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基金會租了48層到50層作爲辦公地點,對于一個非盈利性的企業來說,這實在有些奢侈,不過這也符合了國際大企業一貫的作風。
内外停車場豪車雲集,齊不揚将他那輛毫不起眼的别克轎車停好,坐電梯直接來到五十樓。
進入仁心基金會,妝容端莊的前台小姐看見齊不揚,禮貌而尊敬的喊道:“主席先生。”
齊不揚報予微笑,前台小姐有些受寵若驚,粉嫩的臉蛋微微泛起一絲紅暈來。
空蕩蕩的辦公大廳沒有幾個人,幾乎80%的辦公室都是空置的。
齊不揚雖然不擅長商業操作,但也明白成本節約的重要性,這每個月的租金都不知道能夠幫助到多少人。
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極爲寬敞的空間再次讓齊不揚感覺這是一種極大的浪費,齊不揚知道徐百賢有錢,但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他還是希望資金能夠實際用到公益慈善上面,而不是鋪張浪費。
寬敞的辦公室隻有兩個人,高徽墨個利昂坐在沙發上聊天。
看見齊不揚走進來,兩人立即站了起來。
“齊醫生。”
利昂就顯得有些激動了,“齊先生,總算見到你了。”
齊不揚笑道:“利昂,實在抱歉,我這一個月有些忙,讓你白走幾趟了。”
利昂立即道:“沒關系,能見到你就好了。”
高徽墨拿着文件走了過來,齊不揚道:”利昂,你先坐一下,等我把文件簽了再說。“
在辦公桌坐了下來,高徽墨将文件擺在齊不揚面前,“齊醫生,這是你提出來困難群體醫療救助計劃,你過目一下,如果沒有什麽異議,就在上面簽個名,如果覺得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再開會讨論。”
好家夥,這文件都快有一本書那麽厚了,這光是要看完就得花幾個小時吧。
還好高徽墨一旁輔助,讓齊不揚略過不必要的内容。
果然是大企業出身,這個計劃系統到方方面面,比國家醫療保障規範多了,套用的卻是外國人已經比較完善的那一套,再根據華夏的實際國情做了一些小的修改,齊不揚是醫生,對于醫療的一些問題是比較了解的,暫時看不出有什麽漏洞來。
很爽快的在上面簽了名。
看了手表,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有些抱歉的朝利昂看去。
簽了名後,齊不揚道:“徽墨,我看辦公室的桌子都是空的,而且我的辦公室也實在太大了……”
齊不揚話還沒說完,高徽墨就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齊醫生,我知道你想節省費用支出,但一個企業的形象就好比一個人的衣裝,這一點齊醫生你要相信我,詳細原因等有空再跟齊醫生你細談。“
齊不揚在利昂對面坐了下來,還未開口,利昂就先開口說道:“齊先生,華夏有句古話就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齊不揚笑道:“我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我從徽墨口中獲知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的資金運作出現問題,不知道仁心基金會有什麽地方能夠幫助到你。”
利昂道:“齊先生,我不是需要仁心基金會的幫助,我此次到來的目的與仁心基金會沒有半點關系,我需要的是你的幫助。”
“哦?”齊不揚露出疑惑之色,問道:“不知道我個人有什麽地方幫助到你,願聞其詳?”
利昂問道:“齊先生知道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是誰創立的嗎?”
齊不揚笑着搖頭,“不管是誰創立的,我都爲這位先生的仁心義舉感到欽佩。”
利昂在齊不揚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齊不揚聞言臉色大變,緊接着整個人似瞬間變成雕塑,過了許久才看向利昂。
利昂肯定的點了點頭。
齊不揚又是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需要我做些什麽呢?”
利昂道:“一個再大的湖泊在烈日的烘烤之下,也終于一天會幹枯,再好的辦法就是讓湖泊的水和河流大海相連,齊醫生明白我的意思嗎?”
齊不揚點頭,利昂繼續道:“張小姐在全球範圍内,财富包括個人名下企業股份,不動産,跨國公司及個人儲蓄,這所有的一切都與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聯系在一起,但在我的權利範圍内,能夠動用的少之又少,而有一個人可以行使張小姐的所有權利,這個人就是你,齊醫生。”
“相關的委托法律文書就在我那裏,齊先生要過目一下嗎?”
