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銳和小華,你看我一眼,我又看你一眼,都沒好意思再給齊不揚戴上手铐。
最後男警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了一句:“我沒帶手铐,就不必給齊醫生戴上了,我還是很相信齊醫生的爲人的。”
這句話有矛盾,既然相信他的爲人,那就說明相信他是清白的,那爲什麽還要逮捕他。
叫小華的女警應了一句:“我帶齊醫生回去吧。”雖然齊不揚是嫌疑犯,卻也還是尊敬的稱呼一聲齊醫生,畢竟他剛剛挽留了一條生命。
男警又補充一句:“齊醫生,你放心,明天!明天我一定把情況調查清楚,如果齊醫生真是清白了,今晚隻能委屈齊醫生了,畢竟有人證,而且……”
齊不揚點頭打斷他的話,“我明白。”
男警道:“那好,我還要留下來照應老王的家屬。”
“走吧。”齊不揚反而領起路來,他現在困得隻想找個地方躺下睡覺,就算是拘留室髒兮兮的地步也沒有關系。
一路上女警心中充滿疑惑,有問題想問,卻又不知道怎麽說出口,走出醫院的時候終于出聲問道:“我問你一句,你真的有偷東西嗎?”
齊不揚笑道:“有。”
女警聞言,一驚之後,臉上表情變得很不好看,對于這個回答,心裏充滿失望,她剛剛看到一個好人,可是這個好人卻有很大瑕疵,冷冰冰問道:“你當醫生收入應該還不錯吧。”
齊不揚笑道:“不算多,勉勉強強能夠過日子。”
女警沉聲問道:“那也不至于淪落到當小偷的地步,我實在難以想象似你這麽優秀的大醫生居然會去當小偷。”
齊不揚哈哈大笑,“你又沒問我偷什麽。”
女警脫口問道:“那你偷什麽?”說着見齊不揚沒立即回答,又随口問了出來:“女人的内衣褲嗎?”
女警話剛說出口,臉就立即一紅,剛才明銳跟他說有些男人有奇奇怪怪的嗜好。
齊不揚一愣之後,哈哈大笑:“我像個色狼嗎?”
女警應道:“不像,不過……”
“不過有些有社會身份地位的人也會因爲一些特别的嗜好而幹出違法的事來。”女警幹脆套用同事的話。
齊不揚應道:“你說的沒錯,的确如此。”
女警立即問道:“那你真的喜歡偷女人的内衣褲嗎?”
“這個……”齊不揚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違法記錄還真有這樣的污點,林冰蘭不就是認爲他骨子裏有變态色.情狂的一面嗎?
女警見齊不揚吞吐表情,立即露出很難相信的表情,從頭到尾仔細打量齊不揚一眼。
齊不揚受不了她這種眼神,幹脆道:“你幹脆問我有偷東西嗎?我的回答是有,我偷了别人的芳心。”
女警聞言一愣,唰的臉又紅了。
齊不揚莞爾笑道:“剛才跟你開玩笑的。”
女警卻冷聲道:“你看不出來我在很嚴肅問你嗎?”
齊不揚笑道:“我有些累,腦袋也暈沉沉的,隻是想放松一下。”
女警道:“這麽說,你沒有偷東西了,那你潛入别人家裏是怎麽回事?”
齊不揚笑道:“我潛入的那戶人家的主人是我女朋友,我就住在隔壁,昨晚我們倆鬧了别扭,傍晚我下班回家的時候,發現她居然把門鎖給換了,于是我就從我家陽台跳到她家陽台……”
“慢着!”女警突然打斷,“既然她是你女朋友,爲什麽你們不住在一起。”
齊不揚笑道:“我們還在談戀愛的階段,還沒有到同居的地步。”
“明白了,繼續。”
齊不揚道:“我跳到她家陽台。”
女警打斷道:“你這麽做很危險,萬一不小心……”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齊不揚笑道:“爲了愛情,有些冒險行爲還是值得的。”
女警應道:“好,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請繼續。”
這時走出醫院,齊不揚招了輛出租車,醫院這種地方,什麽時候都不必擔心打不到車。
案情了解暫時中止,兩人坐進出租車。
“去哪裏?”出租車問了一句。
女警報了城郊的一個地方。
齊不揚疑惑的看了女警一眼,把我帶到荒郊野外幹什麽。
女警應了一聲:“我住的地方。”
齊不揚問道:“什麽意思?”
女警不悅道:“這麽清楚的事還需要我解釋嗎?”
齊不揚道:“我覺得還是解釋清楚的好。”
女警怒道:“你覺得我才認識你這麽一會就窺伺你嗎?要知道你現在還是個嫌疑犯。”
說這話,平穩行駛的出租車突然扭了一下,出租車司機呵呵笑道:“這位女警官,不知道他犯了什麽罪,若是什麽重犯要犯,你一個人看守還是有些危險,我覺得應該叫警車來押送才是。”可想而知這位出租車司機的擔憂,卻不想發生什麽意外,跟着一起倒黴。
女警心情不好,沉聲道:“開你的車就是,不要多問!”
