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位司機這會卻開的又平又穩,還有又慢。
看見前面有空檔,也不搶前,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前面是黃燈,加加速還是能夠通過,偏偏這位司機卻謹慎行駛,甯願停下等下一個綠燈,交通不堵的話,到市人民醫院也就十分鍾左右的車程,可現在按照這位司機的開車速度,二十分鍾到達都不能保證。
齊不揚特别吩咐一句:“師傅開快點,我趕着去醫院。”
這位出租車司機卻倚老賣老道:“先生,再趕時間,也必須以安全爲首要不是。”
齊不揚聞言心中,莫不成這司機看出我有急事,所以特意刁難,想讓我價錢不成,便開口道:“師傅,請你開快點,我加一倍價錢。”
出租車司機呵呵一笑:“先生,價錢是明碼标價的,到了目的地多少錢就收多少錢,絕不亂收費,再者說了這開快車難免要違反交通法規,我們出租車司機更要當守法的榜樣。”
今天的出租車司機是怎麽了?怎麽這麽不正常?
齊不揚看見身邊女警一襲黑亮亮的警.服,立即明白了,這執法者就坐在後車座上,這出租車司機怎敢明目張膽的犯法,便低聲對着女警說了一句。
女警這才開口:“師傅,請你開快點,人命關天!”
出租車司機道:“警官,是你讓我開快點了,一會你可不要給我小鞋穿。”
女警道:“不會,我不是交警大隊的,這不屬于我管。”
出租車司機道:“這可說不定,上次我就載了一個漂亮的女警,人家是刑警,最後卻非常負責任把我……”
齊不揚聽着怎麽感覺說的就是林冰蘭。
女警打斷喝道:“開快點!别廢話!”
出租車立即踩了油門,車後兩人冷不丁晃了一下,隻聽出租車司機道:“憋死我,這麽慢悠悠的開可真讓我很不習慣。”
出租車司機開的很快,見縫插針的不停超車,坐在車後座的兩人都感覺很是驚險。
在七八點這個交通繁忙的時刻,居然十分鍾就到達市人民醫院。
醫院這種地方,女警看來很少來,剛走進大門,卻不知道往哪裏走,剛要拿出手機給同事打電話,齊不揚卻道:“跟着我。”
“哦。”女警應了一聲便快步跟上。
顯然齊不揚對這裏很熟悉,輕車熟路的直接朝急診科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醫生護士,有人稱呼齊醫生,有人稱呼齊主任,看這些醫生護士打招呼的口吻表情,顯然這位年輕的齊醫生在醫院很有名望地位,至少每個人表面看去來對他都很尊敬。
女警這會确定齊不揚的身份了,看來他說的不假,他的确是個大醫生,一個大醫生怎麽會幹入室盜竊的事,該不會真是冤枉他了吧。
女警正想着,齊不揚已經把女警帶到他的主任級别單獨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護士小蘇正在撥打電話相反設法聯系齊不揚,突然看見齊不揚走了進去,驚喜道:“齊醫生,你總算來了,你手機怎麽關機了?“
坐在椅子上一個穿着制服的警察,正焦慮的看着護士小蘇打電話,聞聲朝大門口看去,不要不要緊,這一看卻吓了一大跳,這不是今天傍晚他剛剛逮捕的入室盜竊嫌疑犯嗎?怎麽會在這裏。
緊接着看見齊不揚身後的女警,又是一愣,“小華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把他給放了,還帶到這裏來。”
這會不是解釋的時候,齊不揚直接道;“警官,我就是齊不揚齊醫生。”
這位男警察立即明白,怎麽一直聯系不到這位齊不揚醫生,這位醫生被關在警局拘留室,手機也被關機沒收了,當然聯系不到了。
這個入室盜竊嫌疑犯居然是他們一直在等的醫術高超的外科聖手。
小蘇見狀問道;“齊醫生,發生什麽事情嗎?”
