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她是個嬌美動人的女人。
林驚雪那雙明亮卻冷淡的美眸,極爲少見的眨了眨,緊接着卻瞪的大大的看着齊不揚,她的眼睛裏有一點點的迷惑,還有一點點的意亂情迷。
齊不揚松開摟住林驚雪腰肢的手,林驚雪按照正規舞步後退一步,再次與他保持一點距離,突然齊不揚卻腰一彎,手一擡,手掌滑入林驚雪墜地長裙之内,勾住她的腳腕,将她一條腿擡了起來,林驚雪心咯噔猛跳一下,身體的重心就向後傾倒,她看着齊不揚臉上那微微笑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快速與地面平行,腦海中快速劃過一個念頭,他是故意讓我出醜嗎?
林驚雪閉上眼睛,等待自己後背後腦勺着地。
一隻手擋在她的後背與地面中間,穩穩的托住她傾倒的身體。
此刻的林驚雪單腳着地,一腳高高踢起,身體平傾,墜地長裙如水幕垂下,整的一副醉卧沐春風的優美姿态。
她的心兒在怦怦搏跳,一股極度亢奮的暈眩襲上腦際,枯寂的心也在慢慢煥發出春翠的萌芽,這是情窦初開的感覺嗎?書中描述的那種感覺嗎?她生命歲月遺失掉,卻又突然間找了回來。
這讓林驚雪感覺與齊不揚從未開始過,現在才是他們的開始,初見、心動,就像世界上其他的情侶一樣。
她的心頭雀躍歡愉,風灑楊柳,小橋流水,一派盎然春意……
凝視着一眼千年,仿佛這是天地間早有的一副永恒之姿。
林驚雪含羞眨了幾下眼睛之後,眼神變得有些惱的看她,那雙美麗眼眸似乎在說,見她不會太跳舞,故意戲弄她是不是。
齊不揚笑容突然收斂,變得有幾分莊重,連續的對着林驚雪搖了好幾下頭。
林驚雪能看懂他這個搖頭動作,表達他深深歉意,無比肯定的搖頭否定,這讓林驚雪激動的想對他說,我知道,我明白你的爲難之處,我曾未記恨過你,也從沒後悔過,她的心聲在心中回蕩着,卻未能從她口中說出來。
林驚雪突然也被齊不揚影響的很傷感,傷感到眼眶都要紅了,可是她卻生硬的露出笑容,擡起手朝齊不揚臉上緩緩靠近,透着溫柔的安慰,但她伸直了自己的手,卻發現離的太遠觸摸不到他的臉容,她極力的要起身,可不知道爲何身體黯然酥軟的沒一點力氣。
齊不揚見狀主動把頭低了下去,在林驚雪指尖觸摸到他臉容的一瞬間,她笑了,笑的很開朗燦爛。
眼眶卻也紅了濕了,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滴落地上,這滴淚水在剛才遇到齊不揚的瞬間就該滴落,卻留到現在。
也許淚水不應該在悲傷時落下,而是要等到喜極而泣。
齊不揚見此,再也不去控制那見鬼的理智,他緩緩的将臉容朝林驚雪臉容貼近,近的林驚雪臉容開始能夠感受到齊不揚的男人氣息,齊不揚也同樣感受到她的若蘭吹息,那柔軟濕潤,芳香誘人的朱唇也近在眼前。
近距離的四目對視之下,林驚雪突然溫柔的閉上眼睛,這代表她允許齊不揚親吻她。
但兩個人的嘴唇近的隻有一分的時候,樂曲突然結束,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出現在最關鍵的時候,這個突兀讓兩人都停了下來,一動不動,林驚雪也從意亂情迷中睜開雙眸。
林驚雪有些尴尬的輕輕笑道:“我腳已經有點酸了。”
“哦。”齊不揚立即恍悟,把她放了下來。
兩人像兩個傻子呆呆站着,看着彼此,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一小會之後,林驚雪略顯尴尬的看了周圍一眼,隻見一對對舞伴開始陸續退場,“我們要一直像個傻子站着嗎?”
齊不揚道:“我們再跳一支舞嗎?”
林驚雪凝視着他,齊不揚被她這雙眼睛看的心裏變熱,隻見林驚雪快速的掃了周圍一眼,然後她又花了半秒鍾用來猶豫,對着齊不揚道;“要跟我來嗎?”
齊不揚表情一訝,思考着這句話所透露出來的含意,林驚雪已經轉身走了。
也許并不是全場的人都在注意他們,但肯定有人在注意他們。
至少以下這幾位一直在注意他們,林冰蘭、張成方、高徽墨……
這些人看見林驚雪轉身走了,齊不揚卻呆呆站在原地,第一反應就是兩人不歡而散。
林冰蘭心中暗忖:“怎麽回事,好像不是很順利?”
林驚雪見齊不揚沒有跟上來,特意停下腳步,卻沒回頭,在原地停留了三秒鍾之後,才繼續邁步前行。
齊不揚驟然動身,這個時候離林驚雪已經十來米,歡快的探戈曲子突然響起,一對對的舞伴又相繼飄到舞池中間。
幾個眨眼的功夫,齊不揚就被這一對對的舞伴遮擋住視線,無法看清楚林驚雪的準确位置。
齊不揚一邊閃躲着一邊追趕着,就好像在人群中遺失了她,正焦急時,瑪麗像一朵美麗的花兒一般飄在他的面前,一臉興奮期待的看着他,而皮爾站在瑪麗身後不遠處對着齊不揚微微笑,似乎在說,齊醫生,瑪麗就交給你了。
齊不揚抱歉道:“瑪麗,我現在有事,一會再找你。”說着從瑪麗身邊匆匆繞過離開舞池。
瑪麗好奇的對着皮爾道:“齊,這是怎麽啦?”
皮爾笑道:“他肯定是去追剛剛和他跳舞的美麗小姐去了。”
夫妻兩人對視一笑。
齊不揚走到舞池邊緣,隻是這一小會的功夫已經滿頭是汗,正着急的東張西望起來,有人輕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齊不揚立即轉身,不是林驚雪又是何人,隻見她笑着看向自己,淺淺的笑容美入骨髓。
一瞬間繃緊的臉容立即明朗燦爛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