齊不揚笑道:“小姑娘的,脾氣不要太沖的好。”齊不揚說這話,大概是又聯想到林冰蘭了。
女警剛才反駁,卻突然深呼一口氣,把到嘴的話憋回肚子裏,平心靜氣道:“我之所以不把你帶回局裏,是看你勞累,可憐你,不想你在肮髒而又冰涼的地上睡一晚上,當然我也不想在局裏看守你一個晚上,我打算将你帶回我家,你可以有個地方睡覺,我也可以洗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齊不揚還沒出聲,出租車司機先插嘴了,“女警官這樣可不行,你這麽年輕貌美,就這麽把他帶回到你居住的地方,别說他是一個嫌疑犯,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也難保你不會被他……”
出租車司機關鍵詞語還沒說完,就被女警沉聲打斷:“你閉嘴!再亂說話我可不客氣了!”
出租車委屈道:“警官,我是爲你好啊!”
“還說!”女警怒了。
出租車司機立即閉嘴,卻豎起耳朵,隻感覺這年輕的女警察明顯經驗不足,這不很明顯的引狼入室。
齊不揚這才笑道:“這位師傅說的極是!”
女警卻道:“就這麽定了,明天一早我再把你押回局裏。”顯然這麽做是不符合規矩,但第一她心裏想起齊不揚是清白的,其實也算還給他救了老王一命的人情。
女警等齊不揚給自己回應,見他久久不出聲,望了過去,發現他居然在車上睡着了,也知道他肯定很疲倦,才能這樣就睡着了。
出租車司機又開口了,“姑娘,咱不論職業,叔跟你說一句,現在的犯罪分子是十分狡猾,最懂得迷惑人心,憑我的經驗,這個人一定在迷惑你,讓你放松警惕,叔跟你說着最好的辦法,最後把他關在警局裏,然後你自己回家洗澡睡覺,這樣最妥當,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這麽晚的把一個男嫌疑犯帶回家,是什麽馊主意。”
女警冷淡道:“你放心,我就是警察。”
出租車司機反駁一句:“女警察又不是不會被強.奸。”
這話越說越離譜,女警嚴肅道:“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侮辱警務人員。”
“得了,好話歹話我都說盡了,是福是禍就看你造化了,到時候吃了虧可别怨叔沒提醒你。”
本來就是深夜,開到城郊,一片漆黑,能看見亮燈的地方更是沒幾處。
出租車停了下來,出租車司機抖了抖身子,“你一個姑娘家家怎麽住這麽僻靜的地方。”
女警不應,她有錢不知道租地點好一點的房子嗎?可她剛剛工作,薪水微薄實在租不起市中心的房子,拍了拍齊不揚,讓他醒過來,“到了。”
齊不揚睡的正甜,被人弄醒,整個人很是懶散,不太想動。
下了車,出租車離開,周圍暗的連點亮一點的燈光都沒有,簡直就跟荒山野外差不多。
女警轉身就走,前面帶路,“跟着。”
齊不揚跟在後面,路不平躺,不太好找,走了一小段路,終于到了一棟破舊的樓房,樓房門口亮着一盞昏暗的鹵素燈。
進入樓房是一條狹窄的樓梯,每一層樓梯的中間都有一盞照明的小燈,有的樓層照明的燈卻壞了,那就得摸黑走樓梯了。
這種環境倒讓齊不揚想起一開始是張海一起租的城中村出租屋,後來城中村改造他才不得不搬出去,當是爲了找房子,還奔波了好一陣子,想來這個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女警薪水不足以支撐城裏昂貴的房租。
又經過一處沒有燈的樓梯,又黑又靜的讓人忐忑,齊不揚便出聲問道:“你住幾樓?”
“頂樓八樓。”女警應了一聲。
齊不揚道:“我覺得你應該住的離工作的地方近一點,房租貴可以和别人一起合租,平攤下來就便宜了。”
齊不揚突然摸到一處軟綿綿的地方,大腿還是屁股,他不敢确定,卻立即縮手,“啊!”一聲尖叫還是從女警口中喊了出來。
“你……”
就算看不見她的臉,僅從她的語氣,齊不揚也知道她這會肯定是又羞又怒。
剛才肯定摸到她的敏感位置,這麽柔軟彈性,齊不揚卻語氣正常道:“剛才碰到你了嗎?你怎麽走着走着停了下來。”
剛才的确是女警停下腳步,一直保持均速的齊不揚才碰到她的身體,這麽黑的地方他也看不見。
無需解釋,女警反倒消氣釋懷,知道他是無意的。
八層樓說高不高,但爬起來也挺累人的,特别是又困又累的時候。
在打開門之前,女警對齊不揚道:“房子是租來的,家裏很簡陋,你就将就一晚。”
齊不揚笑道:“你放心,再簡陋我也能夠習慣。”
這話讓女警聽起來,卻聽出歧義來,就好像說跟她在一起,住哪裏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