齊不揚笑了笑,擡手道:“沒事。”說着對着男警察笑道:“警官,是否可以等我給病人動完手術之後再跟你回去。”
男警立即道:“當然可以,原來你是個醫生啊!”這位醫生不記仇,肯幫忙,他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麽會……
齊不揚不再浪費時間,“小蘇,帶路。”
“哦,齊醫生,陳醫生他們在會議室開會……”
齊不揚走到門口,不忘回頭說了一句:“你們先在我這裏休息,想喝水自己倒,不必客氣,有什麽消息再通知你們。”
說完齊不揚人已走遠。
這才是待客之道,想必之下他們把齊不揚關進拘留室後就不理不睬,可不算是什麽好的待客之道。
兩人臉上都有些尴尬,對視一眼之後,男警問道;“小華,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位叫小華的女警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我接了你的電話很是着急,想要趕到醫院來,這位齊醫生突然開口……”
男警聽完,忍不住道:“居然還有這麽巧的時,這家夥居然是個大醫生。”當然是大醫生了,整個醫院沒他來不行,不是大醫生又是什麽。
女警道:“他一直說他是清白的,該不會我們冤枉他了吧。”
男警道:“照理像他這種身份的人,應該不會幹出入室盜竊的事來,隻是有目擊證人,又當初被我和許耀當場捉住……”沉吟片刻要道:“這也很難說,有些有社會身份地位的人也會幹出一些違法的事情。”
女警道:“他有穩定收入,沒有作案動機才是啊。”
男警笑道:“說不定這是他的癖好,又或者有其他的喜好。”
女警很是疑惑問道:“其他的喜好?什麽意思?”
男警笑道:“有些男人不喜歡偷什麽值錢的東西,就喜歡偷女人的内衣褲。”
女警聞言臉一紅,“看他樣子正派,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男警敷衍應了一句:“誰知道呢?反正我們欠他一個人情,好好調查清楚就是,若他是清白的,絕對不會冤枉他,若他真的犯了法,也不能因此徇私。“
女警點頭肯定。
兩人就在齊不揚的辦公室等着,時間過得很緩慢,覺得等了很久,看了手表才過去半個小時。
過了一會一個護士匆匆走進來,“你們誰是王凱東的家屬?”
兩人立即站了起來,“我們是他的同事。”
“病人傷情嚴重,趕緊讓他的家屬過來。”
兩人聞言一驚,聽護士這口吻,老王随時會走的樣子。
男警忙道;“他的家屬在隔壁城市,正趕過來!”
護士問:“那你們誰能代表家屬在手術簽字呢?”
女警道:“我來簽吧。”
話剛說完,就有一個護士匆匆走來對着這個護士說道:“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齊醫生正找你啊。”
護士應道:“讓他們在手術簽字啊。”
“齊醫生已經代簽了。”
“啊,這不符合規矩吧。”說着卻快步跟上,又把兩人撂在辦公室。
男警問道:“代簽出了手術意外,是不是要負責任啊?”
女警應道:“好像應該是這樣的。”從這個舉動可以看出這位齊醫生的做事風格,這位齊醫生做事不死闆,至少他以病人的生死爲重,而不是很關系個人利益。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老王的妻子還有十五歲的女兒才從隔壁城市趕到。
母女二人都已經哭成淚人了。
男警和女警連聲安慰,說老王肯定會沒事的。
緊接着又一起來到手術室外的走廊等候手術結果,老王的妻女大概從來沒遇到這種事,見到亮着紅燈,瞬間就吓得大哭起來,人還沒确定生死,卻哭的悲憫天人。
男警女警又忙着安慰,“嫂子,别哭了,會沒事的。”其實他們心裏也沒底,早些時候醫生已經說情況很不樂觀了。
一個護士從打開手術室的門走了出來,嚴肅道:“安靜點,齊醫生正在動手術。”
母女不敢哭出聲了,忍着細聲抽泣。
有的時候時間的流逝真是煎熬的等待,就這麽一分一秒的數字,腦袋着急又呈現害怕擔心狀态。
終于在十二點左右,手術室外的燈熄滅了,門外等待的人心立即提到嗓子眼,聽着走出來輕微的腳步聲,心跳卻似擂鼓一般砰砰一下又一下的跳。
一身手術服的齊不揚率先走出手術室,疲憊的臉容卻露出笑容,這是幾個小時的大手術,勞累程度可想而知。
這笑容讓這些家屬同事心定了一下,卻還是緊張忐忑的問了一下,“醫生,怎麽樣了?”
齊不揚剛想說話,幾個小時沒喝死,喉嚨幹的說不出話來。
這差點沒把他們幾個吓死,老王的妻子更是差點暈了過去。
齊不揚潤了潤喉嚨道:“手術很成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要密切觀察。”
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心裏的大石這才落下,人還活着就好。
齊不揚對兩個警察道:“我洗個手,換身衣服。”
兩人點頭,至少這一刻他們對齊不揚這個職業很是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