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笑道:“大哥,就剩下一間套房了,不過價錢有點貴。”
齊不揚好笑道:“你這裏還有套房啊?”
老闆娘見了就說,“大哥,你别小看我們農村人哦,我們也懂得與時俱進,有不少穿着一身名牌的男女來住宿,嫌我們這裏的屋子太簡陋太髒,就不想住了,我和我老公就想着弄一兩間幹淨的套房,招待這類客人,他們這類人也不差錢,就是希望環境衛生舒适一點,怎麽樣,大哥你要嗎?”
齊不揚笑道:“我也不講究,多少錢一晚。”
“住一晚一百五,有空調,有單獨的衛生間,還有客廳。”
齊不揚笑道:“也不貴啊。”
老闆娘笑道:“這裏平均消費不高。”
小飯店生意不錯,正值晚上吃飯時間,夫妻兩人忙的是焦頭爛額。
兩個小菜雖比不上大飯店美味,但也便宜實惠,美味可口,就是有點辣。
齊不揚轉身招手喊道:“大姐,再來瓶飲料。”
齊不揚剛說話,一陣風卷着沙唰的就朝齊不揚耳頰刮了過來,回頭一看桌子和菜都鋪上一層沙土。
始作俑者的卻是一輛在他吃飯的桌子旁邊急刹停下的越野警車,車輪蹭着地上的塵土都飛到齊不揚吃飯的桌子上來。
車開得這麽兇,想必開車的是個脾氣火爆的人。
從駕駛室走出來一名穿着制.服的女警察,不知道是不是沒發現,直接走過齊不揚的那張桌子,連句抱歉的話也沒說。
警車和女警讓齊不揚立即聯想到林冰蘭,心中親切好感,本來應該責問一句,卻絲毫沒有計較的打算。
不知道是這女警如同男人一般火爆的出現方式,還是她靓麗的外在形象,或者僅僅隻是女警察這一身份,不少時候紛紛朝她望了過來。
女警卻陰沉着臉,直接朝開飯店的夫妻走了過去,讓人感覺這對夫妻攤上事了。
女警察本來就少,像這樣形象靓麗,身材高挑凹凸,能将一身制服穿的緊繃有緻的,那就更稀少了,當然像林冰蘭那種美若天仙的,怕是全華夏找不出第二個來。
老闆娘很是識趣,立即放下活朝女警走了過來,這位警官有什麽事嗎?
女警察攤開一張通緝令,上面是一個二十多三十歲的男人畫像,問道:“見過這個男人嗎?這個人是十分危險的人物,如果你……”
老闆娘正要應話,突然發現齊不揚桌子上全是沙土,兩個菜更是沾滿了沙土不能吃了。
女警察看見老闆娘突然朝齊不揚望去,臉色驟然一凜,而恰好這個時候齊不揚打算起身讓老闆娘就這兩個菜再炒過來,起身的動作被女警誤會成逃跑。
女警直接沖了過去,對着齊不揚的後腦勺就按了下去,将齊不揚的臉按在桌子上,同時掏出手槍抵住齊不揚的腦袋,整個一些列的動作幹淨利落,一氣呵成,明顯是經過特别訓練的警察。
掏槍這個舉動可把所有食客都吓了一跳,紛紛起身離桌,不明狀況的朝女警這邊看來。
女警揪住齊不揚的頭發,讓他将頭轉過來,看見他的臉,有些意外的“咦”的一聲,然後臉無表情,很是平靜的松手收槍,“認錯人了。”
這烏龍鬧的,認錯人了,所有的食客臉上都露出怪異的表情。
本來齊不揚無端端被人搞了這麽一回,應該很生氣才是,不過心裏卻沒有一點怒氣,隻感覺眼前的女警跟林冰蘭太像了,作風脾氣是那麽的相似,愛屋及烏也就不氣了。
女警卻我行我素,弄錯了,卻絲毫沒有半點歉意,對着老闆娘責問道:“我問你看見這個人沒有,你突然轉頭看他幹什麽?”原來是誤會齊不揚就是她找的那個通緝犯。
老闆娘弱弱道:“警官,我是突然發現這位大哥桌子上的菜都沾了沙土。”
女警回頭一看,還真是,又發現自己的警車停在桌子旁邊,立即明白怎麽回事,爽快道:“再給他弄幾個菜,他這一餐算我賬上。”
女警說完,轉身開始找位置坐,那些食客見她目光瞥來,不知爲何怕了他,主動躲開騰出一張空桌子給她單獨坐下,大概是見識到她剛才一些列的粗暴舉動,媽.呀,動不動就掏槍,現在哪裏有遇到過這種警察,還是個女的。
老闆娘立即上前招呼,“警官,吃點什麽?”
“來碗面!”
“警官還要其他的嗎?”
“不要了,一碗面就好,面條下多點。”
很快老闆娘就重新給齊不揚端上重新炒好的菜,關心問了一句:“大哥你沒事吧?”
齊不揚笑了笑,應道:“沒有。”
老闆娘道:“我以爲剛才你被吓懵了,一看你就是文化人,脾氣好又斯文有禮,又是别人這麽搞還不大發雷霆拼命啊?”
