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錦愧疚道:“夫人,我對不起你。”
蘇小娜柔聲道:“起來,無論你做了什麽錯事,我都原諒你。”蘇小娜表現出寬容大度的一面來,這種女性的溫柔與仁慈更是對在場的男人有一種莫名的影響力。
這句話穆中則還聽不出什麽來,隻是陰沉着臉。
曾錦道:“公子派人捉了我的母親和兒子,讓我說一些陷害你的話,我沒有辦法。”
此話一出,衆人臉色大變,紛紛中則。
穆中則頓時氣得臉色發青,他是派人捉了曾錦的老母和兒子,可是讓他說出真相指證蘇小娜和讓他陷害蘇小娜卻是意義完全相反的兩碼事。
蘇小娜輕輕道:“這沒什麽,人之常情。”
蘇小娜把曾錦的背叛說的雲淡風輕,而穆中則卻氣的渾身發抖,槍就掏出來,指着曾錦的腦袋就怒罵道:“我殺了你這個混蛋。”
這時成安也掏槍指向穆中則,“公子,請你把槍放下,讓曾錦把話說完。”
“成安,你幹什麽!”
“你敢拿槍指着公子!”
伴随着一聲大喝,同時有幾把槍指向成安。
成安也不是勢單力薄,身後有幾把槍支持他。
同一個家族,不同派系,用槍對指着。
氣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氣斂息,隻要有人先開槍,那麽馬上演變成一場激烈的槍戰,樓下的人也會緊接着交火。
今天在場的都是家族的骨幹,對家族産生的破壞将是毀滅性的,其嚴重性甚至比調查老爺子被人下毒陷害這件事還要嚴重。
彼此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物,手不帶顫抖一下,隻是這十幾秒的時間卻漫長的像過了一個小時一樣。
拄拐老頭出聲充當和事佬,“都幹什麽,都是自己人,都把槍放下。”
沒人離他,其實兩派人都願意放下槍,但是卻不願意做那個先放下槍的人。
“中則,你先把槍放下。”
穆中則冷笑安,緩緩的放下槍,這個冷笑代表了,不論今日結果如何,穆中則都容不下成安了。
成安也心中有數。
這段插曲,無形中讓成安一派更加堅定的靠向穆夫人一方,無論穆夫人是否通奸,無論穆夫人是否下毒陷害老爺子,他都隻有這條路可選了。
成安也放下槍,緊繃的氣氛終于松懈下來。
原本曾錦是指正蘇小娜的有力證人,不想卻被他反咬一口。
曾錦也不必再說什麽了,既然他是被迫陷害蘇小娜,那他剛剛在下面說的一切就都是胡編亂造的,但是成安還是秉着公正的原則問道:“夫人,公子說毒藥是你從那位醫生手裏拿的,又悄悄老爺的食物上,有這回事嗎?”
蘇小娜還未回答,齊不揚就先出聲喝道:“胡說八道,我豈會幹出這種害人的事情來。”
這位醫生人品好壞這會自不必考究,問題是他沒有。
齊不揚說完狠狠的中則,不知道他爲什麽要陷害自己,拉自己下水,一開始他還對這個男人的禮貌很有好感。
穆中則已經隐隐感覺到事情開始不在自己的控制中,甚至開始有反轉的趨勢。
蘇小娜輕蔑笑道:“成安,我不必回答你這個問題,一會你就知道答案了。”說着中則,“中則,你還有什麽證據嗎?”
穆中則冷聲道:“算你好運,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說的就要走人。
蘇小娜卻笑道:“這麽快就要走了嗎?至少也應該追究我與人通奸的事。”
齊不揚有些尴尬,蘇小娜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穆中則冷聲道;“自然會跟你一筆一筆算。”
蘇小娜笑道:“你誣告一個處女跟别人通奸是不是有些可笑。”
此話一出又像一個猛雷,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齊不揚更是疑惑,小娜不是跟宋書豪上過床了嗎?怎麽說她還是個處女。
當然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有處女膜修補技術,但是如果真正檢查,還是有很大區别的,就是你臉上被人劃了一道傷口,再怎麽修補還是會留下傷疤。
蘇小娜沒解釋說爲什麽她還是個處女,别人也不敢問,畢竟這涉及到穆老爺子的**,但心中還是忍不住猜測某種可能,倒也沒懷疑蘇小娜是在撒謊。
蘇小娜扔下一顆雷,卻沒讓其發揮完全威力,輕輕問道:“中則,你沒有證據了嗎?”
穆中則沉默等于默認,蘇小娜繼續說道:“沒錯,老爺是被人下毒陷害的。”
此話一出又惹來一陣驚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目光最後落在蘇小娜身上。
蘇小娜道:“你沒證據了,我可還有證據。”
所有人小娜從房間裏的長桌走去,讓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錄音機來。
這就是所謂的證據嗎?怎麽放在這麽随便的地方。
蘇小娜對着穆中則道:“你回來後就沒打開自己桌子的抽屜嗎?”