齊不揚似乎沒有聽見利昂的話,整個人一直陷入沉思,他的未婚妻張芳芳把一切都留給他,她是如此的了解自己,用了一種自己最容易接受的方式,也是不得不接受的方式,
“齊先生。”利昂見齊不揚沒有回答,喊了一聲。
齊不揚回神道:“繼續說下去。”
利昂道:“除了無償慈善救助,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目前還資助多個公益項目,包括病毒疫苗與免疫研發,新型抗艾滋病藥物研發,美國斯坦福大學禽流感及新發傳染病研究……最爲回報,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優先獲得研究專機和研究成果。”
利昂補充一句:“說是慈善資助,實際上這一些都是有償回報,隻是周期比較漫長,需要巨大的資金鏈支撐,而現在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的資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如果再沒有資金注入,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隻能宣告解散,前期的多個資助項目隻能半途而廢,齊先生我并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發生。”
“當然!”齊不揚應了一聲。
利昂立即露出笑容。
齊不揚道:“利昂,我很抱歉,她并沒有将這一切告訴我,她走的太突然了。”
利昂應了一句:“她是個偉大的女人。”
兩人沉默數秒之後,齊不揚問道:“現在我該怎麽做呢?”
利昂沒有回答,卻笑着問道:“齊先生,你不懷疑我嗎?畢竟這是一筆巨大的财富。”
齊不揚應道:“她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利昂笑道:“不!她不相信任何人,她隻相信你,她很聰明,就算是我再狡詐,再如何利用漏洞也拿不走她的任何東西,除了你齊先生……”
離開國際大廈,齊不揚的心情卻無比沉重,芳芳用這種方式永遠留在他的心中。
夕陽映上的他的臉龐,齊不揚忍不住想起與芳芳手牽着手一起漫步的場景,隻是這一次他卻是一個人,少了嬌俏動人,溫柔如水的芳芳。
“芳芳,你再哪裏?如果你還活着,爲什麽不回來,你怎舍得我一個人如此思念你。”
望向天邊,那被映的發紅的紅霞浮現了一張笑臉,黑發飄飄,有着一雙溫柔的眼眸。
齊不揚深情呼喊道:“芳芳。”
她隻是凝視着齊不揚,對着他笑,依然溫柔美麗的笑,卻不說話,齊不揚想要想要觸摸,觸摸她的秀發,觸摸她的笑顔,可是天邊的影子離他是那麽遠,那麽遙不可及,齊不揚隻能喊道:“芳芳,我好想你。”
她依然微笑着,突然轉身,溫柔如水的白色衣裙漸漸變得模糊,她走了,不會再回來。
……
回到家裏,屋内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這讓齊不揚想起芳芳在家裏的每一個溫馨的瞬間,噬骨的思念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爲他現在擁有的而感到内疚不安,他就是感覺很對不起芳芳。
難道餘生孤獨一人,才能告慰芳芳對他的一片深情嗎?齊不揚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真的很内疚,很傷感,很惆怅。
他一個走到陽台,想喘口氣,驚雪是幸福的,冰蘭是幸福的,薇薇是幸福的,但芳芳的悲慘命運卻讓他無比心痛,芳芳甚至沒有享受到應有的快樂,這對芳芳不公平。
隔壁陽台炊煙袅袅,甚至齊不揚還能聽見抽煙機工作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齊不揚想找個人說話,此刻王薇薇無疑就是最合适的人選。
齊不揚直接從陽台跳到王薇薇家的陽台。
客廳裏,王薇薇正坐在沙發上看着書。
上半身穿一件純黑色的羊毛衫,與她垂過肩膀落在胸前的青絲融爲一體,羊毛衫裹貼她的身體,露出女性玲珑凸顯的優美輪廓
,下身穿一條米色包臀羊毛短裙,似流水一般完美的包裹住她的臀部和大腿,婉約端莊中透着幾分女人動人的美麗,一雙美麗的長腿沒有任何遮覆,白皙的光澤散發出幾分成熟感性的香氣。
優雅、婉約、典雅……太多太多美麗的詞語可以用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王薇薇放下書本,朝齊不揚淡淡望來,出聲問道:“冰蘭出院了嗎?”
齊不揚搖了下頭,卻沒有出聲,走到王薇薇對面坐了下來。
王薇薇看着齊不揚問道:“你怎麽了?”
齊不揚還是沒有出聲。
王薇薇又問道:“吃飯了沒有?”
齊不揚應道:“沒。”
王薇薇站了起來,她的笑容含蓄沉靜,“那我去給你準備一下。”
齊不揚看着她線條曲婉柔和的優雅背影,突然起身從追了上去,從背後抱住她。
王薇薇柔聲問道:“怎麽了?”
齊不揚嗅着她一頭烏黑秀發散發出來的香氣,卻突然瘋狂的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