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回頭對着齊不揚冷吼道:“你找死啊!我早就警告過你。”
回應林冰蘭的卻是齊不揚的一聲痛苦呻吟。
林冰蘭駭然道:“你中槍了?”說完趴着爬到齊不揚的身邊來。
剛要齊不揚身上的槍傷,齊不揚忍着痛忙說了一句:“不要動我。”
林冰蘭顯得很嚴肅,被這種狙擊槍打中跟被炮彈打中沒什麽兩樣,除非打中手腳還能活下,被擊中身體裏面基本爛成一團。
齊不揚道:“我沒中槍,手骨折了。”剛才爲了抱住飛撲過來的林冰蘭,齊不揚使出很大的力道,沖撞力很大,在落地一瞬間又本能的保護林冰蘭的身體,否則林冰蘭被砸個後腦勺開花,後背骨頭碎裂一點也不誇張。
林冰蘭聞言,這才松了口氣,緊接着問道:“傷的怎麽樣了?你還行嗎?”她是當警察的,有人受傷這種事情經常遇到。
齊不揚嘴角勉強牽扯出一絲微笑來,“沒事,可能腕骨裂紋骨折。”
林冰蘭隻是聽齊不揚說話的聲音就知道他很疼,她經常打一些刺頭犯人,這些犯人被打之後忍着痛,卻總裝作沒事,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心中暗忖:“看不出來還是條硬漢子。”
林冰蘭道:“你自己就是醫生,現在怎麽處理?”
齊不揚道:“幫我把家庭醫藥箱拿來,在客廳電視櫃左邊的抽屜裏,再幫我找一塊硬紙闆過來。”
林冰蘭幫齊不揚把家庭醫藥箱拿來,“找不到硬紙闆。”
齊不揚道:“那幫我拿個衣架吧。”
林冰蘭聞言就要往陽台方向走去,齊不揚道:“不用去陽台,衣櫃裏面就有,衣櫃在你身後的位置。”
林冰蘭打開衣櫃,手伸了進去摸黑找着衣架,摸到一些蕾絲質地的衣物,頓失臉一黑,很明顯是女性的内衣物,心中暗罵,這混蛋還死性不該,本來她對齊不揚的印象已經大爲改觀,這些女性内衣物又讓她立即想到齊不揚那些龌蹉嗜好。
“給!”林冰蘭沒好氣的将衣架扔在齊不揚的面前。
齊不揚詫異她突然人又變得很沖,說道:“我現在身體不方便移動,你把衣架拿近一點。”
哼,裝死!看在齊不揚受傷的份上,林冰蘭還是再次撿起衣架遞給了他,然後冷眼旁觀。
周圍雖然一片漆黑,齊不揚單憑一隻手熟練的利用衣架把自己骨裂的腕骨給固定好,用白繃帶繞圈纏緊,打結的時候因爲隻有一隻手,便打算用嘴配合手。
冷眼旁觀的林冰蘭還是不忍心,說了句“我來吧。”便蹲了下來給齊不揚打結。
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齊不揚輕哼一聲,“不用打太緊,會影響血液循環,拖慢消除腫脹時間。”
林冰蘭忍不住諷刺一句,“堂堂大男人,隻是骨折而已,用的着要死要活的嗎?”
齊不揚不知道自己哪方面表現的要死要活了,他是個醫生,習慣了做好每個細節,嘴上笑道:“肉又不是長在你的身上。”
“你……”林冰蘭有些氣的說不出話來。
“幫我倒杯水過來。”
黑暗中林冰蘭瞪了齊不揚幾秒,倒是什麽話也沒說,離開去倒了杯水過來。
齊不揚接過水杯,吃了幾顆藥。
林冰蘭見他吃藥,忍不住問道:“你該不會吃止痛藥吧?”
齊不揚笑道:“什麽止痛藥,消炎消腫的。”說完又吩咐道:“去冰箱裏拿些碎冰出來,多套幾個保鮮袋子,裝點水,拿過來。”
林冰蘭感覺自己被人當做下人使喚,腳踏如雷就走了,黑暗中突然撞到什麽東西,齊不揚出聲道:“小心點,慢慢來,不着急,免得弄傷自己。”
林冰蘭按照齊不揚的吩咐,把弄好的東西拿來,一個臨時的冰水袋就制成了。
齊不揚拿過這個冰水袋,掀開自己的上衣,将冰水袋墊在自己上腹部上。
林冰蘭好奇問道:“你手腕骨裂,在肚子上墊這個玩意幹什麽?”
