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揚給王薇薇倒了杯水,笑道:“你要來拜訪觀摩,随時可以來敲門。”
王薇薇笑道:“三更半夜也可以嗎?”
齊不揚愣了下神,笑道:“有急事當然可以。”
王薇薇嘴角微微翹起,微笑看着齊不揚,問道:“若沒急事呢?”
齊不揚大概沉吟了一秒鍾之後,才應道:“也可以。”
王薇薇淡淡一笑,沒有再接話,如果她可以不把齊不揚當做是個男人,齊不揚也可以不把她當做是個女人,如果沒有男女之别,那問題就十分簡單了。
齊不揚道:“你坐着等就好,我去給你開門。”說着朝自己陽台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道:“一會出來時記得别把我家的門給關上了。”
“算了,我拿鑰匙好了。”齊不揚說着返回電視桌,拿了鑰匙這才朝陽台方向走去。
王薇薇跟了上去,輕聲道:“小心一點。”
齊不揚笑道:“又不是頭一回。”
王薇薇這會不想讓他分神,就沒開口應話了,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攀爬上沒有保護的陽台欄杆,心中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預感襲來,她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沖動的拉住齊不揚的手,“等一下!”
剛要爬上陽台欄杆的齊不揚好奇回頭,“怎麽了?”
王薇薇溫柔而微笑,說道:“還是我自己來。”
齊不揚一臉莫名其妙,這種事情不應該由男人來做嗎?笑道:“你放心好了。”
王薇薇緊緊拽着他的手,搖了搖頭,手上的力道很足,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後,松手一個跨步就走到欄杆邊。
齊不揚還沒反應過來,王薇薇已經爬上欄杆。
齊不揚看她站在上面身子晃了一下,手心頓時都是汗水,輕聲道:“你小心點。”
王薇薇道:“我說你爲什麽要跟我搶,這種站在天堂門口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這話卻說的齊不揚一頭霧水,隻見她白色裙邊在風的吹拂下輕輕蕩漾,輕柔的賞心悅目,這會卻沒有心思欣賞這美麗的倩影,輕聲道:“讓我來好嗎?”
齊不揚突然看見王薇薇張開雙臂,一顆心立即跳到嗓子眼了,沖了過去抱着她的雙腿将她抱了下來。
兩人同時倒在地上,齊不揚痛叫一聲,心中卻無比慶幸。
臉被王薇薇柔軟彈性的屁股給坐到了,齊不揚臉很痛,像被觸電後的那種麻木的疼痛。
王薇薇倒沒什麽事情,很快就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身上的塵土。
齊不揚跟着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臉,瞪着王薇薇,很是生氣道:“你發什麽神經啊?”
王薇薇緩緩的回頭,朝齊不揚露出微笑,在風吹拂下白色衣裙輕輕蕩漾起來,就好像一隻飛舞中的白紋蝶,輕盈美麗。
齊不揚心頭一蕩,爲什麽?爲什麽我總感覺她對這個世界不抱任何期待。
王薇薇微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你發什麽神經?”
比起齊不揚責問的語氣,她的語氣是那麽的輕緩。
齊不揚沉聲責問道:“你剛才張開手臂幹什麽?”
“想好好感受。”王薇薇輕輕笑道:“生命在低處,靈魂在高處,萬念皆清淨,無上清涼。”
齊不揚卻不買她這一套,沉着臉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王薇薇輕輕道:“齊醫生,剛才對我來說是一種無比的快樂,就好像無比接近靈魂出竅,脫離軀殼的束縛。”說着低頭看着自己的身軀,衣裙翩跹,突添一襟思愁。
“你該不會發燒了吧,怎麽胡說八道起來。”齊不揚說着伸手觸了王薇薇額頭。
王薇薇笑道:“燒嗎?”
