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難怪,尋人啓事中的林冰蘭,美若天仙,身材窈窕高挑,而站在她面前的林冰蘭,挺着大肚子,身材臃腫走形,這臉也變的又肥又圓,哪還有以前的半點美俏。
林冰蘭失聲道:“整個蓉城都在發!”林冰蘭不由自主的擰緊拳頭。
很快卻叮囑自己,我不能生氣,我現在是孕婦,我要平心靜氣……
林冰蘭問:“到底怎麽回事。”
中年婦女笑道:“蓉城出了件怪事,有個乞丐,不是,有個流浪漢,說流浪漢也不合适,反正就是一個怪人,奇人,從來不洗澡,也從不換衣服。”
林冰蘭本來以爲可能是齊不揚發的尋人啓事,聽到從來不洗澡,也從不換衣服,立即認爲可能不是齊不揚,齊不揚也算是挺幹淨的一個男人,怎麽可能從不洗澡,也從不換衣服,這麽熱的天,還不得臭成什麽樣子。
中年婦女繼續道:“他身上那味隔着幾米遠就能把人給熏倒,可是讓你想不到的是,卻有一大群人追捧他,恨不得和他見上一面。”
林冰蘭好奇道:“爲什麽?”
中年婦女笑道:“因爲他是個奇人啊,還是個神醫啊,什麽疑難雜症到了他那裏立即藥到病除,而且他還不收錢,讓每個看好病的病人給他發一百張這尋人啓事,你說這人怪不怪,奇不奇?”
聽到這裏林冰蘭心頭一顫,已經隐約感覺到這人是誰了,這時肚子裏的孩子又猛烈的踢了幾下,踢的林冰蘭都感到痛,好像肚子的孩子知道爸爸來找他了,變得特别興奮。
“後來電視台的記者都來采訪了。”
林冰蘭失聲道:“電視台!”這混蛋,是不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系!
“你要有什麽老是治不好的病,到蓉城找他一趟,保證他能給你治好……”
中年婦女接下來說什麽,林冰蘭已經沒興趣聽了,從剛才中年婦人的内容,她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齊不揚了,狠狠的将手中的尋人啓事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箱中,一路走着一路怒罵着:“混蛋,爲什麽要來打擾我甯靜的生活,爲什麽不給我們母子一條生路,難道非逼死他們不可嗎?”
對于齊不揚的行爲,林冰蘭非但沒有感動,反而很生氣,她跑到這個沒人認識的城市爲了什麽,不就是想不受影響不受阻止的把孩子生下來,如果齊不揚将兩人的事弄得滿城風雨,将會變得很複雜。
想起尋人啓事上對她的稱呼,林冰蘭忍不住又罵出聲來:“妻子,厚顔無恥,誰是你妻子!我還沒嫁給你!”
一路走向醫院,心裏安慰自己,漢安離蓉城有三百多公裏,他應該沒這麽容易找到自己。
到了醫院檢查,林冰蘭發現醫院也有她的尋人啓事,她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一張兩張的問題,在遠隔蓉城三百多公裏外的漢安,她一個早上就遇到兩次,幸虧她懷孕後形象身材大變,要不然早就被人逮出來,早就無處藏身。
雖然氣憤,林冰蘭還真的佩服他,弄造成這麽大的影響,心中冷哼譏諷:“扮乞丐,不洗澡不換衣服,犧牲還挺大的嘛,你最好保佑不要找到我,要不然我立刻将你扔漢安河淹死!”
林冰蘭走出醫院的時候,看見一個女警察匆匆上了一台蓉城牌照的越野警車,女警上車的動作,職業本能讓林冰蘭感覺事情不簡單。
果真看見女警開車很兇,這讓林冰蘭在這名女警身上看看自己的影子。
本想跟上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低頭看了自己的大肚子,打消了這個念頭。
剛好一名出租車司機靠近過來,“大姐坐車嗎?”
林冰蘭坐上出租車立即改變主意,對着出租車司機道:“跟上前面的警車。”
“什麽?”
“跟上前面的警車,錢不會少給。”
“别廢話,踩油門!”
林冰蘭的聲音有種無法拒絕的沖動,出租車司機不由自主的踩了油門,連司機自己都感覺納悶,自己怎麽就真的踩了油門。
出租車剛剛發動行駛沒多見,出租車司機突然發現挺着大肚子的林冰蘭居然從車後座往前面爬過來,頓時吓了一大跳,“大姐,你别開玩笑,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一邊說着一邊忙減慢速度。
“别減速!”林冰蘭一邊說着一邊依然爬過來。
出租車司機真被吓壞了,哭喪着臉道:“大姐,我是老實人,養家糊口不容易,你别坑我啊,要坑去坑有錢人,要不這樣,我把你送回家,不收你錢,你安安穩穩的給我在後面坐好。”
林冰蘭這會已經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系好安全帶,“跟緊點!跟丢了我一分錢不給!”
出租車司機看了她的大肚子,那個心驚肉跳啊。
前面路口,越野警車直接闖紅燈,出租車司機剛要減檔停車,林冰蘭手突然伸過來,按住司機的手背不讓他減檔,長腳伸了過來踩住司機踩油門的右腳腳背上。
轟的,出租車就闖了紅燈緊随警車屁股後面跟了上去。
出租車司機差點哭出來了,“大姐,你饒了我吧。”
林冰蘭淡淡道:“我是警察,現在征用你的車,你可以換位置讓我來開。”
“還是我來開吧。”出租車司機還是對自己的車術有信心一點。
“警官,那剛才闖紅燈是不是可以取消?
