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聞言眼神一黯,很快卻笑道:“奶奶不是跟你說了嗎?***腳沒事,這不今天還收了一大堆回來。”
高飛虎道:“你不用騙我了,再不及時給你治病,你命都沒了,我書讀的再好又有什麽用,我決定,我不上學,我要出去外面賺錢給你治病。”
老人家表情一呆之後,激動說道:“我這麽辛苦供你讀書都是爲了什麽,不就是希望你能跟别人家的孩子一樣,現在你跟我說你不想上學了,那我所付出的辛苦不就都白費了。”
高飛虎輕輕按住老人家的肩膀,安撫道:“奶奶,你别激動,此一時彼一時,除了讀書難道就沒有别的出路了嗎?難道除了讀書就沒辦法出人頭地了嗎?通過努力也能夠獲得想要的東西,眼下是治好你的病,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好好的,我才心安。”
聽高飛虎這麽說,齊不揚倒是覺得高飛虎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暫時放棄學業的決定也合情合理,隻是去混黑社會就有失妥當。“
齊不揚笑道:“何須這麽糾結矛盾,我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之策。”
祖孫兩人聞言立即朝齊不揚隻聽齊不揚笑道:“飛虎你繼續讀你的書,我負責給你奶奶”
高飛虎立即道:“治病不用錢啊。”
齊不揚道:“治病當然要錢,仁心基金會有個困難家庭醫療救助計劃,合乎條件的家庭所有治病費用都有仁心基金會負責。”
高飛虎沒好氣道:“你說的算啊,這種公益組織我見多了,什麽調查啊,審批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程序,就算通過審批得到批準,還要排隊,等我奶奶能夠住進醫院,早病入膏肓了。”
齊不揚笑道:“這樣吧,明天就安排你奶奶住進醫院。”
高飛虎聞言一愣,很快問道:“你說的算嗎?”
主席說的不算,誰又說的算,齊不揚還是很低調道:“我是醫生,而且我跟這個基金會相關人員還算熟悉,我想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齊不揚說完,高飛虎突然朝齊不揚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醫生,大恩大德無以爲報,日後若有什麽差遣,我做牛做馬在所不惜。”
齊不揚将他扶起,“男人膝下有黃金。”
高飛虎道:“我知道,但醫生你的恩德重若泰山。”
齊不揚笑道:“我就隻要一個要求,就是你好好讀書,報答你***恩情。”
老人家見這位先生一番話讓孫子回心轉意,頓時百感交集,眼眶都濕了,“好人肯定會有好報的,先生像你這麽好的人,一定會快樂幸福的。”老人家也知道自己不太好說話,轉而說道:“我不識幾個字也不太會說話,我就祝兩位恩恩愛愛,百年好合。”
剛才齊不揚說了是林冰蘭的男朋友,老人家知道兩人是情侶關系,隻是今天又不是兩人的大喜之日,突然說這句未免有些奇怪。
齊不揚卻喜道:“老人家,有你這句貴言就足夠了。”
緊接着齊不揚提出要人家的雙腳,老人家卻一番婉拒,說她的腳很臭。
齊不揚笑道:“再臭也要不怎麽好?”
老人家實在沒辦法拒絕了,便點頭。
老人家的雙頰實在是臭,齊不揚剛蹲了下來,便聞到一股死魚般的臭味撲面而來,包紮雙腳的白布表面已經滲出黃色的液體,說真的比糞便還要惡心。
但齊不揚是專業醫生,與給病人手術時剖開手術病人胸膛,血淋淋在跳動的器官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
白布包紮有好幾層,齊不揚一層一層的剝開,白布上粘着的黃色像鼻涕一眼,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冰蘭感覺很惡心,渾身起雞皮疙瘩,便别過頭去,有的時候還真不得不佩服齊不揚。
身爲親人,高飛虎除了惡心,更多是心酸心疼,***腳都爛成這樣了,每天還要去……
當白布全部剝下來,老人家的雙腿已經糜爛的不成樣子,完全這是一雙腳,倒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爛木頭。
齊不揚拿了根銀針在一處糜爛的地方挑了挑,老人家一點感覺也沒有,齊不揚紮的深一點,老人家立即本能痛叫一聲。
還好,皮膚糜爛重,卻還隻是表面,沒深入神經,若是再不治療,這下半身可就完全沒知覺了。
高飛虎立即關切問道:“醫生,嚴重嗎?”
