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不揚眼中,林冰蘭無疑是全場最驚豔奪目的女人,他都差點不敢認出來這是林冰蘭來,但是這襲白色晚禮服,這黑珍珠項鏈都證明她就是林冰蘭。
田安宇順着齊不揚的眼光望去,眼中看到的卻是李市長和李香琴,嘴上笑道:“總算有一個,我們都認識的。”
齊不揚疑惑道:“我們都認識?”這田安宇也認識林冰蘭嗎?該不會又是一個淩雲風吧。
田安宇笑道:“李小姐不是嗎?”
齊不揚望去,恍然一笑,他眼裏隻有林冰蘭,剛才根本沒有看見李香琴也恰好站在旁邊,也是宴會的人實在太多了。
說真的,自從當初一别,好久沒見到這小丫頭了,若不是今日突然遇到,都快把她忘記在記憶長河了。
林冰蘭安靜的站在李市長的身後不遠處,一絲不苟充當保衛工作,她不是來參加晚宴的,她是在工作,絕對不會容許絲毫意外差錯發生。
李市長說起來也是堂堂一個省級市市長,但到場的不乏國際知名大人物,這市長光環可就暗淡不少,也就是宴會中一位普通的賓客。
林冰蘭一臉嚴肅正經的表情與晚宴氣氛格格不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警衛人員似的,這李市長也跟她說過好多次,讓她放松一點,不必太過嚴肅,當做一次交際宴會來看待。
期間倒是有幾個外國人主動找林冰蘭攀談,大概是見過了性感華貴的西方.美女,卻被林冰涼這種高貴出塵,眉目如畫的東方女子神韻所打動。
隻是林冰蘭卻一概清冷不應,隻能說冷若冰山的她,就算外國紳士也不能對她造成影響。
林冰蘭作爲刑警的敏銳,以及她密集觀察周圍動向的舉動,倒是讓她捕捉到不少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來她的美麗也獲得不少男士目光的優待。
林冰蘭感到背後有些不舒服,敏感的轉身望去,目光定焦之處是一個男人在肆無忌憚的盯着自己。
齊不揚!
林冰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他居然追到這裏來,她的表情就似當初在基地訓練場地看到齊不揚一般驚訝。
這混蛋瘋了嗎?居然跟着她到這裏來了,就算要糾纏她也應該要分場合了,隻覺得齊不揚行爲有的時候比淩雲風要瘋狂,要更糾纏人。
林冰蘭以爲齊不揚是跟着她混進這裏,卻根本沒想到齊不揚是受到正式邀請。
兩人目光交彙的一瞬間,齊不揚釋放出溫和的微笑,有一種茫茫人海中遇見你的感覺。
林冰蘭可沒有心情與齊不揚眉來眼去脈脈傳情,瞪着他透出趕緊離開此地的警告。
齊不揚倒還真讀懂她的意思,攤了下手,似乎在說,現在在海上,你讓我怎麽回去。
林冰蘭又擺弄眼色,似乎說讓他找個廁所的什麽地方躲起來。
齊不揚莞爾一笑,突然發現自己能夠與林冰蘭心有靈犀,遠遠相望,沒有言語,通過眼神卻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麽。
李香琴低聲道:“爸,你别告訴我,她的女朋友吧?”
李香琴指的是一直站在李市長身後的林冰蘭。
李市長哈哈大笑,“别胡說,這是市警察總局刑警大隊隊長林冰蘭,警界鼎鼎大名的罪惡克星。”
“刑警大隊隊長?”
李香琴顯然有些意外看上去高雅脫俗的她竟是這樣一種身份,好奇的朝背對着自己的林冰蘭看去。
在看過去的一瞬間,卻看到一個怎麽也看不出會在這裏遇見的人。
李香琴神情一怔,不敢相信,緊接着壓抑不住心頭的興奮,欣喜若狂一路朝齊不揚奔跑過去。
齊不揚突然愕然的看着李香琴全然不顧名媛形象的朝自己奔跑過來,這怕是今晚他看見的唯一一個奔跑的女人了。
還未等齊不揚緩過神來,李香琴已經到了他面前,一把就撲倒他的懷裏去,興奮激動道:“齊醫生,我好想你。”
李香琴這般熱情激動的舉止倒是讓齊不揚傻住了,雖說他一直把李香琴當小姑娘看待,可在别人眼中她可是真真切切的雙十年華。
齊不揚有些尴尬的輕拍李香琴的後背,“香琴,見到你,我也很高興。”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從自己懷中拉開。
面對着面,隻見這妮子眼眶竟紅了,心中莞爾,想來自己誤會她了,她是個重情重義的女人,當初不告而别必有苦衷。
李香琴見齊不揚看着她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的垂下頭,低聲道:“齊醫生,能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齊不揚笑道:“好也不用這樣,你難道就不怕别人看笑話啊?”
