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齊不揚将槍抛給高徽墨,淡淡道:“誰敢動一下,就朝他腦袋補一槍!”這哪裏是一個普通市民會說出來的話,就像電影中那些冷血無情的黑社會老大,簡直……
高徽墨看着手中真的不能再真的手槍,有些拿不穩,她也是個見過世面,遇事淡定從容的女人,此刻卻被搞得有點心驚肉跳,隻感覺自己一下子成了電影中的角色。
一兩個傷的不算太重,蠢蠢欲動打算趁亂溜走的,聽了這話立即吓得不敢動,也許這位小姐不敢開槍,可這個男人給人感覺就是他敢!
“我去洗手間洗把臉。”齊不揚說着轉身離開,這會他臉上沾上血迹,血腥的味道讓他情緒變得越來越沖動,越來越暴躁。
高徽墨“哦”的一聲,突然想到齊醫生該不會想先溜,把這爛攤子扔給她吧。
不過高徽墨倒是覺得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好幾輛亮着紅色警.燈的警車在餐廳門口停了下來,十幾二十個警察持槍将現場包圍起來,這陣勢也算不小。
警局接到報警,說餐廳有人打架,甚至有槍,有槍那可就是槍鬥了,嚴重性立即升級,立即不敢怠慢,出動好幾輛警車十幾二十個警察到達現場。
警察将餐廳包圍,看上去都有些緊張,直到穿着警.服的林冰蘭從警車裏走了出來,才淡定許多。
本來這會是下班時間,她剛好呆在警局裏處理一宗案件,接到報警,就立即帶隊出警,警局裏值班的都被她叫了出來,這些警察都是普通警察,卻不屬于刑警隊的,平時也就是處理一些糾紛矛盾。
對于辦過不少大案小案,都不知道和多少窮兇極惡的歹徒打過交道的林冰蘭來說,這種事隻不過是小菜一碟,随手指了指身邊兩個離她最近的男警察,“你們兩個跟我進去,其他人守在外面。”
兩個男警察剛剛放松下來的表情,立即緊張起來,一個問道:“林隊,要不要先喊話,讓他們主動投降走出來。”
林冰蘭瞟了那警察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就走進餐廳,又不是遇到銀行劫匪,喊什麽話,就是打架鬥毆而已,不就是有槍,沒見過槍嗎?都是當警察的,整天腰裏揣的不就是槍。
兩個男警察小心翼翼的跟在林冰蘭後面,餐廳經理見進來三個警察,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匆匆忙忙的把這三位警官帶到打架的地方。
圍觀觀衆見來了三個警察,走在最前面的是個女警,她身材高挑,跟後面兩個男警相比一點也不顯矮,反而因爲英氣逼人的氣質顯得十分的顯眼,所有人都盯着這個漂亮的女警官,隻感覺有說不出來的英姿飒爽。
兩個男警察似平時的做事習慣一般,開始驅散圍觀人群,“好了,都散開,離遠點,不要靠近。”
林冰蘭卻直接走到一片狼藉的餐桌前,目光巡視一圈之後,露出了驚訝意外的表情,現場血迹淋淋,地上躺着幾個男人,傷的好像都不輕,是誰下手這麽狠?黑幫團夥火拼?不過很顯然架已經打完了。
林冰蘭把目光落在拿着槍,手在發抖的高徽墨身上,同時嘴上說了一句,“小張,叫救護車。”
林冰蘭對着高徽墨道:“怎麽回事?”
高徽墨指着肥強道:“這槍是他的。”說着把槍朝林冰蘭遞給過來。
林冰蘭道:“你小心點,不要把槍口對着我。”很顯然這個女人不會拿槍。
高徽墨“哦”的一聲,被說的更緊張了,手抖了一下。
林冰蘭幹脆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将槍奪到手中,關了保險,将槍抛給身後的男警察。
林冰蘭靠近肥強,盯着這張被人打腫的肥臉,身後的男警察低聲說了一句:“葉隊,是肥強。”
“是嗎?”林冰蘭半信半疑,又盯着這張變形的肥臉看了一會,突然笑了,“肥強,還真是你,你也有今天。”
“林警官,我受傷了。”
林冰蘭這才将目光移動到肥強不停滴血的手腕,笑道:“想不到還有人下手比你肥強還要狠辣。”說着吩咐一句:“小宋,幫他先包紮止血。”
林冰蘭再次看向高徽墨,“這些人是被你打的?”
高徽墨搖了搖頭。
想來也不是,林冰蘭又把目光移動到隻是弄髒了衣服,身上看上去沒有傷的張公子,指着問道:“是你打的?”
張公子吓壞了,聽林冰蘭問話,蒼白的臉容這才恢複一點血色,顫道:“不是我打的。”
林冰蘭見張公子那個慫樣,也知道動手的肯定不是他,肥強身邊的幾個小弟個個都是好鬥的狠角色,如今的卻被人打的瘸手瘸腳的,打人者肯定是更兇更狠。
“怎麽回事?那到底是誰打的?”林冰蘭朗聲問了一句。
餐廳經理走了過來,指指點點的講述事情發生的經過。
林冰蘭應了一句:“胡扯吧,一個打幾個,把他們打成這樣,你當他們幾個是吃素的。”說着指着張公子,“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公子弱弱應了一句:“就是這樣。”說着指着高徽墨說道:“她跟這個男人是一夥的。”
高徽墨卻不打算說出齊醫生來,“是他們來找我們麻煩的,我們隻是自保,正當防衛。”
林冰蘭卻問道:“這麽說,他打了人先跑了,留下你在這裏背黑鍋?”
高徽墨冷冷道:“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有什麽事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
林冰蘭輕笑一聲。
就在這時,傳出幾個少女的驚呼聲。
一把低沉的聲音傳來:“人是我打的,與她無關。”
還算是個男人,林冰蘭望了過去,卻大吃一驚,來得卻是消失好幾個月的齊不揚。
高徽墨心中着急,齊醫生怎麽又回來了,不是應該先走的嗎?雖說他們占理,可畢竟下手兇狠,把人打成這樣。
齊不揚走到林冰蘭面前,又說了一句:“這些人都是我打的。”
林冰蘭不敢置信問道:“你是說你把他們當成這樣?”
齊不揚平靜的點了下頭。
林冰蘭把齊不揚揪到一邊去,壓低聲音道:“你替誰背的黑鍋?這不是開玩笑的,要坐牢的。”
齊不揚淡道:“你要不相信,可以問他們。”說着指着張公子,又指着肥強他們。
不知道爲什麽,就算有警察在場,這些人卻不敢指名道姓說是齊不揚動的手,反而有些害怕的避開他的目光。
這就是個欺善怕惡的社會,你越兇狠别人越怕你。
“好吧,你們三個先跟我回警局錄口供。”
高徽墨不悅道:“那他們呢?”
林冰蘭應了一句:“他們現在傷成這個樣子,你覺得是不是該讓他們去醫院呢?”說着補充一句:“放心,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就非法持槍這一條就夠他受的。”說着冷冷瞪着肥強等人。
高徽墨這才作罷。
林冰蘭讓人把外面的夥計叫進來,讓他們守住現場,等救護車過來。
一個男警察要給齊不揚上手.铐,林冰蘭說了一句:“不用了。”又吩咐一句:“找幾個人錄口供,做人證。”
林冰蘭帶着齊不揚,高徽墨,張公子三個人離開,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突然沖到齊不揚面前,一臉崇拜道:“英雄,給我簽個名吧。”
雖然齊不揚打了人,不過在别人眼中卻是在懲惡揚善,若是有更多這樣的人,這些黑社會又豈能如此嚣張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