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劉碧蓁像個童心未泯的少女,這張柔和的臉龐,她的鼻梁很高很翹,這是她這張臉最爲迷人美麗的地方。
劉碧蓁突然察覺到小蘇在看她,她是個女人,目光卻像似個男人,一種打量女性美色的目光,羞澀輕輕籠上劉碧蓁的臉龐。
小蘇收回這種認真打量的目光,笑了,姐姐一般的笑容,姐姐打量妹妹,然後羨慕妹妹姿色的笑容。
劉碧蓁更顯得不好意思了,“曉靜姐,你笑什麽?”
小蘇笑道:“笑你好看。”
“我不好看。”劉碧蓁立即應道。
小蘇笑道:“我敢肯定有許多男生喜歡你。”
劉碧蓁搖頭道:“沒有。”
小蘇訝異道:“沒有男生追求你嗎?”
劉碧蓁笑道:“我除了吃飯睡覺就在訓練,平時跟在隊裏,幾乎沒跟男生接觸,倒是也有人給我送過書信之類的東西,不過都被教練攔下來。”
小蘇道:“那不是像被關在籠子裏。”
劉碧蓁道:“我心甘情願的,我也不想因爲瑣事而影響到訓練,我要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
聽她這一句話,小蘇感覺她能夠成爲超級球星,不僅僅是天賦,更多是努力汗水下的積累。
劉碧蓁看了小蘇不能理解的表情,羞澀笑道:“小時候,我家裏很窮,我是出身在山區的孩子,那裏很窮,窮到要吃一頓飽飯并不容易,很小的時候我爸爸就病死了,家裏沒錢治病,爸爸就忍着痛在家裏熬着,半夜我能夠聽到他在破床上輾轉反側,他痛的睡不着,怕吵到我,不敢叫的太大聲,就壓低聲音哼着,隔天一早他就會把我叫到床邊去,輕輕的摸着我的頭說,等他病好了,就會去幹活賺錢,買好東西給我吃,他的病卻一直沒好起來,後來就死了,這是我小時候最深刻的記憶,現在我還能記得每一個瞬間……”
說到這裏劉碧蓁眼眶已經紅了,淚水無聲的從她眼眶湧出來。
小蘇心疼的把這個小妹妹的手拉住,“碧蓁,好了,不要說了。”
劉碧蓁卻道:“曉靜姐,讓我繼續說下去。”
“爸爸去世後的一段日子,媽媽一直給我買好吃的,或者她想完成爸爸對我的承諾,又或許她認爲好吃能夠讓我暫時忘記爸爸離開對我所帶來的傷痛,後來我媽媽也生病了,去鎮上的醫院我很害怕,害怕媽媽跟爸爸一樣這樣離開我,很快媽媽就對我說,小妹,明天我們就回家,媽媽的臉色很難看,連從病床上站起來都不能夠,我害怕的問,媽媽爲什麽不把病看好了再回家,媽媽跟我說她的病好了,當時我不是很懂,當天晚上嬸嬸過來了,我沒睡着偷偷聽了她們的對話,才知道錢花完了,媽媽的病沒好,我偷偷哭了一晚上,隔天一大早就起床,媽媽睡着了,臉色卻依然很難看,當時我就想我不能讓媽媽再跟爸爸一樣離開了,我跑出醫院,偷了一個叔叔的包,那叔叔發現了,在後面追着我,我不停的跑啊,不停的跑,絕對不能讓他捉住,這樣媽媽就沒救了,後來我還是被這個叔叔追上了,他見我被捉住後,還哭着不肯把包還給他,就問了我的情況,後來這位叔叔花錢把我媽媽送到大城市裏的醫院把病治好了,卻要我跟他走,這位叔叔就是我的教練陳宏波。”
劉碧蓁說完不哭了,小蘇反倒是哭成個淚人,突然将劉碧蓁緊緊摟在懷中,想要将所有的愛用力疼愛這個有着辛酸艱苦過去的花季少女。
劉碧蓁見小蘇哭了,問道:“曉靜姐,這是我的經曆,你怎麽哭了?”
小蘇不好意思的笑道:“聽的我心裏酸酸的,就忍不住了。”
劉碧蓁看着小蘇眼裏薄薄的淚水,心中很是感激,嘴上說道:“曉靜姐,上次你不是找我簽個名,我沒給簽,等一會我給你簽。”
小蘇笑了笑道:“怎麽這會又肯給簽了?”
