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找你,我幾乎都調用了整艘遊輪的監控了。”
“你到底去哪了?”
齊不揚沒有回答,問道;“徽墨,找我有什麽急事嗎?”
高徽墨笑道:“本來算有點事,不過舞會結束了,大家都基本回客房休息了,也就沒有什麽事情,徐先生他們還在玩牌,齊醫生如果有興趣玩兩把。”
齊不揚笑着搖了下頭。
“那我帶你回客房休息吧。”
齊不揚問:“你來找我,就爲了這事?”
高徽墨笑道:“不帶你回客房休息,齊醫生晚上睡在哪裏?”
“那位讓全場驚豔,爲之傾倒的林小姐?還是林警官?或是君華集團總裁沈女士?”
齊不揚笑道:“睡你哪裏可以嗎?”
高徽墨聞言臉上笑容僵住了,很快笑道:“齊醫生說笑了,又不是沒有房間。”
齊不揚笑了笑,沒搭話。
高徽墨領着路,突然卻道:“怎麽也輪不到睡我那裏,不是嗎?”
齊不揚問:“你願意嗎?”
高徽墨露出尴尬之色,過了一會才道:“齊醫生,你别問這種問題了。”
齊不揚問:“不願意嗎?”
“是,我不是齊醫生想象中那麽随便,好嗎。”高徽墨給予肯定的回答。
齊不揚淡淡一笑,“我知道,我是一個惹人讨厭的男人。”
高徽墨忙道:“不不不,齊醫生,我沒有這個意思,這是……哎呀,你要睡我那裏就睡我那裏好了,這樣行了吧。”
齊不揚朗笑一聲。
高徽墨語氣略帶幽怨道;“大不了我睡地闆就是。”
齊不揚笑道:“放心,不會讓你睡地闆的。”
高徽墨突然挺胸昂頭,“齊醫生,你别太過分啊!”
齊不揚笑道:“你不要誤會,我是說回我自己的客房休息,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
高徽墨嗔道:“真是的,很容易讓人當真的。”主要是在高徽墨的印象中,齊不揚是個很少開玩笑的男人,特别是這種玩笑。
齊不揚沒有說話,表情陷入思索,看他模樣,心情卻不是很暢快,高徽墨輕輕問:“那位林小姐和齊醫生你很熟嗎?”
齊不揚應道:“我們以前是同事。”
“那你們以前是不是那種關系?”高徽墨說着比了個手勢。
齊不揚道:“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但是……”
“但是什麽?”
齊不揚笑了笑,卻道:“好了,不說了。”
高徽墨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故事,但是我知道她肯花一億拍你的字,你在她心中是很有價值地位的……”
高徽墨說出自己的想法,齊不揚從頭到尾卻一句沒應。
終于領着齊不揚到他的客房,高徽墨道:“那齊醫生,晚安吧。”
……
林驚蘭站在客房的窗戶邊,窗戶是打開着,秋秋海風習習吹來,吹得她一襲白色晚禮服貼身而舞,女性那豐腴美麗的曲線也呈現出來。
外面下着雨,多麽動人的小雨,海上的小雨,林冰蘭凝視着眼中這個良辰美景的人間夜晚。
夜雨!多麽沁人而溫柔的夜雨。
林冰蘭想起了曾經的雨,也想起了曾經的人,她和齊不揚與雨結緣,而雨就好像是他們兩個人的紅娘,用特别的方式将他們兩個人,兩顆心牽到一起,那時真的是很幸福快樂。
溫柔的雨點開始打濕窗戶,打濕窗簾,然後打濕林冰蘭的頭發,臉頰、脖子……
她的胸前也濕了一片,涼涼的雨點浸到肌膚,卻給林冰蘭帶來莫名的安谧甯靜。
白裙若雪片,臉上點點雨水若清霜,映着她這張美麗容顔。
林冰蘭卻一直一動不動的凝視着窗外小雨,唯一變化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微笑。
想必現在他和姐姐相擁在一起,他們兩人沒有理由不在一起。
秋風細雨,孤身隻影,林冰蘭應該感到寂寞傷感的,可是她卻露出喜悅的笑容,爲她愛着的兩個人能夠幸福而喜悅。
就讓這一切随着秋風,雨兒,飄然而去吧。
突兀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将林冰蘭從一個人的深思拉了回來。
她走到門口,卻停了下來,是他嗎?
如果真的是他,她肯定會狠狠揍他一頓,還分不清孰輕孰重嗎。
“冰蘭。”姐姐的聲音卻突然傳來。
林冰蘭表情一驚,立即打開門,隻見姐姐站在門口,秀眉之間,鎖着淡淡的哀愁,默默的也不說話。
林冰蘭立即走出門外,朝走廊左右看了一下,隻有姐姐一個人。
林冰蘭嘴上透着怒氣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林驚雪輕輕搖了下頭,“我睡不着。”
林冰蘭道:“先進來吧。”說着拉着林驚雪的手,将她拉進房内來。
林冰蘭這個時候好像是姐姐,而林驚雪卻是柔弱的妹妹。
林冰蘭讓姐姐坐下,又給姐姐倒了杯水,“發生了什麽事了?”