齊不揚微笑道:“嚴重是挺嚴重了,但是還有的救。”
高飛虎松了口氣。
齊不揚讓高飛虎拿了個小瓶子過來,提取了一點樣子,打算回去化驗。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祖孫兩人熱情挽留兩人留下來用晚餐。
齊不揚和林冰蘭還是婉拒駕車離開,不是兩人嫌棄,而是他們若留下來吃飯,祖孫兩人必定要大張旗鼓的準備晚飯,對于這家人來說準備一頓可以招待客人的晚餐,卻是件頭疼的事情。
車上,林冰蘭輕輕道:“當醫生也不容易。”
齊不揚笑道:“哪行哪業都不容易。”
林冰蘭沒在說話,似在思考,齊不揚專心開車,晚上駕車比較費精神。
過了一天林冰蘭突然冒出來一句:“相比之下,我們很幸福了。”
齊不揚随口應了一句:“幸福是甘願滿足,不甘滿足的人就算獲得再多,永遠都不會感到幸福。”
林冰蘭不揚,“不揚,我很幸福,至少這一刻我能和你在一起。”
齊不揚騰出空來望了林冰蘭一眼。
林冰蘭梨渦淺笑,溫柔說道:“專心開車。”
一起用過晚餐,算是爲今天的約會有個完美的結局,齊不揚駕車送林冰蘭回家。
快到林冰蘭居住的小區,林冰蘭出聲道:“不揚,我從來沒有一天過得像今天如此充實,如此的有意義。”
“傻瓜。”齊不揚應了一聲,将車停下,“到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别快,林冰蘭感到有些依依不舍,不揚一眼,打開車門下車,“你回去開車小心點。”
齊不揚微笑點了下頭。
夜風很冷,林冰蘭攏了攏衣領,快步朝小區大門走去。
齊不揚冰蘭的背影一眼,立即打開車門下車凝望,那披在肩上的中長發是多麽的婉約動人,那被風飄動着的大衣裙裾是多麽的溫雅,
在齊不揚生命中的這個時刻,是屬于林冰蘭的,生動而深刻。
林冰蘭突然回頭,驟然發現齊不揚下車來了,依在車門邊遠遠望着她,便大聲朝齊不揚喊道:“你下車幹什麽?”
齊不揚朗聲應道:“目送你安全到家。”
林冰蘭嫣然一笑,兩人就這麽遠遠凝望着對方,過了一會林冰蘭手表,大聲喊道:“現在還早,要上樓喝一杯嗎?”
“好啊!”齊不揚高興應道,小跑着朝林冰蘭跑去,待靠近林冰蘭才放慢速度。
兩人明明已經是生死戀人,對話卻像初次約會的男女。
兩人面對面站着,凝視對方,過了一會林冰蘭不好意思道:“幹什麽啊,搞得好像剛認識一樣。”她的表情澀澀的又甜甜的。
齊不揚笑道:“對我來說就好像剛認識你一樣,站在我面前是一個全新的林冰蘭,她的所有我都不知道,等着我慢慢去探索。”
林冰蘭嗔道:“說什麽呢?傻站着幹什麽,走啊。”
林冰蘭說着轉身,她的背影像個溫婉動人的女子。
齊不揚快步跟上,與她并肩齊行,體貼的将她摟住。
夜晚寒風反而成就這一刻的浪漫。
無聲,并行相伴。
林冰蘭内心很是滿足,齊不揚在她身邊充當護花使者,彌補了她錯失的青春,彌補了每個女人都會盡力的少女懵懂情懷,她感覺和齊不揚就好像才剛剛相戀一樣,愉悅此刻,期待明天,動人心跳。
兩人進了樓房,進入電梯,沒有風,比剛才暖和許多,齊不揚卻将林冰蘭摟的更緊。
林冰蘭立即感受到齊不揚身上傳遞過來的沖動熱情,那種火辣辣的能夠将人融化的男人味。
果不其然,齊不揚将嘴貼在她的秀發上,嗅着林冰蘭清清淡淡的發香味,在狹小又無人的電梯内,林冰蘭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呼吸,心頭怦然一動,身子就軟綿綿的,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齊不揚似嗅着她的發香,突然卻吻上她隐藏在發絲中的動人小耳,林冰蘭耳朵敏感,“嗯”的一聲,身子輕顫一下,頭往齊不揚所吻的部位低下,輕笑說了一句:“很癢,别,會被别人。”
齊不揚在她耳邊輕輕笑道:“讓他們。”
聲音充滿磁性撩的林冰蘭身子骨酥酥麻麻,都好像成了一灘柔水。
“别啦。”林冰蘭十分嬌羞,薔薇女王風範全無。
齊不揚眼裏隻有拒還迎,雙手摟住林冰蘭少了纖細細膩,卻多了柔軟如棉的腰肢,吻上她動人的朱唇。
“别……”這一次林冰蘭隻說了一個字,嘴巴就被齊不揚封堵住,唔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