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的,老叔虧你講的出來,我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誰不知道家族在平風靜浪之下暗藏波濤洶湧,誰不是個個心懷鬼胎,如果真的查出老爺是被人下毒陷害的,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毒!”
老頭一張老眼撐的圓圓的怒視這位穆夫人。
蘇小娜又輕若棉花的說了一句,“就算是老叔你也難逃嫌疑。”
老頭氣的喘了幾口粗氣之後,罵了一句:“你這個臭婊子!”拄拐又蹬了下地,怒喝道:“王龍!”
一個三十歲的壯漢踹門而入,對着老頭尊敬道:“幹爹,什麽事!”
老頭指着穆夫人道:“給我扇這個臭婊子幾巴掌。”
壯漢隻是朝穆夫人方向踏了一步,就突然停了下來。
老頭喝道:“王龍,打,有什麽事我擔着。”卻驟然龍身後多了一個男人,手拿一把手槍頂在王龍的腦後門上。
老頭陰沉道:“曾錦,你要造反嗎?”
叫曾錦的男人應道:“老叔,我隻聽老爺和夫人的,誰對夫人不敬就是對老爺不敬。”
“混賬!你是不是被這狐狸精迷倒了?”
穆夫人站了起來,帶着壓迫力道:“這個家姓穆不姓王,說句不好聽的,老叔你也就是個外人,老爺現在還活着,你就敢對我這個明媒正娶的穆夫人如此無禮,還有沒有把老爺放在眼裏,說好聽你是倚老賣老,說不好聽你是以下犯上!”以下犯上四個字說的特别響亮。
“老叔,以下犯上依家法該如何處置,你應該很清楚吧。”這句話又說的特别的輕柔。
齊不揚暗暗心驚,她一個女流之輩面對幾個身份大不簡單的男人,表現的如此淡定有魄力,這實在讓他難以把眼前的女人和那個溫柔随和的蘇小娜聯系在一起,可分明就是同一張臉,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中則,你說句話,老叔姓王,有些事情不方便插手,但老叔一定站在你這邊。”
穆中則卻很冷靜道:“老叔你先别生氣,這種等調查結果出來再做定論,眼下不宜妄加猜測,免得人心惶惶。”
老頭子壓低聲音道:“中則,等你坐上大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這個賤人幹掉,方消我心頭之氣。”
這句話那位穆夫人離的遠或許聽不見,站在穆中則身邊的齊不揚卻聽得一清二楚,心中無奈,這種話怎麽說的連他都聽見了,是不是有恃無恐。
“嗒。”一聲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隻見穆夫人嘴裏叼了一根女士香煙,煙已點燃,穆夫人深深吸了一眼,嬌慵懶散的從朱唇中吐出淡淡煙霧來,女人骨子裏的性感妩媚散發的淋漓盡緻。
這番美态,連拄拐老頭和穆中則都一刹那的失神。
齊不揚心中苦笑,确實性感動人,剛才他還以爲是王薇薇,大概每個抽煙的成熟女人無形中都帶有這種冷豔的氣質,又或者是每個抽煙女人背後都有一段故事,歲月閱曆讓她們身上多了一股獨特的魅力。
穆夫人夾着煙的手,食指似沾酒一般優雅,挑了煙頭一下。
挑了煙頭,挑的卻是男人的神經,那輕細的煙灰竟是飛到穆中則幾人跟前。
老頭手上被未熄的火芒燙着,本能的拍了下手,手中的拄拐掉地,竟發出沉沉的金屬碰撞聲。
穆夫人笑着說了一句:“老叔,年紀這麽大了,怎麽還拄着一根這麽重的拐杖,改天我讓人給你做一支陰沉木制的木拐,你老人家用着也不必費太大力氣。”
老頭子氣的雙手直發抖,朝王龍卻發現被槍頂着腦後門的王龍不敢有絲毫異動。
穆夫人又深深吸了一口煙,迷幻的煙霧飄了過來,輕輕的無聲的挑逗着男人的視覺嗅覺感官,提醒在場的男人,她是一個性感妖娆的男人。
齊不揚聞到煙味,這才想起房内有病人,他本身也學會抽煙,但是絕對不會在有病人在場的情況下抽煙。
“房間裏有病人,這位太太你不能吸煙。”
太太?穆夫人聞言心中一笑,多麽客氣的稱呼啊,以前親昵的叫她小娜,現在卻叫她太太。
當然“太太”這個稱呼沒錯,她現在已經是穆夫人了。
齊不揚的這句話,立即讓房内所有人都,隻感覺這個醫生有些大膽,并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他隻不過是請過來給穆老爺一位醫生,對你尊重一點是禮貌,不把你當回事也是情理之中。
又或者這位醫生糊裏糊塗的就來了,并沒搞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