證據居然是放在穆中則書桌的抽屜裏。
蘇小娜播放錄音,錄音裏傳來一把蒼老而又衰弱的聲音,但所有人都能夠聽出這是穆老爺子的聲音。
“小娜,我死後,中則一定不會放過你,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不可調解的地步,那你就拿出來放給大家聽吧,本來你一個女人,不應該插手男人之間的事情,而中則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死後,他坐上我的位置也是理所當然,但是中則野心太大了,大到盲目自驕,他一旦坐上我的位置一定會将家族帶向覆滅,咳咳……”
錄音裏連續不停的咳咳聲。
穆中則臉上很不好乎說到他的痛處了,而這時候有不少人偷偷打量他了。
咳嗽聲停止,聲音才繼續,“四年前,中則私下和境外黑幫合作搞毒品運輸,家族殺人放火什麽惡事都幹過,但“毒”這一字乃是家族大忌,從來不碰,也許中則認爲時代變了,如果不跟上國際軌道,就會落後,他認爲隻要他能夠家族帶來豐厚的利益,就有人追随他,但有些東西無論時代怎麽變化,不能碰就是不能碰,果真出事了,這種行爲越過了當局的界限,我做出了很多努力才讓這件事平息下來,并封鎖了消息,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我要将中則驅趕到國外去的原因。”
“他說要回來,他這一次借來回國,肯定是有備而來,我知道他的性子,我知道他不服氣,我可以想象到将會有一場火拼,自己人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我是他們的老大,兄弟們隻是跟我混口飯吃,我并不是想成就什麽偉大功業,更不是拿兄弟們的屍體來鋪路。”
這番話觸動在在場不少人的心,混口飯吃,若有高薪利祿,誰願意幹過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從這一刻我說的話就當是我的遺囑吧,家族的事務暫時交給蘇小娜全權管理,不說平平安安,至少不會起什麽大風大浪。”
錄音機安靜了,其實大家都知道穆老爺子這話什麽意思,穆夫人接手這段時間,家族事務正借助自身條件從傳統的黑道努力朝白色産業轉型,或者說披着白色的外衣,卻有着黑色的本質。
安靜幾秒之後,錄音機又傳出穆老爺子的聲音:“至于中則,無論是什麽原因都不能讓他坐上我的位置,咳咳……”
厲害的咳嗽聲又從錄音機裏傳出來。
聽到這裏,穆中則大怒,聲音壓過錄音機裏的咳嗽聲,指着蘇小娜大罵道;“你這個賤貨,你到底用什麽手段迷惑我父親說出如此糊塗的話來。”
蘇小娜道:“老爺說這話的時候是清醒還是糊塗,我想大家都心裏有數。”
穆中則又把槍了,“我先幹掉你這個賤貨再說。”
唰唰唰,二十來把槍又瞬間互指起來,咋一都不知道誰指着誰。
拄拐老頭按住穆中則的手,“中則,你冷靜一點。”
“滾開!老東西。”穆中則這會情緒十分憤怒,也顧不得敬重前輩了。
穆中則掃視一圈,狂妄道:“你們以爲這樣就能阻止我嗎?今天你們所有人要麽順從我,要麽統統死在這裏。”
狂妄的言語與錄音機裏還咳個沒完的咳嗽聲形成鮮明對比。
穆中則說着喝道:“馬盛打電話。”
聽這話,穆中則似留有後手,
穆中則回頭盛一眼,怒喝道:“愣着幹什麽,打電話啊。”
馬盛卻突然把槍頭一轉,對向穆中則。
穆中則驚訝道:“馬盛,你幹什麽!”
蘇小娜這時候出聲道:“中則,你應該等你父親咳完,把話說完。”
咳嗽聲恰好這個時候停止,聲音依然虛弱而且沙啞許多,“至于你說馬盛有事要告訴我,我就不聽了,就當我是患了癌症吧。”
穆老爺子在這段錄音中特别提到馬盛,所有人将目光朝馬盛心中似乎猜到什麽。
穆中則注視的馬盛,沒有想象中的憤怒,想必剛才他平靜了許多,但是可以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無法相信,就好像支撐他自信與驕傲的東西在瞬間崩塌。
面對穆中則的注視,馬盛卻十分平靜。
蘇小娜出聲道:“中則與國外黑幫達成某種合作,國外黑幫答應派人馬來幫他,這會人馬就是十五公裏外的地方消息。”
拄拐老頭聲音激動道:“中則,你真的聯合外人來插手家族的事!”
穆中則沒有回答拄拐老頭的問題,他隻是盛,他不明白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心中把他當大哥的男人爲什麽會背叛自己,他的背叛給了自己最爲緻命的一擊,自己的全盤計劃瞬間崩裂。
蘇小娜繼續道:“中則打算對家族的人員來一次大清洗,所有反對他的人都會……”
穆夫人爲什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也許關鍵就在馬盛身上,馬盛是穆老爺子的養子,與穆中則的關系像親兄弟一般,穆中則的底細,馬盛這個心腹當然一清二楚,隻是馬盛爲什麽會背叛穆中則。
随着蘇小娜的話,在場的人盛,希望得到他親口證實。
馬盛沒有長篇大論的整個真相說出來,解開個中重重迷霧,他隻說了一句:“中則,你萬萬不該對老爺子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