林驚雪沒有說話,安靜坐着,臉上表情就像桌子上水杯内的水,半點漣漪漾動都沒有,靜靜的。
林冰蘭耐心等待姐姐開口,她了解姐姐的個性,姐姐不想開口,你就算問再多遍,姐姐也不會開口,但姐姐想開口的時候,自然會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冰蘭美麗容顔上的着急又濃了一分。
“我去找他問個清楚。”林冰蘭話沒說完,腳下已經有了動作,可想而知和齊不揚脫不了幹系。
“站住!”林驚雪的聲音柔美清脆,臉上卻清冷如雪。
“坐下來!哪裏都不準去!”林驚雪的聲音也清冷幾分。
林冰蘭賭氣一般的重重坐了下來,看了林驚雪一眼。
回頭之後,又再看一眼,就這樣連續看了林驚雪好幾眼。
“有那麽複雜嗎?你愛他!他愛你!還有什麽可糾結的!”
“你不懂!”林驚雪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林冰蘭氣道:“誰說我不懂,你别老把我當小孩子了,我什麽都懂。”愛情的酸甜苦辣,她都嘗了個遍,她知道是怎麽回事,也能明白這種人世間的情愛,能将人折磨到什麽程度。
林驚雪擡頭看向一臉氣憤的林冰蘭,卻露出不以爲然的表情,“我說了,你不懂。”
林冰蘭卻毫不客氣道:“你不就是性格孤傲,自尊心強,裝什麽成熟理智,在我看來,你這就是幼稚,你就不能放下你高傲的身段,大大方方的承認你愛他,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林驚雪凝視着林冰蘭,林冰蘭卻毫不畏懼,繼續說道:“你别跟我說你已經把他給忘了這種話,如果你真的把他忘了,放下這段感情,你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你現在也不會來找我。”
林驚雪目光愈冷,“你說完了沒有。”
“沒說完!”林冰蘭生硬的頂了一句。
林驚雪站了起來,靜靜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林冰蘭卻沉聲道:“不說清楚,不準走。”
林驚雪眼神露出一絲驚訝,看了林冰蘭一眼,卻什麽話也沒說,慢慢朝門口轉過身去。
林冰蘭突然扯拉着林驚雪,用力的将林驚雪推到沙發上重新坐了下去,表情嚴肅的重複剛才的話:“不說清楚,不準走!”
林冰蘭看上去比林驚雪還有激動,她能不激動嗎!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割舍掉對齊不揚的愛,成全他們兩個,現在姐姐卻一臉不屑,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她如何能忍,林冰蘭很生氣,生姐姐的氣。
林驚雪倒是沒有發脾氣,看着一臉憤怒又關心在意的林冰蘭,卻露出溫柔的微笑,“我的事你不必擔心,我能夠處理好。”
林冰蘭冷笑諷刺道:“你現在看上去像是能夠處理好的樣子嗎?要不要我現在拿鏡子讓你看清楚你傷情自憐的樣子。”
林驚雪聞言輕輕的伸手摸了自己的臉頰,一副欲言又止。
林冰蘭知道她想問什麽,道:“很明顯,明顯的誰都能夠看得出來。”
林驚雪凄婉一笑,林冰蘭立即心疼,在林驚雪身邊坐下,輕輕拉住她的手,柔聲道:“姐姐,到底怎麽了?我是你妹妹,你有心事别藏在心裏,對我說。”
林驚雪看着林冰蘭,笑道:“一年沒見,你好像成熟了許多,脾氣雖然很暴躁,但至少變得細心敏感許多。”
林冰蘭如玉一般的臉頰忽地微微紅了一下,随後哼了一聲,傲然道:“我一直這樣,是你自以爲是,老把我當小孩子看。”
林驚雪笑道:“有的時候我會想,怕是需要等到你嫁人爲人妻母的時候,我才能對你印象改觀。”
林冰蘭耳根跟着紅了起來,不悅道:“沒扯東扯西的,說正題,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林驚雪反而一句:“我們兩個又怎麽發生什麽事情呢?”
林冰蘭問:“他剛剛不是在你房内嗎?人呢?”
“走了。”林驚雪淡淡應了一句。
“走了?真走了?他怎麽能走?”
林驚雪道:“不應該走嗎?”
“當然不應該了!現在他應該抱着你共度良辰美景,怎麽能走!”林冰蘭心直口快,加上關心着急,把心裏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林驚雪臉一紅,嘴上責斥道:“你說的什麽話,什麽叫共度良辰美景,他又不是我……”說到關鍵處,又硬生生愕然而止。
“他不是你老公,可你心裏把他當老公啊。”林冰蘭說話真是快。
林驚雪立即脫口反駁:“我沒有!”說着很是煩躁道:“你真是越扯越遠,說的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林冰蘭很不客氣的問道:“那你爲什麽臉紅?”
“我……”林驚雪一時語頓,應不出來。
過了一會才緩過勁來,“因爲你說了些亂七八糟的事。”
林冰蘭語氣一軟道:“那你告訴我們剛才在房内你們發生了什麽事了,早些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你還跟他跳了支舞。”
林驚雪歎息一聲,顫唇着說道:“他……他……”
林冰蘭都快急死了,“他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