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記者見狀,也立即跟風,生怕慢别人一步,一下子就幾十号人湧上來,這架勢真跟要群毆打架差不多。
吳順平和高翻譯見了這個陣勢,吓了一大跳,齊不揚卻莫名露出笑意,吃夠記者苦頭的他慶幸這一次被記者包圍的不是他。
對于記者這個職業群體,齊不揚毫不陌生,現如今新聞媒體呈全球化趨勢,同時競争也比較激烈,有些記者爲了拿到第一時間的新聞消息,拼命程度絕對超乎常人想象,這麽說吧,在這裏每個記者都是狗仔隊,齊不揚以前就吃夠這些記者的苦頭,每一次以君無邪的身份出現在重要場合,總會被一大幫記者給圍着,攝像機對着,閃光燈閃個不停,有的時候他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這些記者都不肯放過他,他隻是個醫學工作者,又不是什麽國際巨星,用的着這麽特殊照顧他嗎?
的确君無邪隻是個醫學工作者,不過卻是個出名的醫學工作,同是他還是個很非常著名的醫生,他的低調讓他在記者眼中十分神秘,充滿着可挖掘的潛質。
那幾個女學生見要上鏡了,馬上動手整理衣服妝容,不過情況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三四個白人保镖很專業,兩并行站着像一道銅牆,硬生生把幾十号人給擋住攔了下來,嘴裏用英文喊道;“不接受任何采訪。”
最前面一個金發美女,手裏拿着話筒,拼命往前擠,想要從白人保镖中間的縫隙越過去,對橋本住吉等人進行采訪。
一個保镖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像拎着小雞一般,把這個金發女記者給揪到一旁去,嘴裏用英文喊了一句:“走開!”
盡管保镖态度惡劣,動作粗暴,依然無法吓退這些拼勁十足的記者。
三四個保镖擋在橋本住吉等人的前面,另外幾個保镖推搡着這些記者,強行清理出一條路道來。
齊不揚三人緊随其後,通過安檢進入機場大廳,同是徐百賢邀請過來,齊不揚這邊卻冷清到無人問津的地步,沒有一個記者關注他,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橋本住吉專家團上面。
這種厚此薄彼的冷熱待遇,讓高翻譯爲齊醫生鳴不平,生怕齊醫生心裏不快,剛想寬慰齊醫生一句,卻見齊醫生一副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好奇問道:“齊醫生,你高興什麽?”
齊不揚倒沒有否認自己此刻心情愉悅,遇到一群記者終于可以不用躲着跑了,笑着應了一句:“鬧氣,也就高興了。”
高翻譯聞言心中詫異,難道這位齊醫生就沒有半點心理落差嗎?
橋本住吉專家團緩慢的前行着,可以想象,若沒有這些白人保镖,可就真的寸步難行,看樣子混亂基本被這些白人保镖控制下來,橋本住吉專家團可以在保镖的周全保護下成功離開機場大廳,可就在這時橋本住吉朗聲用英文說了一句:“我可以接受十分鍾的采訪。”大概橋本住吉在這一刻想表現出東方人與西方人不同,溫雅而通情達理的一面來。
橋本住吉簡單的一句話讓這些打算放棄采訪的記者又立即騷動起來。
“橋本先生,我是馬裏蘭州電視台的新聞記者,請問你和你的專家團隊會代替約翰教授,主刀這一次心髒移植手術嗎。”
這位看上去才四十出頭,卻已經有了白頭發的男人微微一笑,沉吟大概幾秒之後回答道:“我相信徐先生最終會選出最正确的人選來主刀這一次的心髒移植手術。”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這位女記者的問題,但橋本住吉表現出來的自信,可以看出他智慧的一面。
“橋本先生……”
一個問題之後,這位馬裏蘭州電視台的新聞記者剛想詢問第二個問題,卻被另外一名記者快速打斷,“據可靠消息稱橋本先生的醫學專家團是徐先生邀請的亞洲地區唯一的醫學專家團,請問在心髒病這一領域,橋本先生代表的是亞洲地區的最高水平?”
當記者的就是喜歡問一些充滿陷阱的問題,這樣他們就大有文章可寫了。
吳順平聽到這句話,有些不太高興,低聲嘟哝一句:“莫名其妙的就被代表了。”畢竟華夏也屬于亞洲地區,這話抱怨的也沒錯。
橋本住吉笑道:“我想應該放眼世界,而不是局限于某個區域。”
這話聽起來讓人感覺有些自傲,就好像再說,就算代表亞洲地區的最高水平,世界的最高水平才是他的目标。
這個記者生怕被别的記者搶問,畢竟隻有十分鍾的采訪時間,緊接着第二個問題就抛了出來,“我們都知道,亞洲除了日本,還有華夏,華夏是一個大國,徐先生本身也是華人,此次受邀到來的醫學專家團卻沒有一個是來自華夏,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橋本住吉反問了一句:“這位記者朋友,請你現在說出一位你所認識的來自華夏的心髒病專家?”
這位提問的記者頓時語頓,因爲她真的說不出一個來,記者的反應,其實已經是橋本住吉的答案。
“jackjun.”不知道是哪位記者高聲喊了一句。
"right,doctorjun."這位記者回過神來。
橋本住吉應了一句:“君教授是美國人。”從橋本住吉的口吻可以看出,雖然他年長君無邪十幾歲,卻尊重的把君無邪當做前輩,更重要的是這裏是美國人的地盤,而君無邪在醫學這一方面是美國人的驕傲。
提起君無邪,在場多數是美國人的記者頓失臉面有光,露出笑意,雖然君教授是黑眼睛黃皮膚的東方臉孔,但是美國是個包容性很大的國度。
當然,這是美國人自認爲是,别的國家可不是這麽看。
齊不揚聽到君無邪這個名字,條件反射的,低着頭快步行走,生怕别人把他認出來一樣,但實際上現在根本沒有人能夠認出他來。
高翻譯看見齊醫生突然變得鬼鬼祟祟,忍不住露出奇怪的表情來,快步跟上,關心詢問,“齊醫生,怎麽了?”
齊不揚應了一句:“沒有,我們趕緊走。”
“從古至今日本都把華夏當做老師,向華夏學習文化知識,就連文字都如此相似,是否日本的醫學也是向華夏中醫術學習而來的。?”
西方媒體在任何方面都喜歡挑起日本和華夏兩個國家的矛盾。
從橋本住吉的臉上表情可以看出他不太想回到這個問題,這正中這些記者下懷。
橋本住吉沉吟一會,還是回答道:“素我直言,華夏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是世界的先行者,世界文明的中心,但現如今已經沒落了,逐漸淪爲世界的邊緣,無論科技或醫學,華夏在世界都沒有足夠的影響力,都不足與和日本相比。”
難道橋本住吉不知道他作爲名人,這樣的一番尖銳語言,肯定會給西方媒體大做文章的機會。
吳順平聽了這話,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日本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