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徽墨像齊不揚介紹起遊輪的情況來。
齊不揚一句也沒插嘴,不知道在安靜的聽,還是在想着其他的事。
直升機在甲闆上穩穩停了下來,而寬闊如球場的甲闆上并不隻有這一輛直升機。
一個穿着水手服的船員立即靠近,敬了個禮之後,主動伸手拉了高徽墨和齊不揚下來。
在船員的帶領下,兩人走過甲闆進入遊輪内部,走了不短的一段路,才聽到喧雜的聲響,高徽墨笑道:“怕是我們是最晚到的。”
“齊醫生,你先進去,我換好衣服之後馬上過來找你。”
齊不揚點了下頭,便一個人走進晚宴大廳,華麗氣派的景象立即映入眼中,豁然開闊的空間就算居于高處也難以俯瞰全貌,,讓人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遊輪的龐大,這艘遊輪簡直就是在海上移動的豪華酒店。
大廳的人很多,多的就像廣場上的全民聚會,,無論男女都是盛裝打扮,男的禮服領結,女的晚裝珠飾,衣香鬓影,一派上流社會的景象。
大廳的人不少,無論男女都是盛裝打扮,男的禮服領結,女的晚裝珠飾,一派上流社會的景象。
富麗堂皇的大廳上面,吊着散發着昏黃燈光的璀璨宮燈,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在亮的發光的木質地闆上印出模糊的影子來,裝飾宴會的粉紅色的天鵝絨帷幔,許多衣着正式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站在一起交談起來,男人時而露出誇誇其談自覺幽默的神态表情,女人時而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端着酒的服務生穿梭其中不時給客人送上一杯美酒,一切都是這麽的和諧舒緩,齊不揚突然有種迷離恍惚的感覺,他都記不得自己已經多久沒有參加過這種上流社會的晚會。
仔細觀察,或黑或白的外國人面孔要遠遠多于黃皮膚的東方面孔,這也體現了這确實是一個國際性的大型晚宴,在這艘大型豪華遊輪上舉行的籌捐晚宴。
齊不揚一個人也不認識,他并不擅長這種上流社會的交際技巧,一個話題就能夠讓彼此都認識的交際技巧,看着那些氣度儒雅的紳士,高貴優雅的名媛貴婦,齊不揚不知道自己來幹什麽,來湊熱鬧嗎?還是來見見世面。
齊不揚自嘲一笑,他永遠都不适應這樣的場合,他不懂的享受這種上流社會交際的喜悅,大概他天生就隻能一頭鑽在實驗室做着醫學研究的命,又或者在醫療第一線用自己的雙手解除病人的痛苦。
一個服務生經過他的身邊,齊不揚招手讓他停下,拿了杯酒,便漫不經心渡步着,看起晚宴内的男男女女,走到宴會上方處,一個交響樂團正在演奏着音調悠揚而又節奏澎湃的地方,齊不揚停了下來,一個人無趣的喝着酒,身邊不遠處倒是有幾個外國男人在用英文聊着基金一類的話題,他本可上前湊個熱鬧,搭上一兩句話,便可融入這個小團體中,可齊不揚卻全無興趣。
倒是突然看見一個認識的,在李香琴生日宴會上遇到的田安宇,這田安宇是齊不揚所謂老同學範妍的男朋友,齊不揚記得這田安宇是個總經理,在上流社會算是年輕有爲的典型。
可這會田安宇跟幾個中年人站在一起,幾個中年人談笑風生,田安宇卻表現得很是謙卑,一直沒有開口,一直露着微笑一副認真聆聽的神情。
齊不揚莞爾一笑,他跟這田安宇雖然隻見過一面,不過覺得這個人頗有傲氣,刻卻表現的如此謙卑爾雅,可見那幾個中年人身份大不簡單,在上流社會有句話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無論你平時多優秀,來到上流社會的晚宴總會發現有人比你站的還要高,甚至高到你隻能瞻仰的地步,而上流社會的晚會是結識朋友積攢人脈的好機會,人脈這東西在上流社會的人眼中是一種無形的财富。
齊不揚此刻一身禮服,算的上是風度翩翩,但絕非似高徽墨所說的那般耀眼,成爲全場矚目的焦點,風度翩翩加上英俊潇灑的人大有人在,倘若他不穿禮服,穿的跟平時一樣普通,倒有可能成爲全場矚目的焦點。
那幾個中年人聊着聊着,又各自散開,轉到新的交際小團體中去,又繼續談笑風生的攀談起來,而田安宇把從衣兜裏掏出來還沒送出去的幾張名片又塞了回去。
兩人的目光突然交彙,田安宇露出驚訝之色,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在這種場合遇到這位齊醫生,他定了下神,從服務生的托盤上拿了杯酒就朝齊不揚走了過去。
“齊不揚齊醫生對吧?”
