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薇薇笑道:“回國再說吧。”
齊不揚也不強求,兩人分道揚镳,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爲什麽我會害怕和他一起共進晚餐,難倒我害怕我心中一直堅持的忠誠崩塌,王薇薇突然回頭,齊不揚的身影早已隐入人群,不見蹤影。
王薇薇站在原地,望向遙遠的天際,低頭時,不覺已經是暮霭低垂,華燈初放。
一片樹葉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緩緩的從她頭上落在地上,似乎在提醒着她什麽。
王薇薇低頭看着地上靜靜不動的葉子,嘴上喃喃念道:“得到與失去,擁有與離開。”
一陣風吹來,眼看樹葉就要被風吹怕,王薇薇突然彎腰,毫不猶豫的撿起葉子。
……
與此同時,華夏某地方電視台正做出新聞報道。
“觀衆朋友,這一次我們請到嘉城醫院心血管外科主任鄭聯東,和省醫學院蔡明飛教授來解答一些醫學專業上的問題,首先我們先來看一下我台記者陳丹從前方帶來的一段采訪畫面。”
畫面切換,是齊不揚接受陳丹采訪的畫面,這段畫面被後期處理剪輯,縮短到隻有四分來鍾。
采訪視頻播放結束,畫面切換回演播室,隻見演播室請來的兩位專家神情恍訝,卻還沒有回過神來,明顯爲這個年輕醫生是徐一仁的主治醫生而感到驚訝。
主持人先向這位鄭主任提問,“作爲同行同專科,不知道鄭主任是否認識這位齊醫生。”
鄭主任道:“我聽說市人民醫院有位醫術高超,全能的年輕醫生,想必就是這位齊醫生,我平時工作比較忙,又屬于不同醫生倒是沒有與這位齊醫生接觸過。”
主持人提出下一個問題,“鄭主任,在做心髒移植手術前,病人突然出現惡化,引發缺血性心肌病,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況?”
鄭主任道:“這對病人來說是緻命的!針對病人病情的特殊情況,必須立即解決這個問題,否則随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主持人道:“我們從剛才的采訪中可以了解到,病人的主治醫生齊醫生并沒有采用外科手術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是否外科手術不适合呢?”
鄭主任道:“其實在剛才的采訪内容中,齊醫生已經很清楚的解答這個原因,不是不能用外科手術來解決病人缺血性心肌病的問題,而是一旦施行外科手術,就會拖延心髒移植手術的時間,錯過了心髒移植手術的最佳時間,拖延個一月半月,在這個時間段病人極大可能會病發突然死亡。”
主持人笑道:“這就很矛盾了,做也不行,不做也不行。”
鄭主任點頭道:“嗯,問題比較棘手。”
主持人繼續道:“我們知道齊醫生找到一個辦法來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用中醫的方法來治療控制,而無須開刀手術。”說着目光轉移到那位蔡教授身上,“蔡教授是中醫方面的專家,那麽請問蔡教授,這種情況是不是一般都可以通過中醫治療來代替外科手術?”
蔡教授專業道:“一般來說缺血性心肌病比較嚴重,通過中醫治療的方法是起不到太好的效果,若是病情得不到控制,相反還會拖延病情,導緻病情加重,我想齊醫生采用中醫治療的方法,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主持人問道:“蔡教授的意思是這種方法在一般情況是不可取的?”
蔡教授點頭,“是的,如果這種病能夠中醫治療的方法根治,哪個病人還會選擇手術開刀啊。”
主持人笑着說道:“這種特别病例特殊情況應該極爲少見,蔡教授剛才你從你的專業分析說明這種病情通過中醫治療的方法是起不到太好的效果,可病人徐一仁在用中醫治療的方法有驚無險的度過這個等待心髒移植的危險期,請問這是比較幸運嗎?”
幸運?這東西又不是抽獎,和幸運扯上什麽關系。
蔡教授開口道:“與幸運無關,醫學是嚴謹的,我并不知道這位齊醫生用什麽樣的中醫治療方式,但現在徐一仁正準備接受心髒移植手術,我想期間治療效果應該是讓人滿意的,從病人病情得到穩定控制這一點,說實話這位齊醫生在中醫學方面的造詣讓我感到驚訝!”