齊不揚笑道:“當警察也不容易,看這位女警官臉這麽黑,就知道她經常出任務很辛苦,互相體諒也就沒事了。”
“呼噜呼噜。”女警察視若無人,吃面時發出類似男人打呼噜的巨大聲響,一會功夫就把一碗面條幹掉,朗聲道:“再來一碗。”
這飯量的女人也沒幾個了。
第二碗面條吃完,女警察招手讓老闆娘過來結賬,指着齊不揚道:“連那桌一起算,多少錢。”
“警官,一共62塊,你給個整數60就好。”
“不用,我有零錢,62,給。”
女警說着又道:“老闆娘,給我開間房間,晚上我要在這裏過夜,有洗澡的地……”
老闆娘不好意思道:“警官,沒房間了,都注滿了!真抱歉!”
女警朗聲對着衆食客朗聲道:“我有任務在身,晚上要在這裏住宿一晚,哪位把房間讓一下?”
卻沒有人搭理她,一者對這位作風有些霸道我行我素的女警沒什麽好感,其次,讓了房間不就要重新找地方住了,這個地方前前後後就隻有這裏有提供過夜住宿,天都黑了,誰也不願意往别的地方跑了。
齊不揚出聲道:“警官,要是不介意的話,晚上和我住一間吧。”
所有人都覺得齊不揚說這話,肯定要遭殃了,住一間,這不是調戲警察嘛,就這女警的火爆脾氣還不得把你狠揍一頓。
那裏女警冷冷看了齊不揚一眼後,朗聲應道:“好,多謝了。”
那些人想多了,齊不揚跟林冰蘭相處過,基本能夠摸索出這類女人性格特點來,爽快,辦事直接了當,不拘小節。
女警在齊不揚的桌子邊坐了下來,主動道:“剛剛抱歉,天氣熱,我心情不好,所以剛才開車猛了點。”
齊不揚笑道:“沒關系。”
“喂,看你這人脾氣還不錯。”
齊不揚笑了笑,他是脾氣不錯,不代表他能受得了對方,若不是有對林冰蘭這份情懷在作祟,他剛才也沒那麽好相與。
女警繼續道:“也幸好你脾氣還不錯,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脾氣很暴躁,出手也沒輕沒重的。”說着看着齊不揚的臉,關心一句:“臉沒事吧?”
齊不揚摸了摸自己的臉,反問道:“有事嗎?”
女警露出奇怪的表情,“好像沒什麽事。”
突然發現齊不揚背着包,就問道:“你外地來的?”
齊不揚點頭,“今天剛到蓉城。”
女警問道:“第一次來?”
齊不揚點頭。
“是來旅途還是做其他事?”
齊不揚道:“找人。”
女警道:“找什麽人?”
齊不揚道:“找我妻子?”
女警奇怪道:“找你妻子?你妻子失蹤了還是怎麽了?”
齊不揚道:“失蹤了。”
女警道:“你把你老婆的資料告訴我,我給失蹤人口專案組的同事打個電話。”女警立即表示幫忙。
齊不揚笑道:“不用了,我還不确定她在不在蓉城。”
女警道:“你這個人真是奇怪,你找老婆,我想幫你,你還拒絕,你老婆那丢的啊?”
哪有這麽問的,人又不是東西,哪能用“丢”這個詞,齊不揚就幹脆笑道:“在家丢的?”
女警冷聲道:“你玩我是吧?”說着一臉不耐煩道:“算了算了,你趕緊吃完,跟我去房間,我要洗個澡。”
就在這時,有名食客突然倒地抽搐,面部充血并逐漸發绀,表情十分痛苦,不停的用手撓自己的脖子喉嚨。
旁邊有人立即問答:“你怎麽了?”
那名倒地的食客卻不能說話回答的樣子。
女警正要起身去看看怎麽回事,齊不揚人以爲放下筷子箭步走了過去,朗聲道:“都讓開,不要圍觀,我是醫生。”
從食客的症狀表現,齊不揚立即斷定他是異物堵塞氣管,導緻窒息,将這名病患從背後抱起,用拳頭在病患腹部向上擠壓,病患立即發出咳聲,卻沒咳出東西來。
齊不揚幹脆将病患倒吊,将他小腹挂在自己的膝蓋上,掌心拍打病患肩胛骨,幾次之後一團黏糊糊的東西從病患口中咳吐出來。
齊不揚這才将他放下,笑道:“沒事了,喝口水就好。”
男人喘氣道:“謝謝你啊,醫生。”
齊不揚笑道:“以後吃東西慢點,别狼吞虎咽的。”說着突然目光移動在女警身上。
女警隻感覺好似也在說她一樣,齊不揚倒也不掩飾,“你也是。”
老闆娘帶着兩人前往套房的路上,女警問道:“你是個醫生?”
齊不揚反問:“你是警察?”
女警應道:“這不是明擺的嗎?”
齊不揚也笑着應道:“這不是明擺的嗎?”
套房還算可以,一件客房一件客廳一個衛生間,就算家具裝飾不上檔次,不過打算的幹淨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