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聲輕輕的松氣聲。
齊不揚敏銳的聞到了鮮血的氣味,盡管已經淡不可聞,他還是能夠聞到。
水一直嘩嘩留着,洗手盆内的鮮血已經被稀釋成幾十分之一,幾百份之一,他還是能夠聞到,齊不揚放棄了,離開廚房,走到客廳,開了燈。
喉嚨發緊發幹,一陣焦渴,喉頭在上下困難的錯動着,他喝完一整杯水,呼了口氣,這才感覺舒服多了。
明天又有新聞了,消匿已經的殺獸狂魔又出現了。
齊不揚感覺自己在慢慢腐爛,腐爛成什麽肮髒邪惡的東西,他該怎麽做。
浪子小白站在樓下,看着一片漆黑的樓房其中一間房子亮起了燈,嘴角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轉身走了。
……
“你說的是真的嗎!”謝秘書一臉驚訝。
浪子小白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手裏拿着一杯紅酒,抿了一口之後,對着謝秘書輕輕一笑,卻沒有說話。
謝秘書沉默了,臉上露出憂愁之色,目光雖望向小白處,卻不是在看着小白,而是深思。
小白道:“說吧,爲什麽要讓我保護他,他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人物,那些人在追捕他嗎?”
謝秘書輕輕扶了下金邊眼鏡,高跟腳杯移動到嘴邊,卻停了下來,突然又一飲而盡。
酒杯内的酒全喝完,謝秘書才開口道:“齊醫生是普通人……”
浪子小白冷笑道,“普通人?有徒手将一直獅子殺死的普通人嗎?”說着補充道:“我是說徒手,手上沒有任何的兵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我的保護。”
謝秘書表情不悅,冷冷道:“小白,我還沒說完。”
小白擡手,示意謝秘書說個夠,轉身朝一直盯着電視看的張十三道:“呆子,能把電視給關了嗎?”
“不行!”張十三應了一句,依然盯着電視看。
謝秘書道:“随他去吧,他對外面這個世界感到很新奇。”
謝秘書道:“等王叔來了再說吧。”
兩人都沒再說話,屋内隻有電視的聲音。
突然張十三牛頭對着小謝問道:“殺人是犯法的嗎?”
浪子小白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呆子。”
謝秘書卻不知道怎麽跟才剛剛接觸外面世界的張十三解釋,“小十三,等你了解這個世界上,你的心中自然會有一把尺子去衡量是非對錯,善惡忠奸。”
電視劇播完,張十三換台,突然看見電視中男女接吻的場面,臉頓時一紅,連忙想要換台,不知道是慌張還是什麽,手中的遙控器突然脫手。
這一幕卻被浪子小白看到,哈哈一笑,朝張十三走了過來,在張十三的身邊道:“呆子,要不要我帶你去破.處?”
張十三不語,撿起遙控器,換台。
“隻可惜啊,你長的一張醜陋的驢臉,妞看見了,怕是要惡心死了,不肯給你上。”
張十三不語,依然盯着電視看。
浪子小白攤手道:“跟這呆子說話真沒意思。”
謝秘書道;“小白,他還是個孩子,你說話别太尖酸刻薄。”
這時候司機老王走了進來,不悅的嚷嚷道:“大晚上打電話給我幹什麽,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浪子小白笑道:“王叔,打擾你好事了嗎?”
老王不悅道:“你這混小子,胡說什麽?”
浪子小白笑道:“王叔,我聞到你身上女人的味道。”
老王表情一愣,緊接着神色淡定的岔開話題道:“這麽晚叫我來有什麽急事,若是沒有急事,你們兩個死定了,不!你們三個死定了。”
謝秘書道:“王叔,是關于齊醫生。”
老王不悅道:“這傻子怎麽天天有事啊,我又不是他爹,天天操做他爹的心。”
謝秘書道:“王叔,小白發現齊醫生身上的異常。”
“什麽異常,說說說,是不是去偷情啊?”
浪子小白道:“最近動物園不是經常有野獸在半夜被人徒手生剝活剮嗎?就是他幹的!”
老王立即道:“胡扯,他一個文弱醫生,哪有這樣的本事。”
浪子小白攤手笑道:“我親眼所見,王叔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老王狐疑的朝謝秘書看去,謝秘書點了點頭。
“這可就邪門了!”
老王朝小白看去,“你認出他的武功門路來了嗎?”
小白搖頭笑道:“他沒有用任何武功,就是簡單粗暴!”
老王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小白眯着眼笑了笑,“他不是個習武之人。”
老王立即道:“你這不是更扯嗎?”
小白站了起來,“真是無聊,浪費時間。”說着打算走了。
老王朝他嚷嚷道:“你小子收斂一點,小心哪一天死在女人手上。”
小白哈哈大笑:“天王,美人雖好,你年紀大了,可要多多注意哦,小心閃着了腰。”
老王嚷嚷道:“胡扯,我腰好着呢!”