齊不揚表情怪異道:“不燒,很正常。”
王薇薇淡淡笑道:“我是個敏感的女人,也是一個容易胡思亂想的女人。”說着伸出手貼着齊不揚的臉龐,揉了幾下,嘴上笑道:“我剛才屁股好像坐到你臉上了,沒把你臉給坐壞吧。”
這樣的舉動,這樣的言語,一切都怪異到了極點,隻感覺這種情景在其她的女人身上絕對不會發生。
臉上感受到這隻纖細、修長、白皙、優雅的就像藝術家精心雕刻出來的手,蘭花指尖萦繞化作一陣冰清玉潔悄竊進入齊不揚心頭,閑庭靜幽,芳徑香蹤,肌神如錦,秋水回望,凝眸款款……
他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王薇薇,看到過去某一個時刻的王薇薇,看到她女兒家最溫柔最動人的情态。
齊不揚很自然的伸手去撥她垂過耳下落在頰邊那一縷香柔之氣,惜她弱神瘦影,笑神不展。
王薇薇手指突然生硬了,手指從齊不揚臉上收了回來,嘴角又是一翹,齊不揚看出她此刻的笑容同樣生硬。
“齊醫生是個溫柔的男人,也是一個讓女人容易動心的男人。”王薇薇說着微微側身。
王薇薇說着這樣的話,渾身卻散發着拒絕。
齊不揚莞爾一笑,他剛才是最真實最淳樸的情感的流露,受她感染,本能自然。
心中又是模糊,爲何我剛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呢?不知道是想搞清楚還是想找回剛剛那種莫名的感覺,齊不揚又看着她的手,緊接着目光最後卻落在她手腕上銀白色的名貴腕表,這腕表在這一刻似乎透露出女人内心讓男人着迷的東西,神秘感、高情商、突如其來的心思、天馬行空的想法、漂亮的外貌、柔情萬分的姿态,種種諸如此類屬于女人,讓男人聯想憧憬的東西。
王薇薇看見齊不揚入神的盯着自己的手表,笑道:“手表有什麽問題嗎?”
齊不揚回神笑道:“很漂亮的手表。”
王薇薇大方笑道:“也許吧,這是一款女表,否則我可以送給齊醫生。”
這塊手表價格不菲,齊不揚認爲王薇薇隻是說說而已,卻故意笑道:“我雖然帶不上,卻可以當做留戀。”
王薇薇笑道:“好,等我回美國的那一天,我會把這塊手表送給齊醫生當做留戀。”
齊不揚忙道:“我開玩笑的。”
王薇薇應道:“我當真的。”
就在這時,齊不揚手機突然響了,“你等一下啊,我接個電話。”
鍾紀蘭在電話中輕輕笑道,“知道我現在在哪裏嗎?”
齊不揚訝道:“你在哪裏爲什麽要打電話告訴我。”
“不想知道嗎?那算了。”鍾紀蘭說着挂斷電話。
齊不揚一頭霧水。
突然“咚”的一聲異響,齊不揚擡頭發現王薇薇消失不見了,吓了一大跳,喊了出來:“王醫生!”
王薇薇卻從自家陽台探出頭來,對着齊不揚笑道:“我在這裏。”
齊不揚一臉很不高興道:“你要吓死我嗎?”
王薇薇笑道:“很任性是嗎?”
齊不揚正色道:“不是任性,是胡來。”
王薇薇嫣然一笑:“我喜歡胡來。”說着轉身,“齊醫生,明天再見。”
齊不揚笑着輕輕搖頭,這真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走到欄杆邊朝樓下看去,有些目眩,難道剛才她一點都不害怕。
吃完晚飯,齊不揚打算到羅馬國際休閑健身會所健身,手機信息聲傳來,齊不揚打開信息。
“晚上我要去參加一個高級的雞尾酒會,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
号碼是陌生的,并沒有錄入電話通訊錄,看這說話的口吻,齊不揚就知道是鍾紀蘭。
齊不揚從來不擔心鍾紀蘭會被男人占便宜或者欺騙,她外表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骨子裏卻是個狡猾的小惡魔,應該擔心的是那些靠近她的男人。
這條短信的價值就是證明兩人的關系并沒有疏遠,鍾紀蘭還是他那個名義上的妹妹。
齊不揚回了一條短信,“早點回家,别太晚了。”
下了電梯,又收到鍾紀蘭的短信,“哼,你取笑我是個處女,今晚我就要挑個男人來結束我的處女之身,我不要做老處女了。”
齊不揚一愣,自己什麽時候取笑過她了,他當初的意思是鍾紀蘭是不是處女都沒有關系,在美國女孩十七八歲就有了性經驗,華夏雖然保守一點,但如今的社會,二十歲出頭就有這方面經驗的人也是多如過江之鯉。
“你要報名嗎?”
鍾紀蘭又發來一條短信。
齊不揚用很嚴肅的語氣回了一條短信:“如果你把我當做你哥哥的話,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發完這條短信之後,齊不揚就不再理睬鍾紀蘭了。
……
夏夢和一個外國女人坐在羅馬國際休閑健身會所公共活動休閑區的一張靠落地窗戶的桌子上,樓高十來層,都市的美麗夜景盡收眼底。
外國女人一頭金色的短發十分紮眼,初看感覺有些中性,但當你看見她那張繪了濃濃眼影深輪廓的臉容,你又感覺這個外國女人不但有味道而且還有野性,在國人審美觀逐漸國際化的今日,不是你穿了豹紋的衣服就配得上野性二字,有的時候更多的是一個眼神,内在通過眼睛表露出來的眼神。