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記者問道:“先生,請問你是華夏專家團的成員嗎?”
齊不揚猶豫一下,他是被董春申邀請參加會議讨論,卻不知道算不算是成員之一,程霓卻先開口幫他回答了,“是的,齊醫生是專家團的成員之一。”面子就全靠齊醫生給掙回來了。
日本女記者問道:“我聽說華夏專家團有位董教授,是華夏心血管疾病方面的泰山北鬥,請問齊先生是董教授的助手嗎?”之所以這麽問,大概也是看齊不揚很年輕。
齊不揚搖頭笑道:“不是。”
程霓又開口替齊不揚回道:“齊醫生是華夏專家團的重要成員。”
隻此一言,日本女記者就露出很驚訝的表情來,大概驚訝這位齊醫生如此年輕就能在專家團中擔任重要成員,緊接着卻露出狐疑之色,華夏專家團中的幾位重要成員她都有所了解,好像并沒有這位齊醫生,突然想到華夏人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釋然一笑:“看上起齊醫生還很年輕。”
程霓卻聽不出對方話中有話,傲然道:“齊醫生雖然年輕,醫術卻是卓群。”
日本女記者道;“據我所知,華夏專家團此次重要成員有董教授,于醫生,張醫生,劉醫生,董教授是浦江醫學院副院長,同時是浦江醫院榮譽主任醫師,于醫生是……”
日本女記者作爲外人卻将華夏專家團中重要成員的底細如數家珍道了出來。
程霓愣了一下,心中哼道;“了解的這麽詳細,居心叵測。”其實作爲記者信息收集是最基本的,這方面日本女記者隻是表現出專業一面而已。
那麽問題來了,日本女記者對着齊不揚笑了笑道:“齊醫生作爲華夏專家團的重要成員,可我對齊醫生卻一無所知,不知道齊醫生有什麽出色的履曆才被納入爲專家團的成員?”
齊不揚倒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哪裏知道人家會突然追問他的底細,隻是笑了一笑道:“我剛好在這裏遇到董教授,就順便參加會議讨論。”
說不出來,就是沒有了,原來是水貨,什麽資曆都沒有,有不少醫生一有機會就喜歡到國際上露露臉,增加一下國際知名度,回國之後把這個寫入自己的簡曆之中,就成爲一種資本,看這位齊醫生年紀輕輕,想來是差不多這種類型的。
這位日本女記者心中雖然有數,倒是很給面子,沒當面揭穿,開口介紹起自家王牌來,“此次日本專家團的代表人物橋本先生是全日本最好的心髒病專家,來自日本神原紀念醫院,在冠狀動脈搭橋,鑲嵌治療,人工瓣膜置換術,二尖瓣成形術,心房顫動迷宮……都有突出研究。”
這位日本女記者說了一大堆,看來在這方面做足了功課,這還沒完,這位日本女記者繼續道:“去年橋本先生利用最新醫學技術微觀冠脈造影在美國成功治愈……”
被人當面這麽扇耳光,卻絲毫沒有反手之力,程霓急死了,突然想到什麽,脫口打斷日本女記者的長篇大論,“齊醫生是病人徐一仁的主治醫生。”
日本女記者立即停下,“啊”的一聲,顯然被震到了,徐一仁主治醫生這個身份已經足夠了,顯然比說出一大堆所謂的履曆有用的多。
程霓見這位剛剛還誇誇其談的顯擺橋本住吉多有來頭,生怕别人對橋本住吉了解不夠深的日本女記者一下子被震到了,啞了,心裏别提多開心得意了,知道齊醫生來頭不小了吧。
日本女記者一愣之後,帶着證實的口吻道:“齊醫生是病人徐一仁的主治醫師?”
齊不揚的确是,所以他點了下頭。
日本女記者立即不敢小看齊不揚,從頭到尾打量了他一番之後,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齊醫生這麽年輕……”
程霓立即很有底氣的說道:“年輕就能夠說明實力嗎?”