齊不揚笑着點頭,“田先生。”
田安宇突然有種找到歸屬感的感受,他也是晚宴常客,酒會寵兒,可在這種名人彙集的大型國際晚宴,他田安宇就成了籍籍無名之輩了,大多數在電視報紙看見過的人在這裏,他認識,人家卻根本不認識他,與他們面對面的交談,田安宇居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怯場,沒錯這個晚宴常客,在他最如魚得水的地方也會怯場,在這裏見到這位齊醫生倒是讓他找到一絲存在感。
田安宇問道:“剛剛你有看到巴澤爾嗎?”
齊不揚露出疑惑之色,田安宇道:“站在我旁邊的那個外國男人。”
齊不揚搖了搖頭笑道:“不認識。”
“他是洛克财團第一繼承人,同時是……”田安宇話說一半卻打住笑道:“算了,齊醫生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
齊不揚搖了下頭,問道:“田先生,你呢?也是一個人來嗎?”
田安宇道:“我陪沈總過來。”
“沈總?”齊不揚露出疑惑,很快知道田安宇說的是誰,笑道:“哦,知道了。”
田安宇擡手一指,齊不揚望去,隻見沈瑤身穿雍容華貴的晚禮服,佩戴一條珠光寶氣的鑽石項鏈,正與幾個外國紳士談笑風生。
齊不揚個人感覺沈瑤這身裝扮雖然高貴優雅,卻顯老氣,也許她的年紀讓她特意如此裝扮,可不想成爲那些紳士追求的目标。
田安宇繼續道:“沈總身邊幾個都是大人物。”
齊不揚收回目光,問道:“範瑤呢?來了沒有。”
“沒有。”
齊不揚問答:“爲什麽沒來?”
田安宇笑道:“她有事不方便過來。”其實是他特意不帶範妍過來,範瑤到了這種場合,妩媚有餘,高雅不足,讓人覺得他像是帶了一個妓.女過來,豈不被人看了笑話。
範妍是他的女人,但是田安宇不得不承認,範妍在這種場合隻能充當風塵女的角色,這可不是平常讓男人獵豔尋歡的酒會。
“齊醫生陪誰過來的?”
齊不揚道:“我一個人過來。”
“一個人來?齊醫生收到正式邀請?”
齊不揚點了下頭。
田安宇露出驚訝之色,這個晚宴能收到正式邀請函的絕對不多,無一不是知名人物,餘者多是随同來湊個熱鬧罷了,似他自己就是屬于這一類人,有這一樣一個機會,借此接觸到平時接觸不到的人,希望借此提高自己的人脈和事業。
田安宇半信半疑道:“齊醫生是以什麽身份參加這個晚宴。”
齊不揚道:“醫生。”說着開玩笑道:“這麽多人的地方,難保不出現什麽意外,我想他們覺得需要有一個醫生保駕護航,所以邀請我過來吧。”
“齊醫生,說笑了,這裏可不止你一個醫生,這個籌捐晚宴國際紅十字會就是主辦方之一。”田安宇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認同這個說法。
“是嗎?”齊不揚聞言巡視起來,他跟這一些國際官方非官方醫療組織關系還是很密切的,認識的人更是不少,巡視一圈卻連個熟悉的面孔都沒看到。
田安宇見了齊不揚的舉動,問道:“齊醫生有這方面的人脈嗎?”
齊不揚笑道:“我在紅十字國際委員會有幾個朋友。”
田安宇暗暗心驚,怎麽這齊醫生越來越讓他感到深不可測,不過是一個市級醫院的醫生,卻怎麽能夠認識這一級别的人物,如果這位齊醫生不是在吹牛,那就是這位齊醫生有着不同尋常的背.景經曆。
他在吹牛嗎?他能得到正式邀請,顯然已經證明他的不凡之處,而且他看上去寡言,也不像個誇誇其談愛吹牛的人,難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範妍說過這齊醫生是個土包子,田安宇站着自己的角度上判斷,範妍所給的口頭信息是錯誤的,或許這婊子想隐瞞些什麽才這麽說,也許這位齊醫生是個有大家族背.景的男人,他才屢屢能以一個普通醫生的身份接觸到最上流社會。
田安宇笑道:“齊醫生,冒昧問一句,令尊是從事什麽行業的?”
“家父……”齊不揚話說一半,眼睛一睜,他看到了一個絕對想不到她會出現在這裏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