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冰蘭所在的小區,已經快九點了,林驚雪有些擔心,停好車,匆匆的走進小區門口。
保安見是個冷豔的大美女,很是客氣的問道:“小姐,請問你有何貴幹。”
林驚雪道:“我找林冰蘭,我是她的姐姐。”
保安狐疑道:“我怎麽從來不知道林警官還有個姐姐啊?”
林驚雪冷冷道:“要不要我現在打個電話讓你确認一下。”
林驚雪的冷冽氣質擺在那裏,讓人立即心畏并信服,保安忙道:“不用了,請小姐您在來訪登記表上面登記一下。”
林驚雪在空白處龍飛鳳舞的寫上林驚雪三個字,卻沒看見在上面幾行同樣有出類拔萃龍飛鳳舞的一個簽名——齊不揚。
……
把卧室的房門關掉有意義嗎?
徒勞無益!隻會增加兩人間的摩擦,碰撞。
林冰蘭并不是沒有試過強硬,不與他說半句話,甚至暴揍他一頓,可結果有用嗎?
究其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心裏愛着他,如果自己一點都不在乎,又怎麽會如此的糾結痛苦呢。
她就不該還繼續留在這座城市裏,也許她應該跟姐姐一樣,選擇離開這座城市,遠離他,擺脫他的糾纏,等他與姐姐結婚之後,自己再回來。
想到這裏,林冰蘭露出笑容,感覺輕松了許多。
心中暗暗道:“不揚,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
她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喃喃念了起來。
齊不揚突然走了進來,見她喃喃自語,問道:“在說什麽呢?”
林冰蘭微笑道:“沒有。”
齊不揚見她對這裏露出笑容,有些訝異,難倒她想通了。
走進她的身邊,把耳朵湊了過去,笑道:“說什麽悄悄話呢,說給我聽。”
“哼,滾開,不要臉。”
這番嗔嬌之态卻與前幾日大不相同。
齊不揚笑道:“我在你的冰箱裏面找到一個梨。”說着将梨拎在林冰蘭的面前。
梨?是不是代表着分離呢?
林冰蘭臉上又立即露出一絲憂郁來。
齊不揚問道:“怎麽了?這梨是給你吃的,可以解酒,你頭不是很痛嗎?吃了這梨頭就不疼了。”
“好。”林冰蘭接過梨就咬了一口。
齊不揚小心翼翼在她身邊坐下,這一次林冰蘭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齊不揚又往她身邊靠。
齊不揚見她什麽話也沒說,悄悄的又把手摟在她的腰肢上。
林冰蘭突然朝他看來,齊不揚手立即一動不動,隻聽林冰蘭對他說道;“這梨又脆又甜。”
齊不揚笑了笑,沒說話,手掌落在她腰際上,手指隔着薄薄的衣衫搭在她的肌膚上。
林冰蘭身子驟然輕輕一抖,把頭埋了下去,臉已經紅了,腼腆而安靜的吃着梨。
齊不揚笑了笑,“頭還疼嗎?”
“嗯,有點。”林冰蘭細若蚊音應了一聲,因爲腼腆羞澀而變得好溫柔。
齊不揚笑道:“還有一個解酒,頭不疼的方法,你要不要試一試。”
林冰蘭聞言朝他看去,看着他的眼睛,她的内心暖暖的,感受到被他關心愛護着,她點了下頭,“好吧。”
齊不揚扶着她的肩膀,說道:“你不要動啊。”
林冰蘭有些好奇疑惑,還是點頭道;“嗯。”
齊不揚突然嘟着嘴就親上她的嘴唇,林冰蘭措不及防,卻被他親了個正着,林冰蘭生惱的推了他一把,“卑鄙!”
齊不揚笑道:“這就是解酒的辦法啊,頭是不是不疼了。”
林冰蘭繃緊俏容道:“還疼!”
齊不揚笑道:“那就親的還不夠。”說着嘴巴又湊了上去。
這一次林冰蘭卻早有預防,一隻白皙纖長的手掌卻擋住兩張嘴唇中間,齊不揚親吻到的隻是她的手背。
“你還要不要臉了,以前我怎麽不知道你是這個德行。”
齊不揚凝視着她,“冰蘭,是你讓我做出改變,我知道我如果不做些什麽,不大步的向前邁,我肯定要失去你。”
林冰蘭心頭一蕩,暗暗道;“我的心永遠屬于你,可我……”
齊不揚看着她眼眸透着女性最如水一般的柔情,把她摟住懷中,重重的在她的臉頰吻了一下,這一吻透着濃濃的珍愛。
林冰蘭臉頰一濕,被已經被他得手了,啐道:“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她已經完全亂了馬腳,失去平時那股冷若冰霜的氣質。
齊不揚撫摸着林冰蘭的曲線動人的脊背,揉着她動人的脖頸和秀發,緩緩低頭,一副想要去親吻她紅的發豔的嘴唇,卻又久久沒有吻下去。
挑逗,誘惑,讓人屏住呼吸等待的吻,他那充滿男人味的熱熱口息拂頰而來,讓她心酥了,身子也軟了,她的身軀自然而然的向後仰着,脖子也軟軟的向後垂了下來,一頭長發似瀑布一般直瀉到床上面。
齊不揚欺身而上,用一隻手臂托着她後仰的身體。
倘若有攝影師拍出此刻兩人的肢體動作,一定是一部讓人充滿視覺感官的時尚大作。
齊不揚頭壓下去,卻沒有吻她的嘴唇,隻是用嘴蹭着她的嘴角和她的下巴,撩撥她的情緒,他能從林冰蘭媚眼如絲的眼眸察覺到她已動情,她終甘于放下那冰冷傲慢的尊嚴,齊不揚不再撩撥,溫柔而深情的覆上她的紅唇。
林冰蘭身軀嬌顫起來,美妙的感覺直襲遍全身,讓她腦袋愉悅的暈眩,這個吻緩解了這些天她心中壓抑的掙紮,她的雙手摟住齊不揚,這最後一次與他熱吻。
“叮”的一聲,門鈴突然響了。
兩人停了下來,齊不揚看着林冰蘭,林冰蘭看着齊不揚。
齊不揚看了下手表,這會已經九點出頭了,問道:“這麽晚了,還會有誰來找你?”
