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屋的時候,高徽墨還特意打量起房子來,見一切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笑道:“看來齊醫生已經恢複正常生活,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随便坐,我馬上洗個澡。”
高徽墨正想轉一轉,觀察齊醫生這些日子的生活變化,突然齊不揚就擦着頭發走了出來,見齊不揚**上身,稍微有些尴尬,不過卻很自然笑道;“看齊醫生很消瘦,沒想到肌肉還蠻結實的。”
齊不揚笑道:“有常去健身的原因。”說着走到卧室換衣服。
高徽墨看了下手表,齊醫生洗個澡還花不到五分鍾,效率可真高,突然偷笑,五分鍾都不知道洗幹淨沒有。
高徽墨走到離卧室幾步遠的地方,很禮貌道:“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
得到許可之後,高徽墨走進卧室,看見齊不揚已經穿上褲子,正在穿襯衣,邊走過去幫扭上襯衣的紐扣。
齊不揚笑了笑也沒說些什麽。
紐上紐扣之後,高徽墨又拿過齊不揚手裏的領結,微笑道:“我來。”
高徽墨熟練的打了一個代表高貴紳士的領結。
一切穿戴整齊之後,齊不揚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像個耀眼的明星,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話真的一點沒錯,一身服裝能讓一個人形象瞬間上身好幾個檔次。
高徽墨露出滿意之色,“齊醫生這身禮服挑的極好,很有眼光,自己挑的嗎?”
“不是。”
“哦,那是張老闆還是那位林小姐給你挑的?”
齊不揚笑了笑,“女人都八卦嗎?”
高徽墨笑道:“女人隻對感興趣的事八卦。”
齊不揚道:“可以走了嗎?”
高徽墨道:“還有最後一件事。”說着去摘下齊不揚的手表,“這手表暫時我給你保管。”
齊不揚顯得很疑惑,不明白高徽墨的意圖,隻看她摘下自己的手表放入包包裏,接近着又從包包裏拿出一塊嶄新的手表。
高徽墨一邊給齊不揚戴上一邊說道:“紳士手腕的名表就相當于美女身上的寶珠,不可缺失。”
齊不揚剛要開口,高徽墨就笑道:“借給你的。”
齊不揚笑道:“爲什麽這麽用心良苦?”
高徽墨笑道:“因爲你是晚宴全場最耀眼的男人。”
齊不揚笑道:“我可不這麽認爲。”
高徽墨笑道:“這個你說的不算。”
齊不揚道:“走吧,恐怕我們要遲到了。”
高徽墨微笑道:“我們早就遲到了,不過遲到是一門藝術,也是身份的象征,一開始總是些小人物在湊熱鬧,大人物往往是最好才登場。”高徽墨一邊說着一邊仔仔細細的再從頭到尾端詳齊不揚一番,确認外在形象沒有任何纰漏之後,這才道:“走吧。”
進入電梯,齊不揚問:“徽墨,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說起話來,奇奇怪怪的?”
高徽墨又是微微笑的露出神秘的表情來,并沒有回答齊不揚的問題。
上來凱迪拉克,高徽墨又給齊不揚倒了杯紅酒,然後又特意看他一眼。
齊不揚放下酒杯,看着她笑道:“怎麽?”
高徽墨倒是直說,“我看齊醫生緊張不緊張。”
齊不揚淡道:“有什麽好緊張的。”
“那就好,我經常出席一些晚宴,但今晚這個晚宴是我參加過的最大的晚宴。”
齊不揚笑着“哦”的一聲。
高徽墨道:“會有會有國際大名人。”
齊不揚問:“爲什麽突然會有這麽隆重的晚宴?”
高徽墨道:“徐先生承諾向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捐五個億零一千萬。”
齊不揚笑道:“徐先生真是個慷慨熱心公益慈善的人。”
高徽墨掩嘴笑了笑。
齊不揚好奇道:“你笑什麽?我說的有錯嗎?”