劉碧蓁道:“我從來不給人簽名,也不跟人合照。”
小蘇訝異道:“爲什麽?”
劉碧蓁頓了頓道:“在我籍籍無名的時候,沒有人幫我,當時他們又怎麽不來找我簽名,不來和我合照,當我們沒錢的時候,她們無情的把我們趕出醫院去,我讨厭這些人。”
小蘇有些尴尬,說道:“醫院有時候也有醫院的難處,醫院不是慈善……”小蘇爲了避免刺激劉碧蓁,終于沒有把話說完。
劉碧蓁笑了笑,“我知道,我隻是感慨人情冷暖。”
小蘇輕輕說道:“碧蓁,你還小,就不要想這麽多了。”
劉碧蓁突然轉移話題道:“我看齊醫生雖然一臉冷酷,人應該很好吧?”
小蘇應道:“那當然了,我就沒有遇到比齊醫生還要好的醫生,他工作的時候繃着一張臉,是因爲他認真負責,當他的心腸真的很好的……”
兩個女孩就在這沙堆上聊着,知道天色暗了下來,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
齊不揚和林冰蘭像親人一般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有的時候像兄妹彼此關心,有的時候又像夫妻,多了一點情愛的味道,時而會有親密的舉動,但卻一直沒有發生那種關系,每當到最爲關鍵的時候,兩人都會自然而然的停了下來,那天晚上在下雨的海邊木棚下怕是他們最爲親密的接觸了。
他們之間的戀愛就像是帕拉圖精神戀愛,讓這種愛變得更加純淨,不受肉.欲的玷污。
齊不揚下班回家,打開屋門,林冰蘭站在客廳打着電話。
“都幾點了,還不準備做飯。”
林冰蘭看了齊不揚一眼,嘴上對着電話說了一句;“到時候我去接你,好了,就先這樣了?”說着挂上電話。
對着齊不揚笑着說了一句:“我現在就去做飯。”
齊不揚見她神情似乎不太高興,走近說道:“怎麽了?你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工作太勞累了?”
林冰蘭笑着搖了搖頭,就朝廚房走去。
齊不揚跟了上去,說道;“冰蘭,你也不要太拼命了。”
林冰蘭回頭對着齊不揚笑了一笑,卻沒說話,然後又轉過身去切菜。
齊不揚感覺有些奇怪,平時她在做飯的時候是不準自呆在廚房裏的,怎麽今天卻沒有把自己趕出廚房去,開口道:“冰蘭,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說,别憋在心裏面。”
林冰蘭應了一聲,“沒事,你客廳裏等着吧,飯馬上就好。”
齊不揚道:“要不今天我做飯吧,你先去休息一下。”
“好啦,我真沒事,你不用擔心。”說着轉身特意推着齊不揚離開。
齊不揚見她跟平時一樣,這才離開廚房。
齊不揚離開之後,林冰蘭呆呆的在原地站了一會之後,這才轉身繼續切菜。
姐姐要回來了,我該怎麽辦,我應該撕破臉皮跟姐姐說我愛他,我不能沒有他,把他讓給我嗎,每當林冰蘭鼓起勇氣要下定決心時候,隻要記起姐姐站在窗戶前黯然神傷的表情,她就立即心軟,她不能奪走姐姐唯一的愛人,她覺得自己是第三者,自己涉足他們之間的感覺,此事因她而且,那所有的苦果就由她一人承受,可是一想到要離開齊不揚,離開她心中最愛的人,鼻子微微一酸,眼睛裏立即有了薄薄的淚水,她的心好難受。
精神恍悟的林冰蘭突然“啊!”的痛叫一聲,眉頭皺了起來,卻是不小心切到手了,看着手指頭滴着鮮紅的血,就好像心頭在滴血,她有滿腔的委屈,可這委屈卻沒辦法向别人傾訴,甚至她還一直罵自己活該。
齊不揚聽到林冰蘭的叫聲,立即沖到廚房來,見她手指流血,驚呼出聲,“怎麽了?”林冰蘭嬌怯怯道:“不小心切到手了。”
“我看看。”齊不揚靠近,捉起她的手,她受傷的手指含在嘴裏。
林冰蘭看着齊不揚溫柔含住自己手指的樣子,心頭一蕩,暖暖的,看着齊不揚的眼睛透出溫柔來,她以前都是一個人,卻不感覺孤單,現在卻無時無刻渴望着被他關心愛護着,一想到很快就要離開他了,心野立即泛起一片潮濕,眼淚忍不住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