日本女記者現在隻有疑惑,她不明白這位年輕的齊醫生到底有什麽資本能夠成爲徐一仁的主治醫生,她之前已經從橋本住吉口中了解到徐一仁病情的棘手之處,橋本住吉對她說,任何心血管科的專家都不願意遇到像徐一仁這樣棘手的病人,另外一方面這種病人對心血管方面的專家也充滿着挑戰。
日本女記者語氣中多了一絲尊重,“請問齊醫生,齊醫生既然是徐一仁的主治醫生,爲何不主刀這一次的心髒移植手術,是否齊醫生對病人的治療隻能做到控制病情,而無法根治疾病。”
這位日本女記者大概急着找回一點場子,思維邏輯有些混亂,齊不揚笑道;“一般治療隻能控制病情,要根治疾病隻能做心髒移植手術。”
日本女記者問:“那徐先生爲什麽不讓齊醫生來主刀呢?”
爲什麽?輪不到他呗,齊不揚道:“我想徐先生可能是考慮到約翰教授在這方面的經驗要豐富一點。”
“從另外一方面講,是否可以說齊醫生不足與勝任此次心髒移植手術?”
明明不用問出口的話,偏偏要問出來,大概這位日本女記者想讓齊不揚親口承認自己能力不足。
而出乎意料的是,齊不揚卻自信的回答道:“我能夠勝任此次心髒移植手術。”
此話一出,就連程霓也愣了一下,隻覺的齊醫生太有自信了,程霓頓時熱血沸騰,太給勁了,比起其他專家隻能做縮頭烏龜,齊醫生卻自信的站了出來,管他能不能,至少要有這個自信,立即見縫插針道:“隻是很不幸,齊醫生的手受傷了,沒辦法給病人動手術。”
日本女記者朝齊不揚手上望去,果真見他右手手腕處包紮着繃帶,卻依然十分懷疑,早些時候她采訪過橋本住吉,包括橋本住吉在内的整個日本專家團對此次心髒移植手術抱着謹慎和認真的态度,橋本住吉再三向自己講述了此次心髒移植手術的難點,就算在借助先進的醫學技術下,病人在手術期間的死亡可能性也達到了30%,另外還要考慮到病人術後的存活質量,總的來說,橋本住吉是抱不樂觀的态度,可眼前這位年輕的齊醫生卻把這樣一個世界級高難度的手術說的好像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何以有如此自信,本身他作爲徐一仁的主治醫生,對徐一仁的病情應該是了解的,而非一無所知,同時他也應該了解這個手術的難度。
日本女記者沒有說話,認認真真的打量了齊不揚一番之後,她并不相信,認爲對方在空口說白話。
在日本媒體面前争回面子,程霓達到目的,開口道:“下村小姐,對不起,我們還有工作要走,失陪了。”說完拉着齊不揚就走。
日本女記者立即追了上來,“齊醫生,你能接受我的專訪嗎?關于更詳細的手術内容。”
齊不揚剛要回答,程霓又先開口了,“唉喲,齊醫生恐怕沒有時間啊。”
“那齊醫生什麽時候有空?一切以齊醫生的時間爲準。”
程霓道:“齊醫生比較忙,暫時還沒辦法給你确切的約訪時間,再看吧。”說着拉着齊不揚就鑽進采訪車。
齊不揚樂的如此。
剛進去,程霓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看她剛才那個着急樣,還有一頭霧水的模樣。”說着狠狠的拍了齊不揚的肩膀,咧道:“好樣的,我們就差你這種有自信,敢于吹牛皮的專家,把那小妞唬的一愣一愣的。”在程霓心中,齊不揚能成爲徐一仁主治醫生已經很了不得了,至于主刀嘛,那隻是她美好的期盼。
齊不揚笑了一笑,你自己就是小妞,還說人家是小妞,雖然這位程記者經常犯迷糊,邏輯思維能力也不夠強,但率真一面還是很可愛的。
程霓又是給齊不揚倒水,又是問他餓不餓需要不需要吃點東西。
齊不揚好笑道;“程小姐,你不用這樣。”
程霓沉聲道;“怎麽不用這樣,我得把你侍候好了,整個華夏專家團全軍覆沒,就隻剩下你了,你現在可是我們唯一的活招牌,還是我的護身符,那日本女人再敢在我面前顯擺,我就把你這張護身符打出去,什麽代表亞洲最高醫學水平,世界一流,這些字眼聽着耳朵就難受。”
齊不揚笑了笑,跟這迷糊的程記者呆在一起也是件好事,有些事情也不必費勁心思跟她解釋的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