來了幾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還有很多聽到聲音下樓圍觀看熱鬧的小區住戶。
齊不揚也沒事,就和葉紫一起下樓看能不能幫上忙,剛好是一個醫生一個警察。
剛到樓下,就從圍觀住戶的三言兩語中了解到大概情況,一個住在這裏的漂亮女設計師和前男友發生情感糾纏,于是前男友就拿着刀來到這個女設計師的家裏,女設計師的哥哥剛好在家裏,爲了保護自己的妹妹,被砍成重傷了。
緊接着就是一些閑言碎語,說什麽這個女設計師太過放.浪,經常背着男友偷人。
有人就應了一句活該,報應。
又說經常見到這個男的,長的挺帥的,平時見面也挺禮貌的會打聲招呼。
這些閑言碎語,齊不自然不理會,葉紫立即上前跟警察表明身份,警察說砍人者已經被捉住了,被砍的兄妹二人,哥哥受傷比較嚴重,妹妹隻是受了輕微外傷。
當齊不揚看到衣衫不整,滿身是血的胡家和被警察押上警車,心頭一驚,立即知道這事和方慈有關。
很快就看見幾個醫護人員擡着擔架匆匆下樓來,旁邊還跟着神色慌張,同樣滿身是血的方慈,她一邊跟着一邊大哭起來。
方慈跟着救護人員上了救護車,齊不揚也擠了上去。
救護人員問了一句:“你是誰?”
齊不揚指着方慈道:“我是她的男朋友。”
方慈聞言回過頭來看了齊不揚一眼,卻連跟齊不揚打招呼的心情都沒有。
齊不揚也能夠理解方慈此時此刻的心情,掀開白布,被砍男子的身上的刀傷,看能不能幫上忙。
他的行爲立即被一名醫護人員呵斥:“你幹什麽!”
齊不揚應了一句:“我是個醫生!”
被砍男人身上有多處刀傷,每一刀都又長又深,現在還活着說明還沒有心髒要害,最緻命的是砍在脖子上的這一刀,砍到了頸動脈,盡管醫護人員做了緊急的止血壓迫,但是這個流血速度,憑齊不揚的經驗,男人肯定熬不到醫院,就會因爲大腦缺血,血容量減少發生心衰。
齊不揚當機立斷道:“他頸動脈破裂,肯定熬不到醫院去,馬上動手術!”
一聽在救護車上動手術,幾個醫護人員頓時傻眼了,哪有這樣的。
齊不揚不給他們絲毫考慮的時間,“出了事,一切由我承擔。”
盡管齊不揚願意承擔責任,但是幾個醫護人員還是顧慮重重,畢竟違反操作規程,是屬于明知故犯。
齊不揚大聲喝道:“你們的醫生,醫生的天職是救人,是挽救生命,如果你們想的總是自己,根本就不配當一名醫生。”
終于有一名随車看起來比較有經驗的醫生問道:“這位醫生,你有相關的手術經驗嗎?”畢竟齊不揚的年紀擺在那裏。
齊不揚沉聲道:“論外科手術,在華夏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好大的口氣,不過卻把車内的人都震住了,那不就是說他的外科醫術華夏第一。
方慈看着齊不揚,問了一句:“你……”
齊不揚回頭對着她淡淡一笑,“交給我。”
他的笑容,他的淡定眼神讓方慈頓時無比信任他。
“刀、鑷、鉗、持針器,縫合線……”
齊不揚立即将動脈縫合手術的一系列手術器械念了出來。
當這是救護車不是手術室,齊不揚所念的那些手術器械,救護車内并不完全具備,而車内的人也不是經過訓練經驗豐富的手術人員而是救護人員,術業有專攻,緊急救護他們能行,這種做動脈手術的大動作,他們可就招架不住了。
當然這難不倒齊不揚,他在戰區遇到過比現在還簡陋不知道多少倍的情況,什麽都沒有,靠到就是一雙手和豐富的經驗,至少現在是在一輛救護車上,基本的急救器械還有。
一個護士給他一把小刀,“醫生,你看這刀行嗎?”
當然不行,動這種大手術的當然要專門的手術刀,但是在沒刀的情況下,卻又必須切開病人的身體,怎麽辦?他曾用刮胡子用的那種薄薄的刀片來代替手術刀。
而此刻齊不揚直接接過刀,沒說不行,說了一句:“給我的雙手和刀一起消毒。”
野外臨時手術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消毒,感染也是造成野外臨時手術死亡率最高的一個原因,現在有消毒的條件,作爲一名專業的外科醫生,齊不揚當然不會忽略這個細節。
消毒完,齊不揚就開始動手術了,沒有高科技醫療設備的支持,靠得就是一雙肉眼。
傷員的身體的晃動,嚴格來說是救護車高速行駛時的抖動導緻傷員的身體在晃動,在做這種神經密集部位手術時,一丁點的顫動都會讓醫生無法下刀,進而完成手術,因爲就算是一毫米的偏差都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車内的救護人員看見齊不揚拿刀的手遲遲不動,屏住呼吸,知道這位看起來藝高人膽大的醫生遇到麻煩了,病人不是躺在平穩的手術台,而是在一輛高速行駛的救護車上,這種晃動幾乎不可能讓一個手術醫生準确的下刀。
齊不揚在計算,他預計手術可能需要四十分鍾的時間,最快半個小時就能完成,正常救護車所配備的血量根本不足以來完成一個手術的輸血量,也就是說就算他半個小時後完成手術,病人如果沒有血液輸入,也會因爲缺血而死亡。
那個比較有經驗的醫生看出了齊不揚所面對的麻煩,“醫生,要不先停車吧,車在行駛,你根本無法進行手術。”
這名救護醫生說的沒錯,齊不揚卻道;“讓司機開慢點,半個小時後能趕到醫院就好。”
所有的救護人員沒想到他真的打算在這種情況下爲病人動手術,爲了表現出他過人一等的外科醫術嗎?但這是大手術,可不是耍雜技。
齊不揚待車速降慢下來就立即動手術,車還在動,病人的身體依然在發生輕微的晃動,盡管齊不揚這種手術不知道做個多少次,經驗無法豐富,但是病人的身體晃動卻依然給他造成不小的麻煩,這要讓他的精神更加集中,每一秒鍾都不能松懈,汗水密密麻麻無聲的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一個護士回神連忙給他擦汗,他們所的能的就是這些,雖然同是身爲醫護人員,當在這個時候卻幫不上其他的忙。
齊不揚很快就找到了破裂的頸動脈,因爲沒有醫學儀器止住這個部位的流血,從破裂處不停湧出來的鮮血将這一塊部位淹的血茫茫一片,肉眼根本就無法看清楚頸動脈破裂的部位。更别說進行縫合手術了,看不見怎麽縫!
齊不揚騰出一隻手捉住旁邊一個護士的手将護士的手拉到頸動脈下邊的壓迫住,沉聲吩咐道;“按住,五秒鍾松開一次,等三秒鍾再繼續按五秒鍾,以此類推,直到我喊停。”
護士照做,齊不揚卻大聲吼道:“用力點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