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關系還處于僵持之中,并沒有太好的進展,冷冷相對,幾乎沒有交流,易寒冷漠相對,雲觀月也驕傲起來了,她也變得冷冰冰,話也不多,隻是每日給易寒送來三餐,除此之外她很少呆在木屋内
隻是易寒卻不知道,雲觀月的表情是冰冷的,可是她的内心是熱乎乎的,每看到易寒好了一點,她的内心就多了一分的歡喜,她把喜悅隐藏在心底,并不在易寒面前表現出絲毫來
居住在一起的兩人,卻過着互不相幹的日,什麽時候這種局面才會發生轉變
雲觀月端着早飯來到木屋,這些是她讓陸盈平坐的,雖然陸盈平奇怪師傅怎麽改變了生活習慣,但是她沒有多問,師傅吩咐什麽她就做什麽
遠遠的雲觀月就看見易寒在木屋前活動着,他顯然已經不滿足了隻在木屋内活動,雲觀月看見易寒努力的想要走的更遠,她知道易寒歸心似箭,他努力想要恢複身體的目的隻不過想要快點離開自己,去找他的愛人,而自己就在他的身邊,他卻不屑多看一眼,冷漠相對,雲觀月的心有些酸,臉上卻自嘲的笑了笑,朝易寒走了過去
易寒累得筋疲力盡,一想到現在自己是個廢人,連多走幾步的力氣都沒有,心情就顯得十分暴躁,這些情緒在心裏憋得難受,他真的想好好發洩一下,轉身回頭,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離木屋有十來丈,這十來丈對正常人來說隻是幾步的事,可于對他,卻是不短的距離,而他此刻的力氣已經耗費的差不多了
易寒累了,幹脆就這樣坐在地上休息,目光随意的望着周圍的景色,這裏确實是個避居的好地方,隻可惜并不屬于他,突然瞥到遠處一個站着不動的身影,除了雲觀月,這裏再沒有其他人了
看到雲觀月,易寒的情緒莫名其妙的就憤怒起來,都是她,都是她讓自己變成今日這個模樣,連個正常人都不如,易寒表情充滿憤怒,狠狠朝雲觀月瞪去,他那雙對女從來都是溫和友善的目光對雲觀月變得例外
雲觀月見易寒坐着不動了,朝她走了過來,她輕輕的邁着步伐,卻很快的就到了易寒的身邊,看在易寒眼裏,就似一種諷刺,無形中又激怒了他,現在他已經變得見風就是雨,無論雲觀月做什麽,都讓他感覺礙眼,厭惡
雲觀月避開易寒的目光,她不知道如何回應易寒的眼神,或者她心裏不願意看到這種眼神,淡淡道:“吃飯吧”
易寒站了起來冷冷的瞪着她,沒有出聲,隻聽雲觀月淡道:“我扶你回屋用餐”,說着就伸去攙扶易寒,當她的臂隻是靠近易寒,易寒卻舉憤怒的将雲觀月的臂扇開,“滾開!”
由于太過用力,筋骨不受舒展,反而自己跌倒了
雲觀月可以在易寒摔倒之前将他扶住,可是她沒有這麽做,她冷淡的看着易寒跌倒,蹲在他的跟前,淡道:“你連站都站不穩”
易寒冷笑一聲,目光不善的回敬,雲觀月突然單夾住易寒腰際,像擰夾着小孩一樣,将他抵在側腰,迅速走進木屋,粗暴的将易寒扔在床上,冷聲道:“有這麽困難嗎?你這個廢物!”
易寒反而表情一呆,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雲觀月突然的變化,過了一會才恍神,卻不知道如何反擊,雲觀月說的沒錯,現在他就是個廢物,冷冷道:“我是廢物也不關你的事,你大可以不必理會我”
雲觀月将臉湊近易寒,冷冷俯視着他,“不管你?那你就該立即滾離我的床,然後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自己離開這裏,你想我欣賞你活活餓死的可憐模樣嗎?”