小白人卻離開,隻留下哈哈的笑聲。
老王掃了一眼看電視看的目不轉睛的張十三,忍不住道:“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回頭看見謝秘書看着他,又說了一句:“除了你。”
“王叔,小白雖然浪蕩,但從來不胡扯。”
老王淡淡道:“你想表達什麽呢?”
謝秘書問道:“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處理?”
老王道:“你想怎麽處理呢?”
謝秘書道:“如果齊醫生的這種行爲被那幫人發現了,肯定會捉去當做研究對象。”
老王冷聲道:“我從來不相信他們在搞什麽研究,什麽研究非要拿我們這些習武之人當做研究對象,這隻不過是他們鏟除異己的借口,在這種恐怖高壓之下讓我們臣服歸化,一旦我們臣服歸化,呵呵,恐怕會落得個無比凄慘的結局。”
一言之後,老王繼續道:“他們敢動手,也要掂量掂量。”
謝秘書道:“天王,元門早非以前的元門,如今四分五裂,自智使病逝之後,張總從智使手中接過代門主這個重任,可是元門兄弟并不服氣,宋天王自立門戶,剩下三大天王隻有天王你追随張總,十三流星走的走,散的散,剩下七人,也就我們四個心是向着張總,餘者卻不同心。”
老王淡淡應了一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口吻雖淡,臉上卻挂着惆怅。
謝秘書道:“要是仁使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支持張總,那些灰心失望離開的兄弟可能就會回來支持張總。”
老王生氣道:“别提那個叛徒,那個叛徒不知道早死在哪個角落了。”
謝秘書道:“仁使并沒有做出任何出賣元門的事。”
老王怒道:“全家老少就這麽脫離門戶,消失不見還不算背叛嗎?”
謝秘書道:“我覺得仁使的離開消失一定有他的原因。”
老王突然發怒,揮袖離開,“這事你做主吧。”
一直看着電視的張十三突然問道:“天王爲什麽這麽生氣?”
謝秘書目光深遠,嘴上輕輕道:“說來話長!”
老王走後,謝秘書一個人陷入沉思,而張十三一直看着電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秘書拿起電話,卻又放下,對着張十三道:“十三。”
張十三回頭看他,隻聽謝秘書說道:“小白雖然在外面闖蕩多年,閱曆豐富,但我信不過他!”
張十三問;“你懷疑他?”
謝秘書搖了搖頭,“我是說他的性格讓我不足以信任他能保護好齊醫生,齊醫生是門主的精神支柱,如果齊醫生出了什麽意外,門主會立即崩潰的,所以……”
張十三打斷道:“她不會崩潰的!她是個無比堅強的女人!”
張十三的神色十分肯定。
謝秘書道:“是的,以前是,不過你絕對無法理解齊醫生對門主的重要性,十三我要讓你在小白不知情的情況下保護齊醫生,爲了門主。”
張十三應了一句:“我是她撿回來的。”
這句話就足夠了。
……
值班一夜,直到七點多,輪班的醫生護士來到醫院,齊不揚把工作交代吩咐一下,這才下班回家,他害怕夜晚的到來,隻有在白天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是光明的。
剛坐上汽車,突然電話鈴響,齊不揚以爲是醫院護士打過來的,有些疲憊的接聽電話,“喂……”
電話那邊卻不出聲。
“喂……”齊不揚又喊了幾句,對方還是不出聲。
該不會是打錯電話了吧,齊不揚特意看了來電顯示,電話居然是夏夢打過來的。
這個時候夏夢終于出聲了,“齊不揚,是我。”
齊不揚苦笑道:“夏小姐,你大清早打電話給我又不出聲是什麽意思?”
夏夢口吻很沖說了一句:“叫你起床撒尿不可以啊!”
齊不揚無奈笑道:“可以,可以,有什麽事嗎?”
夏夢道:“我遇到了點麻煩。”
齊不揚一愣,隻覺得他和夏夢的關系還沒到她遇到麻煩專門來找他的地步,他認爲夏夢是想騙他過去,然後趁機修理自己,嘴上問道:“遇到什麽麻煩?”
夏夢沒直說,“你不是醫生嗎?現在立即來我家一趟。”
齊不揚問道:“你生病了嗎?”
夏夢應道:“跟生病差不多,反正需要醫生就是了。”
齊不揚道:“那你現在可以到醫院來啊,醫院都是醫生。”
夏夢莫名暴怒,吼道:“能到醫院去,我昨晚早到醫院去了,何必給你打電話。”
齊不揚耐心道:“夏小姐,你到底怎麽了?我昨晚值班,這會剛下班,累的隻想回家睡覺,有什麽病你上醫院來,好了,就這樣好嗎?”
夏夢冷聲威脅道:“你敢不來!信不信我宰了你!”
齊不揚應道:“随便你,我現在要回家睡覺了,有什麽事情你自己上醫院去。”說着毫不客氣的挂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