主持人笑道:“也就是說這位齊醫生不但是位優秀的外科醫生,還是中醫方面的專家?”
蔡教授點了下頭,說道:“其實能夠用中醫的方法來臨床解決這樣一類重大疾病,我本人是感到欣慰且驕傲的,現如今中醫在疾病實際治療方面的應用性并不強,同時也得不到大多數人的信服,在世界範圍内,中醫也未能得到重視并廣泛推廣,現代醫學在快速發展進步,中醫學卻沒落消退,導緻中醫學在多個方面正漸漸被現代醫學所取代,中醫學有幾千年的曆史,我作爲華夏人還是不願意看到這種趨勢的,如果中醫學幾千年的精髓能夠得到傳承發揚,我相信中醫學在世界醫學領域絕對能夠占有一席之地。”
看到這位齊醫生用中醫的方法解決了外科手術沒辦法解決的問題,這位董教授突然有所感觸,扯了一些與此次手術無關的話。
但這正中主持人的下懷,笑道:“看來蔡教授對此的期待很高,齊醫生對我們華夏有幾千年曆史的中醫學有更高的評價,我們和觀衆朋友再來看一段采訪畫面。”
畫面再次切換,畫面内容從記者陳丹提起日本心髒病專家權威橋本住吉開始。
這段采訪内容看完,演播室的兩位專家隻覺得後生可畏,竟敢鏡頭面前說世界醫學界的大名人橋本住吉是在大放阙詞,鏡頭前的齊醫生斯文溫雅,一番話說來卻是在情在理,理直氣壯,相比之下,早些時候在媒體面前的說出那樣一番話來的橋本住吉在風度上面就顯得驕劣了。
任何一個華夏人看到這一段采訪,大概都會種暢快的感覺,演播室的幾位也是一樣。
齊不揚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守在酒店附近的幾個記者倒是沒有把他認出來,感覺腹部又開始有些隐隐作痛,回房間吃了點藥之後,打算下樓到餐廳用餐。
剛出門的時候就撞見高翻譯。
高翻譯一副很關心的樣子,“齊醫生,你是現在才回來,吃飯了嗎?”
齊不揚點頭道;“剛回來,正準備去用餐。”
高翻譯道:“我陪你去吧。”
齊不揚問道:“你吃晚餐了嗎?
“吃了。”
齊不揚笑道:“那不用了。”
“沒關系,這是國外,我在齊醫生身邊也方便一些。”
“不用了,我應付的來。”對他來說,來到這裏完全沒有初來乍到的生疏感,甚至他比這位高翻譯要更熟悉習慣這裏的文化。
“齊醫生,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徐先生讓我和吳總安排你住院接受治療,醫院那邊已經聯系安排好了,齊醫生,你的意思是?”
齊不揚笑道:“高小姐,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
“可……”高翻譯想勸齊不揚,卻又立即打消這個念頭,“要不齊醫生你打給電話跟徐先生說一聲比較好。”
齊不揚笑道:“有這個必要嗎?”
高翻譯點了點頭。
高翻譯用自己的手機撥打徐百賢的電話,然後将手機遞給齊不揚,電話剛接通,電話裏就傳來徐百賢的聲音,“小高,安排齊醫生住院了嗎?”
“徐先生,是我,齊不揚。”
徐百賢語氣立即變得尊重,“哦,是齊醫生啊,我以爲是小高。”
“徐先生,謝謝你的關心,住院的事情我有分寸,你還是把時間和精力放在一仁上面,我這邊你就不必挂心。”
“不是,齊醫生,王博士說你的傷不是小事,讓齊醫生千裏迢迢趕過來,我已經很内疚了……”
齊不揚打斷道:“徐先生,你尊重一下我的決定好嗎?”
徐百賢沉吟片刻後,開口道:“好吧……齊醫生,萬分感謝,這事過後,我會報答齊醫生您的大恩大德,我這邊在忙着跟專家确定手術方案。”
“好的,就先這樣。”
電話挂了之後,齊不揚将手機還給高翻譯。
高翻譯問道:“徐先生同意了?”
齊不揚笑道:“你應該問我同意不同意。”
高翻譯一笑,她習慣了一切都有徐先生做決定,其他人卻沒有決定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