李香琴露出疑惑,很快就明白自己剛才不顧一切撲倒他懷中的舉動,紅着臉道:“我突然見到齊醫生,心裏高興激動,就沒想太多。”
遠處看見這一幕的林冰蘭,臉色黑的跟非洲小姐一樣,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這麽生氣,又不是撲到她懷裏去,隻知道心裏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時不時關注李香琴動向的沈瑤,看見自己女兒在這樣的大場合有失體統的撲到一個男人的懷中,更是額頭憑空冒出三條黑線來,好像皺紋一下子老了許多。
田安宇臉上露出尴尬之色,他算是和李香琴一起來的,可很顯然李香琴對待齊醫生的态度可比自己親近多了,剛才香琴見到她的父親也沒有這般興奮激動,這齊醫生到底有什麽魅力,田安宇又開始深入思考這個問題來,論相貌這齊醫生也就是平庸之輩,論才學嘛,還算可以,但也不至于到驚天駭俗的地步,說到底還是這齊醫生的身份來曆最可疑,有地位有财富,這女人嘛也就是那麽回事,唾手可得。
田安宇在香港追過李香琴一段日子,追求李香琴,并不是真的愛上她,嚴格說來風騷性感的範妍要讓田安宇更爲動心,他追求李香琴看中的正是她大小姐的身份,如果能夠娶到李香琴,說少奮鬥五十年一點也不過分,當然沈總根本看不上他,但一旦發生關系懷上孩子什麽的,生米煮成熟飯,沈總到時候不答應也不行了,他田安宇就是背.景差一點,好歹也是個青年才俊,做她的女婿也不會丢了沈總的臉。
隻是理想是好的,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李香琴對他并不感興趣,田安宇都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大大不如從前了,一個稚嫩的李香琴都追不上。
“齊醫生,我們到那邊去。”
田安宇剛想和李香琴打招呼,沒想到李香琴完全把他忽略,領着齊醫生就到另外一處去,氣度再大的男人也忍不住心生一絲恨意。
田安宇心中暗暗罵了一句:“賤人,等老子搞上你,一定讓你知道什麽就折磨。”
李香琴領着齊不揚到了外圍,剛剛那個地方靠近交響樂團演奏,有些喧鬧,的确不适合久别重逢的兩個人交談。
今晚穿白色晚禮服的女人并不多,李香琴剛好就穿白色晚禮服,一身正裝承托之下,李香琴也就少了些孩子氣,多了些女人味,加上臉頰上意思淡淡的紅暈,更多了一絲女人的風韻。
說起來李香琴的相貌并不出衆,比起林冰蘭這種頂尖美女更是遠遠不如,但李香琴勝在年輕,更給人一種平和可親的舒服感受,和這樣一個女人聊天,你會很輕松,沒有絲毫拘謹,就算舉止言語有什麽越禮的地方,也大可一笑而過。
李香琴見齊不揚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以前在醫院天天見面感覺沒有什麽,這會這種近距離的對視,卻讓人心裏突突的慌。
齊不揚笑道;“香琴,你怎麽比以前還要害羞?”
“不會啦,好久沒見齊醫生,一時感覺好像做夢一樣,齊醫生,這一年多你過的還好嗎?”
齊不揚聞言眼神露出一絲黯然之色,很快就笑道:“好不好?你現在看不出來嗎?”
李香琴還真的認真打量起齊不揚來,輕輕道:“齊醫生看上去黑了,結實了,還有多了一絲憂郁和蒼老。“
齊不揚聞言一愣。
李香琴忙道:“噢不,是成熟,不是蒼老。”
齊不揚笑了笑道:“沒關系,我們是老朋友了,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不用客套。”
齊不揚說着問道:“香琴,你呢?這一年多過的怎麽樣?還在當醫生嗎?“
李香琴輕輕搖頭,顯得不是很高興道:“我媽把我帶到香港,又怎麽會讓我當醫生,她每天安排什麽财經專家給我講課,讓我學習一些經商知識,又讓我進入公司總部,前段時間還讓我管理一間購物商廈。”說到這裏李香琴竟是露出苦笑。
沈瑤遠遠走來,當看清是齊不揚,卻并不意外,香琴這丫頭在香港的時候就一直想着回去當醫生,沈瑤自己也是過來人,也能看出香琴對這個齊醫生有一些懵懂的情意,她當然不會同意兩人交往,甚至沈瑤認爲這個齊醫生是擋在香琴成功路上的一顆毒瘤。
過來人在愛情上面總是多了些利益、現實,而少了浪漫、單純。
“齊醫生,聽我媽說我帶我回到穗南市參加一個重要的晚宴,我很高興,早些時候我本來想偷偷溜出和齊醫生你見一面,可是我媽派人把我盯得死死的。”
齊不揚聽着莞爾一笑,隻感覺自己和李香琴就好像一對違背父母意願偷偷約會見面的男人,突然他看見香琴的母親走了過來,這位擁有強大氣場的商場女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