林冰蘭應道:“我這裏一向沒有人來。”
齊不揚笑道:“應該是按錯門鈴了,我們繼續。”
林冰蘭臉一紅,有些害羞道:“繼續什麽啊?我現在清醒了,不會再受你這個惡魔勾引了。”
“叮叮叮……”這一次門鈴被快速連續的按了好幾下。
兩人又再次被打斷。
“冰蘭,是我。”一把清冷悅耳的聲音從外面飄了進來。
兩人表情同時一滞。
久違的聲音,快一年多了,他沒有聽到這把聲音,齊不揚腦中頓時滿是那溫馨而又傷感的回憶,驚雪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是我姐姐。”
林冰蘭像個小女孩一般緊張慌亂,見齊不揚一臉發呆,推了他一把,着急道:“你還愣着幹什麽?我姐姐來了,快想辦法啊!”
齊不揚咬了咬牙,下決心道:“她來的剛好,我們現在就向她坦白我們之間的關系。”
林冰蘭怒道:“你敢這麽做!我一定殺了你!”
“冰蘭,你在跟誰說話?”門外的林驚雪大聲喊道。
“來了,來了。”林冰蘭朗聲應了一聲,同時捂住齊不揚的嘴巴,繃緊臉容,壓低聲音嚴肅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跟她洩露半點我們之間的關系,我一定會殺了你,明白嗎?”
齊不揚眼神露出苦澀。
林冰蘭臉容繃的有些猙獰,又問一句:“明白嗎?”
在齊不揚點頭的一瞬間,林冰蘭表情立即放松下來,“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說着在房間裏胡亂張望起來。
推着齊不揚道:“趕緊躲床下。”
這床卻很低,人根本鑽不進去。
這時林驚雪又喊了一聲,“冰蘭!”
“來了來了,在穿衣服。”林冰蘭高聲應了一下,對着齊不揚道:“躲衣櫃。”
說着打開衣櫃的門,推着齊不揚往衣櫃裏鑽。
齊不揚雖然瘦弱畢竟是個男人,這衣櫃對他來說還是有點窄,根本沒辦法完全擠進去。
林冰蘭看着衣櫃的門關不上,急死了,按住齊不揚往死裏踹,殺豬都沒這麽狠。
“啪”的一聲關上衣櫃的門,終于大大送了口氣。
緊接着她又連忙整理頭發,頓齊衣服,這才快步走過去開門。
林驚雪看着門口的嘔吐物,有些内疚,她這個做姐姐的一直很不盡職,從來沒怎麽關心妹妹,反倒是冰蘭……
門突然打開,冰蘭有些喘的站在她的面前,臉色看上去有些白,林驚雪從頭到尾打量她一番。
林冰蘭有些心慌,卻裝作一副很自然淡定的樣子,笑道:“姐,你怎麽來了。”
“林烈跟我打電話,說你喝了酒自己坐出租車回來,他有些不放心,又不知道你住在哪裏,就給我打了電話。”林驚雪說着就走了進來。
林冰蘭心中暗罵:“這個死林烈,這麽多事幹什麽,好歹我也是刑警大隊隊長,有什麽好擔心了。”
林驚雪問道:“你喝了不少酒?”
林冰蘭應道:“嗯,是不少。”
林驚雪問道;“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麽困難?”
“不是。”
“那爲何喝這麽多酒?喝的都在家門口吐起來了。”
林冰蘭道:“跟林烈好久沒見面,開心就多喝幾杯。”
林驚雪突然看見淩亂的房子,眉頭一皺,語氣透着隐隐的責備道:“你也不小了,怎麽把房子弄得亂糟糟的,忙的連花時間收拾一下都沒有嗎?”
林冰蘭知道姐姐有潔癖,最看不慣混亂和髒東西,她的住處整潔到一塵不染的地步,相比自己的房子,跟她住處相比簡直跟豬窩沒有什麽兩樣。
“我收拾一下。”林冰蘭說着快步要走到林驚雪的面前,把客廳收拾一下。
林驚雪擡了下手把林冰蘭擋住,“你喝了酒,我來收拾就好。”
林冰蘭有些訝異,她知道姐姐在面對髒亂差,甯願讓别人動手,也不肯自己去碰一下。
林驚雪将沙發上的文胸,褲子,襯衣撿起挂在自己的手臂上,嘴上忍不住說了一句:“你不是小孩子了。”
“嗯。”林冰蘭應了一聲,心裏想着卻是怎麽讓姐姐趕緊離開。
林驚雪突然朝林冰蘭看來,“我從來沒看見你穿裙子。”
林冰蘭被她看的有些心虛,因爲她穿裙子是爲了穿給齊不揚看的,嘴上應了一句:“那天逛商場看見了,覺得不錯就買了下來。”
林驚雪沒再問,拿着衣服朝洗衣機走去,打開洗衣機的蓋子,裏面又塞了一大堆沒洗的髒衣服,眉頭一皺,倒沒說什麽,隻是淡淡問:“工作很忙嗎?”
林冰蘭敷衍一句,“還行吧。”
“姐,我沒事,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今晚我不走了。”
林冰蘭心中“啊”的一聲,這些完了,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