林冰蘭道:“當然!你跟緊點就是,其他的不用管。”
出租車司機這會笑道:“前面的警官開的很快,不過你放心,我漢安車神跟的車,沒有一輛會跟丢,警官你工作也夠拼命的,肚子這麽大……”
警車漸漸遠離漢安市中心,一直往東水方向高速行駛。
東水縣是漢安最混亂的地區,那裏是家族式的黑社會,就是整個家族成員都是混黑社會的,以此謀生,聽說在某些鄉鎮,家家都備有至少一把土槍,彪悍可見一斑。
出租車司機提醒道:“警官,前面就是東水縣了,你可悠着點。”
林冰蘭道:“你若立了大功,有二十萬的獎勵。”
出租車司機道:“那我豁出去了。”漢安人可都是見錢不要命的主,一萬塊錢一條人命可有一大堆人争着搶着幹,别說二十萬的獎勵。
當然林冰蘭在胡扯,她在這裏住了好幾個月,也知道隻要跟漢安人說到錢,一切好辦事。
葉紫爲了追捕殺夫仇人,循着線索,這一個月來從蓉城一直追到漢安來,她此刻追捕的嫌疑人名叫樊利東,漢安人,跟殺害她丈夫的毒販子張别成一直有着聯系往來,而種種掌握的信息表明,樊利東和張别成交情匪淺,甚至張别成有可能藏身在樊利東的住處,而樊利東在漢安也是有名的悍匪,外号裂嘴,在東水一帶有一定的勢力,當然從事的也是見不得光的犯罪活動。
捉住樊利東就算捉不到張别成,也肯定能審問出張别成的藏身之處。
很明顯樊利東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再跟着他,從他的車速就可以判斷出來。
葉紫也不掩飾。
從市區一直追到東水縣大山鎮的一個鄉村裏。
很快葉紫就看見嫌疑犯的車輛停在一個院落前面的一顆大樹下。
葉紫剛剛下車,就看見從院落突然沖出十幾二十個年輕人,赤着上身,身上紋着各式各樣的紋身,手拿棍棒,砍刀,聚中在一起,挑釁的看着葉紫。
看來樊利東在路上已經提前打電話叫了人。
葉紫吼了一聲:“都滾開!”
這幫人卻站着不動。
葉紫掏槍朝空中開了一槍,以示震懾。
這個舉動卻惹怒了一個年輕人,走上前一邊,臉露兇悍表情,指着自己胸口狠道:“有種朝這裏打!”
十幾個人均往前一步,齊聲吼道:“打啊!”
葉紫收起槍,擰着拳頭,擰着拳頭咯咯作響。
赤手空拳,單槍匹馬,面無懼色的朝這幫人走了過去,打算用拳頭來解決這般惡混。
這幫人也是無法無天,揮着刀,揮着棍就沖,在别的地方,混混見了警察隻有跑的份,這裏的混混居然嚣張到連警察都敢砍。
在這裏,殺了警察然後抛屍荒野可不是什麽天荒夜談,最後總是有一些不怕死的出來頂罪,武警官兵來了,照樣家家戶戶派人出來幹。
葉紫就算身手了得,畢竟挨不住對方人多,本來以爲放倒幾個,對方就會心生怯意,沒想到卻反而惹惱了他們,不要命的往她身上砍。
突然背後挨了一鐵棍,葉紫回肘将身後那人擊倒,忍着後背劇痛,踉跄後退幾步。
一雙手卻突然扶住了她,讓她穩住身子,卻是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大肚婆。
葉紫驚訝之餘,“這裏危險,你趕緊離開。”
林冰蘭卻笑道;“沒人告訴人,不要一個人擅自單獨行動嗎?”
一個小青年持刀指着林冰蘭,兇悍道:“不打大肚婆,要命的趕緊滾,不要插手。”
葉紫道:“你趕緊走。”
林冰蘭卻笑道:“我走不了了,我的雙腳不聽我使喚,我的雙手也不聽我使喚了。”
林冰蘭挑釁的朝小青年勾了勾手指頭。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不管了,一起砍!”
十幾個人一窩蜂的沖湧上來。
當葉紫看見這個身材臃腫的女人卻靈活的放倒一個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而且相比于自己用拳頭重擊對手,這個女人出手卻專門挑這些惡匪的身體關節部位,往往被她放倒的人,就再沒有能力站起來了,既省力氣又效果明顯。
很快在林冰蘭的幫助下,十幾個人就都倒在地上沒有一個能夠站起來了,兵不血刃大概就如此,沒有重傷對方,又讓他們沒有能力行兇作惡。
葉紫實在難以想象到一個大肚婆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是一個大肚婆!
完全超出葉紫的認知。
林冰蘭有些氣喘,畢竟有孕在身,再打一會她就不行了,剛才用的全是擒拿技巧,沒費多少力氣,硬碰硬就不行了。
“你是誰!”
林冰蘭笑道:“我以前也是警察!”
葉紫沒服過誰,但是她卻不得不服眼前的這個女人。
林冰蘭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很趕到!”
葉紫沒再問,她還有事情沒辦完,邁着箭步走進院子。
林冰蘭站在院子外等待警察的到來,很快聽見院子裏發出槍響。
待聽到第三聲槍響後,林冰蘭搖頭無奈的快步走進院子。
三聲槍響是發自三把不同的槍,也就是說罪犯有兩個,而這名女警以一敵二。
林冰蘭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況,應該在外面等候警察的到來,但是她管不住她的腳,或者說管不住她的心。
如果她真能忍住,她就不是林冰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