齊不揚應道:“我腹部有些疼痛,可能有輕微的内出血。”
林冰蘭訝道:“你這個人是玻璃做的嗎?隻是跌一下,就又是骨折又是内出血。”
林冰蘭并沒有意識到剛才兩人那一摔,沖撞力有多大,在落地一瞬間,齊不揚是爲了保護她才造成這些傷,否則現在受傷的可就是葉冰蘭,而不是齊不揚了。
齊不揚笑了一笑,并沒有解釋自己剛才那一撲是爲了保護她才受的這些傷,作爲一個醫生,見過那麽多的受傷例子,緻傷原理還是很清晰的,出聲道:“幫我從床上拿個枕頭過來。”
這一次林冰蘭也不墨迹,知他必有用處,直接拿了枕頭給他。
齊不揚将枕頭墊在自己的小腿位置,然後平卧在地上,讓腳高頭低,這是内出血時臨時自我保護。
葉冰蘭移動到窗前,拉開窗簾一角,眼睛似老鷹一般的觀察外面的環境。
葉冰蘭全神貫注的觀察着,齊不揚靜卧也沒有出聲打擾。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葉冰蘭這才轉身問道:“你的手機在哪裏?”她的手機剛才在洗澡脫衣服的時候,放在衣服上面去,這會屋内一片漆黑,卻不方便過去拿。
接過齊不揚的手機,葉冰蘭立即撥打了一個電話,大概電話中的那個人在睡覺,林冰蘭喝聲一句之後,才說道:“林烈,你馬上帶隊出動,目标地點安平路輝陽小區對面大廈,目标人物職業殺手,有狙擊槍,另外殺傷性武器不明,危險級别十分危險,封鎖安平路左右兩個路口,大廈門口,大廈背面……”
林冰蘭像個行動指揮官有序而嚴密的安排下去。
已經齊不揚在戰區的時候沒少看見作戰指揮官安排作戰計劃,不過這裏畢竟是都市,和平的地方,聽到這樣的特殊行動,還是感覺挺新鮮的。
挂了電話之後,林冰蘭冷冷說了一句:“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齊不揚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林冰蘭冷聲道:“你笑什麽,你當這是兒戲嗎?剛才你差點就死了。”說着突然想到什麽,“你剛才犯什麽神經,把我撲倒幹什麽?”
齊不揚應了一句,“他想殺的是你,不是我。”
葉冰蘭聞言一訝,思索了一會之後,大概确定齊不揚說的這個事實,淡淡問道;“那一刻你選擇将我撲倒,你難倒不怕死嗎?”
齊不揚反問道:“我是個警察。”說着補充一句:“而且我受過特殊訓練,敢于直面死亡靠近時的恐懼。”
齊不揚笑着應了一句;“我是個男人。”
簡單的一句話,卻比解釋許多更有說服力。
黑暗中,葉冰蘭深深的凝視着齊不揚,一直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我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吧。”
叫了救護車,葉冰蘭将電話還給齊不揚,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安靜了一會,突然生澀的開口,“謝謝你。”
“呃……”齊不揚有些訝異,這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确實很難得。
林冰蘭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齊不揚笑道:“還行吧,反正死不了。”
“我說……”林冰蘭話說一半卻突然停下。
齊不揚笑道:“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算了吧,越問心情越差。”
齊不揚笑道:“說吧,我直言相告。”
林冰蘭看了齊不揚一眼,還是開口了,“幾次相處下來,我感覺你這個人還算不錯,怎麽會去幹那種事?”
齊不揚問道:“什麽事?”
林冰蘭沉聲道:“那些龌蹉下流肮髒的事,嫖.娼!偷拍過女性裙底!偷盜女性内衣褲!”葉冰蘭把齊不揚龌蹉的行爲一件件說出來。
齊不揚沉默了一會,開口笑道:“我說我不是齊不揚,我是另外一個人,你相信嗎?”
林冰蘭脫口出聲:“胡扯!”
齊不揚笑道:“你不相信,那我就沒辦法解釋了。”
林冰蘭道:“撇去這些,你這個人還蠻有可取之處的,我警告你啊,不準你再犯了,否則我饒不了你!”葉冰蘭說的很認真嚴肅,重視在意。
齊不揚輕輕笑道:“好的,我絕對不會再犯了。”
“明天把你衣櫃裏那些女人的東西全部扔掉,如果你還很難控制住自己的行爲,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心理醫生,好好治療一下。”
齊不揚聞言一訝,“衣櫃裏那些女人的東西全部扔掉。”
林冰蘭沉聲道:“你偷來的那些女人的内衣褲。”
齊不揚啞然失笑,“那些是我女朋友的。”
林驚蘭訝道:“你有女朋友了?”
齊不揚笑着反問道:“怎麽?我就不能有女朋友?”
林冰蘭問:“那我姐呢?”
齊不揚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故作潇灑一笑。
林冰蘭沉聲道:“我問你話呢,我姐怎麽辦?”
齊不揚道:“我真心希望她能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有個幸福的歸宿。”
林冰蘭突然激動的捉住齊不揚的手,“你知道嗎?你能打動她的芳心,本身就是個奇迹,我敢向你保證她不會再接受第二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