一旦雲觀月反擊,易寒卻無法回擊,易寒用行動回應雲觀月的話,他立即下床,想要靠着自己的努力離開這裏,他并不需要雲觀月的憐憫和幫助
雲觀月似看着笑話一般,冷冷的看着易寒,看着他緩慢艱難的踏出每一步,看着他龜速一般的移動速度,她沒有給易寒任何的幫助,眼神充滿戲谑,似針一般紮在易寒的身上
易寒感到憤怒恥辱,他一直走着,沒有回頭,盡管累的汗水濕透全身,也不出聲乞求雲觀月的幫助
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易寒隻是走了幾十丈的距離,他已經走不動了,全身癱軟無力,腦袋暈眩,他喘着粗氣,不得不停下來,雲觀月疾步走到易寒前面幾丈遠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輕輕的朝易寒招了招,輕視戲弄着他
易寒受了刺激,咬緊牙根站了起來,沒走一步,腳下癱軟,整個人倒地,他累了,他沒有力氣了,這一倒地,就昏了過去
雲觀月走到易寒身邊,将易寒抱起,看着他的滿是汗水的臉容,露出心疼的表情,用自己潔淨的亵裙擦拭易寒臉上的汗水和污穢,輕聲道:“我又怎麽舍得讓你活活餓死”,易寒醒着,她或許不會說出這樣動情的話
雲觀月将易寒抱回屋内,取了石壁滲出的水,給易寒準備了一桶熱水,除去他的衣衫,給他沐浴疏通筋骨,她已經有好些天沒這麽做了,因爲這些天易寒醒着,他不會讓自己這麽做
擦幹身穿上衣衫抱回床上,又親嘴喂他喝下羊奶,飯沒有吃,這營養所需還是應該補充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寒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又躺在床上,他知道是雲觀月将他抱回來的,她并沒有讓自己活活餓死,他并非鐵石心腸,雲觀月所做的他都看在眼裏,隻是他一直不願意去接受,這個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他心中對雲觀月有怨,但并不是像表面表現的那麽的深刻
想要下床,雙腳落地,突然發現身體力道充沛了許多,不再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他有點不敢相信,走了幾步,發現并沒有似早上那般費勁了,這個發現讓他欣喜若狂,若是照着這個速度,無須三天,他就是活動自如了
易寒走出木屋,開始嘗試的走的更遠一點,每踏出一步,都好像在印證他的新生,他并不知道這一切都在他昏迷過去的這段時間,給他舒筋推骨
易寒越走越遠,雖然速度并不快,可是這已經讓他感覺到自己似個正常人一般活着,突然他看見雲觀月,她彎着身蹲了下來,正在一隻奶羊身上擠着羊奶,易寒從來就不覺得雲觀月會幹這種事情,可是眼前的一幕又讓他無法否認,雲觀月确實在幹這種事情,她幹着農婦才會幹的事情,想起她爲自己送來的羊奶,易寒明白,雲觀月就是通過這樣得到,他的内心生出了感激的情感,雖然他不願意感激雲觀月
她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心情似乎不錯,雲觀月很專心,以至于向來感官敏銳的她沒有發現易寒
易寒無法把眼前的雲觀月與早上那個冷漠殘忍的雲觀月聯系在一起,根本就是兩個人格的人
擠好羊奶,雲觀月站了起來,轉過身來,臉上透着喜悅,有種想要立即送到易寒跟前的期待,突然她看見站在不遠,一動不動的看着她的易寒
雲觀月立即收斂臉上喜悅的神情,表情變得冷淡平靜,也不看着易寒,直線走來
易寒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雲觀月的身上,他就這樣看着雲觀月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站住!“他突然對着雲觀月的背影喊道
雲觀月轉身,淡淡問道:“什麽事情?”
易寒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習慣了對雲觀月冷言冷語,變得不會正常與她對話了,易寒覺得還是冷冰冰更習慣一些,冷聲道:“你不是要看着我活活餓死嗎?爲什麽還救我?”(白鹿書院)【,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