高徽墨笑道:“齊醫生說的沒錯,但也沒有這麽簡單,齊醫生的專長不再這方面,我這會就算向齊醫生長篇大論的解釋,齊醫生也聽不懂。”
齊不揚笑道:“反正現在也是閑着,你向我解釋解釋也無妨。”
高徽墨搖了下頭,“很快就要下車了。”
真的很快就下車,兩人沒聊幾下,車就停下了。
齊不揚跟着王薇薇下了車,卻處在一塊空地上,周圍除了這輛凱達拉克,沒有第二輛車。
隻見高徽墨招了下手,齊不揚立即停到螺旋槳旋轉的聲音,他立即聽出是直升機的聲音。
一架直升機停在幾十米遠的一塊空地上,随着螺旋槳旋轉速度的加快,齊不揚立即能夠感覺一陣強風撲面而來。
“齊醫生,我們要換交通工具了,走吧。”
随着靠近直升機,風的阻力越大,兩人走路要吃力一點,高徽墨大聲問道:“齊醫生以前坐過直升機嗎?”
在螺旋槳聲音的幹擾下,齊不揚依稀聽清楚這句話,笑了一笑,卻沒有回答,突然高徽墨高跟鞋在草地裏絆了一下,齊不揚立即攙扶上她,靠近直升機時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推上去。
熟悉齊不揚人品的高徽墨對此并不介懷,知道齊醫生絕不是有意揩油。
坐上直升機,駕駛員确認之後,直升機緩緩起飛。
在一陣左右搖動,上下浮動中,直升機終于平穩飛行。
高徽墨身體也坐穩了,倒是齊不揚從頭到尾都穩如泰山,沒有絲毫的不舒服。
高徽墨好奇問道;“齊醫生不是第一次坐直升機嗎?”
齊不揚應道:“經常做。”
高徽墨又問:“經常!在哪裏?”
齊不揚笑道:“戰區,而且坐得是軍用直升機。”
“和民用直升機有什麽不同嗎?”
齊不揚道:“比較大,除了載人,還可以運載物資,簡單點說就是小轎車和大卡車的區别吧。”
高徽墨問:“齊醫生爲什麽會呆在戰區呢?”
齊不揚笑道:“我是個醫生嘛,那個地方都需要醫生,何況是戰區。”
高徽墨盯着齊不揚道:“可以看的出齊醫生有許多傳奇經曆。”
齊不揚淡淡一笑,高徽墨道:“這樣的男人總是更讨女人喜歡。”
突然直升機一直上下搖晃,就像汽車在平坦的公路上行走突然遇到颠簸一樣。
高徽墨立即有些緊張起來。
齊不揚這時拉住她的手,笑道:“别擔心,隻是遇到風了。”
直升機遇到強一點的風幾率不高,齊不揚經常做習以爲常,而有過幾次乘坐經驗的高徽墨卻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在空中飛和在地上走,人的心理是不一樣的,出了車禍還能生還,但是墜機,生還的幾率卻是渺茫的。
很快,直升機就恢複平穩飛行,隻是虛驚一場。
高徽墨發現自己手都濕了,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無法明白這種在高空的恐怖心理壓力,就好像沒跳過傘的人總覺得跳傘根本沒有什麽可怕的。
齊不揚并沒有松開手,對着高徽墨笑道:“我說了,不用擔心。”
高徽墨不好意思道:“齊醫生,讓你見笑了。”其實她也算是個女強人,生活工作很少求助别人,不過這種事她真的沒有什麽應付經驗,齊醫生的存在确實讓他有安全感許多,特别是他這種一直挂着微笑,淡定從容的表情。
齊不揚笑道:“我倒覺得你是在給我一個表現紳士的機會。”
高徽墨撲哧一笑,“一直以爲齊醫生是個一本正經的人,沒想到齊醫生也會幽默。”
齊不揚淡淡道:“有人說男士必須具備幽默。”
高徽墨笑着問:“因爲大多數女士都喜歡幽默的男人對嗎?”
齊不揚笑了笑,沒有回答,通過窗口看着外面,他什麽也沒看到隻是一片深邃的漆黑。
高徽墨笑道:“我們現在在大海上。”
齊不揚應道:“我知道。”人卻依然望着什麽也看不到的大海。
高徽墨好奇問道:“齊醫生能看到什麽嗎?”
齊不揚應道:“在聽大海的聲音。”
高徽墨聞言仔細聆聽,身處高空,又有螺旋槳的幹擾,根本聽不到什麽大海的聲音。
齊不揚輕輕道:“用心去聽,你就能夠聽到。”
看着齊醫生神往的神情,高徽墨并不認爲他在故弄玄虛,也許齊醫生真的能夠用心聽到。
遼闊無邊的漆黑中出現光亮,緊接着這好似螢火蟲的光亮漸漸清晰,很一艘很大很大的郵輪,那美輪美奂的燈光就好似浮在海面上一顆璀璨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