在座的外國洋醫生和老中醫心裏都清楚,就算穆老爺是被人下毒陷害的,别說查不出來,就算真查得出來,你又敢真查嗎?敢對穆老爺下毒的人,想要幹掉你一個小醫生還不是舉手之勞的事情,這樣的大陰謀豈容你一個小醫生來破壞。
穆夫人聞聲朝齊不揚嘴角一翹,淺淺一笑。
齊不揚不知道蘇小……這位穆夫人的笑容是什麽意思,但在剛才目光交彙的一瞬間,他在那雙美麗的黑色眸子中個自己。
齊不揚想要更深入的從她眼中麽的時候,這位穆夫人已經輕輕的收回目光,眼睛朝窗戶的方向目光深遠,神情卻有些惆怅憂郁。
嘴上的煙又輕輕的放在嘴邊,輕輕的抽了一口,把齊不揚剛才的話當耳邊風。
除了齊不揚,似乎沒有人想要阻止她吸煙的意思。
是不敢管還是她抽煙的美态讓人不想制止。
齊不揚朝這位穆夫人走了過去,所有人露出驚訝,不知道這位齊醫生要對穆夫人做什麽。
齊不揚禮貌道:“太太,請你把煙熄了。”
太太!這兩個人聽着怎麽這麽刺耳,穆夫人回頭坐着昂視齊不揚,目光有些幽怨,突然一口煙霧從她口中噴出,灑在齊不揚的臉上。
齊不揚一時被嗆的咳嗽一聲,穆夫人忍不住嫣笑出聲。
丈夫重病在床,命不久矣,她的作風卻如此風騷大膽,毫無忌憚,沒有一點應該有的嚴肅端莊,這更容易讓人将她與蛇蠍心腸的女人聯系在一起。
齊不揚有些惱,伸手奪走穆夫人手中的香煙,扔在地上,用腳踩熄。
所有人驚訝齊不揚的大膽,卻沒有人說些什麽,做些什麽,作壁上觀,讓齊不揚一個人被孤立。
“放肆!”曾錦将槍從王龍的腦後門移開,指向齊不揚。
齊不揚知道爲什麽沒有人敢管她了,隻是熄滅她的香煙,卻立即就被一把槍指着腦袋。
穆中則喝道:“誰敢動我穆中則請來的讓人!”
穆夫人輕道:“曾錦,放下槍,這位醫生是來給老爺。”
穆夫人說着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凝望着戴着呼吸面罩的蒼老面孔,那眼神似飽含着夫妻之間多年的恩義。
拄拐老頭輕哼一聲,嘴邊嘀咕一句:“裝模作樣,虛情假意。”
這一瞬卻讓齊不揚感覺隻是湊巧長的極爲相像而已,她并非是自己認識中的那個蘇小娜。
這時候走廊裏傳來匆急的腳步聲,快到門口的時候卻又刻意的放輕腳步。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門口,神色着急的張望着房内,終鎖定在床邊的穆夫人身上。
穆夫人從穆老爺身上移開目光,走到那男人身邊,男人在穆夫人耳邊低聲說了一些話。
穆夫人聽完,回身,眼睛落在穆中則身上,緊接着又掃了拄拐老頭一眼。
兩人卻當沒的目光一般,望着别處。
穆夫人說了聲“走!”
男人和曾錦就尾随其後離開。
這穆夫人走後,房間的氣氛頓時輕松下來,似乎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
穆中則對着齊不揚道:“齊醫生,我懷疑我的父親是被人下毒陷害的,拜托你了。”
齊不揚猶豫起來,他是醫生,這位病人已經沒救了,這查出是否被人下毒陷害,卻是警察的事情,說道:“穆先生,如果你真的懷疑令尊是被人下毒陷害的,最好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警察也會安排法醫對病人進行相關的檢查。”
拄拐老頭冷笑一聲,“這裏!就算請警察來,警察也不敢過來。”
穆中則卻又友善道:“齊醫生,因爲某些複雜的原因,這件事不方便讓警察插手,我隻信的過你,至于其他醫生不是害怕不作爲,就是被收買,拜托你了,我必會重謝。”
齊不揚回頭上的老人一眼,受與生俱來的正義感影響,終點頭道:“好,不過我要提前說清楚,因爲緻毒物會在體内慢慢代謝,如果過了其半衰期,是無法檢測的,如果還存在體内,是有可能查出來的。”
穆中則聞言眉頭一皺。
齊不揚繼續道:“當然可以從早期的一些病狀來推斷是中毒還是身體自然發病,但這些隻是個人主觀經驗判斷,并不能夠成爲證據。”
穆中則眉頭皺的更皺了。
齊不揚又道:“病人早期患病的檢查标本,因爲還屬于服藥期間,還沒完全代謝,還是可以檢查出來的。”
齊不揚畢竟不是刑警,隻能從醫生的範疇提供一些專業意見。
穆中則道:“好,我會盡一切辦法滿足齊醫生的檢查需要。”
齊不揚道:“那我先走了,下班之後我會拿工具過來提取病人身上的體液血液尿液,最晚明天下午就有檢查結果。”
穆中則道:“齊醫生,我還有事要處理,不能親自送你回去,我讓馬盛送你回去。”
齊不揚笑道:“不必了。”
穆中則道:“還是讓馬盛送你回去的好。”
齊不揚從穆中則語氣中聽出言外之意,點頭笑道:“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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